聽得斥候的話,衆將轟然起身,“衆將各歸各位,此戰,至關重要,一戰定朔方”。 .李破軍也是起身,朗聲喝道。
衆將精神一震,“是”。
時值七月旬,正入三伏天,天氣正熱,地處北地沙漠邊緣,亦是晝夜溫差大,晚間的露珠在朝陽升起不一會兒蒸發乾淨了,初升的朝陽亦是很烈,照的大地亮堂堂的刺眼,照的人臉佈滿汗珠,梁師都領軍出城那撲面而來的熱浪亦是讓他心裏毛躁躁的,吸一口空氣,並沒有早晨的清新,只有心浮氣躁。
梁師都端坐馬,遠處已經依稀看得唐軍營寨模樣,卻是並沒有唐軍出寨,梁師都當即是一驚,難道唐軍想要拒寨死守不成,看着那與衆不同,形狀怪的營寨,梁師都心裏有些狐疑,但是回頭一望那綿延直至城的如長龍一般的隊伍,氣勢洶洶,甚是威武。
梁師都看着唐軍營寨嘴角一撇,朕的兩萬大軍,士氣正盛,這營寨形狀特也不過是花花樣子罷了,破這營寨只在擡手之間。
當即舉槍大喝道:“全軍列陣,梁大,前去搦戰”。
梁大聞言提着長槍,打馬前,直至唐營數百步之外駐馬。
“我乃大梁禁衛軍大統領梁大,唐狗速速出營領死”。梁大長槍一橫,耀武揚威的喝道。
營外角樓之,程處默這小猩猩的暴烈脾氣哪裏能夠忍受,一取長槊,便是請戰,“大將軍,末將請戰,定誅殺此獠於陣前”。
李破軍眼睛一撇,“不用,我軍只待消耗其一鼓作氣之士氣,屆時便可攻受之勢異也”。
梁大見得無人應戰,又是喝道:“唐狗如何又成縮頭王八了,速速出營領死”。
唐營之,守營唐軍聞言頓時是不開心,你特麼一口一個唐狗,太囂張了,一陣熙攘,李破軍見狀眉頭一皺,直附耳程處默嘀咕了一陣。
程處默聞言展顏一笑,當即是朝營外用慵懶惱怒的聲音罵罵咧咧道:“哪裏來的小娃娃,吵甚麼吵,你家阿耶正瞌睡呢,再吵打爛你的屁股”。
此話一出,全軍寂靜,繼而唐軍便是好大一陣鬨笑聲,梁大聞言古井無波的臉色一陣抽搐,氣的緊捏長槍的手青筋暴露。
想他一個年過不惑的禁衛軍大統領,一個大老爺們,卻是被當衆罵做小娃娃,還……還特麼要打、打我屁股,梁大臉色一紅,本是不善言辭的他氣的長嘯一聲,打馬回了本陣,唐軍見了又是一陣鬨笑。
“陛下,末將無能……”。梁大面紅耳赤的回陣請罪道。
梁師都看着唐營面色凝重,直是目光也不移的擺擺手。
這唐軍營寨居然不是傳統營寨一樣的四四方方的四邊形,居然是有着六個面,每個面都是一模一樣,基本都差不多,而每個面連接處伸出長長的兩段,以巨木支撐,像兩根長長的觸手一樣抵在地,梁師都看不懂這是什麼,而一衆唐將亦是不知道,只有李破軍知道,這不過是最簡單的三角形固定原理罷了,三角形具有最佳的穩定性,四四方方的穩固多了,當然,這些古人,特別是這羣武夫,是不知道。
但是隨着烈日一起,唐軍在裏面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是至少在這木頭殼子裏曬不着,而一衆梁軍在黃沙滿滿的空地懷着對大戰的忐忑盯着烈日,不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熱的,大汗淋漓。
隨着軍陣熙攘,梁師都很快是醒悟過來,他不該遲疑的,當即是揮槍大喝道:“大梁的勇士們,隨朕殺盡唐狗”。只簡單的一句話,但是由於之前的金錢賞賜和搶奪酒肉的誘惑,梁兵具都是士氣高漲,紛紛舉兵高喝,然而氣氛詭異的是,對面唐軍還是毫無動靜,彷彿像程處默說得一樣,他們在睡覺呢。
“梁大,你帶領五千人馬,從左側進攻”。梁師都舉起長槍指着左邊那一面。
“是”。
“張圖,你帶領五千人馬,從右側進攻”。
“是”。
“其餘人等,隨朕正面破營,殺”。梁師都一勒繮繩,戰馬前蹄高高揚起,舉槍高喝。
頓時,人喊馬鳴,揚起沖天的煙塵,“殺”聲直震得遠處稀疏的山林裏飛鳥驚飛。
梁師都馬蹄落下,打馬衝出,身後一萬大軍呼嘯緊隨,攻營沒有什麼陣法,只要不自亂陣腳好,一批倒下一批又便是。
五百步……
三百步……
一百步……
梁軍已到營前,梁師都已是隱退在了軍陣,他自是不可能親自攀登營牆的,面對高高三層的營牆,一衆梁兵正欲攀登,突然,營寨間建的高臺角樓之鼓聲一起,高喝一聲“放箭”傳出。
三層營寨最一層,站起一排排弓弩手,正是控鶴營。
“嗖……”。一輪箭矢朝下射出,如此進的距離,苦練箭法的控鶴營將士都不需要瞄準,拉弓便射,寨下樑兵倒下一大片。
“二段,放”,梁百武重重的揮下手掌。
第一排弓弩手退後,第二排補,都不需要搭箭開弓的時間,早已經準備好的控鶴營弓弩手,直接鬆手便會,梁兵又是倒下好大一片,箭哀嚎。
梁百武見狀面色大喜,看着梁兵前仆後繼的涌,又是揮手道:“三段,放”。
第二排將士又是退後,第三排補,鬆手便射。
密集迅速的箭雨如同流星墜下,迎頭射進梁兵陣,只短短几息時間,梁兵便是被射殺得沒脾氣,紛紛躲避箭雨,抱頭鼠竄,一時間,成隊列的攻營陣列大亂,亂做一團。
梁百武見狀大叫佩服,這大將軍傳授的“三段擊”果真厲害,大大的節省了搭箭張弓運力的時間,沒錯,李破軍使用的正是明初名將沐英首創的三段擊,雖然沐英的三段擊是用在裝彈慢的火槍面的,但是用在弓弩照樣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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