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蕭嫣的反應,蕭銳第一時間就覺得不對勁,繼而便是又驚又怒,“將蕭五和那逆子叫過來”,轉身直朝亭外喝道。
蕭嫣見得一向沉穩慈和的兄長竟是發怒了也是驚疑,忙道:“大哥怎麼了先不要動氣,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蕭銳揹着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太子殿下命親衛統領陳康前來,要將一物遞給你,被我藉着了,轉手讓蕭五去交給你,可現在你並未收到。當時那逆子在場,定是他將東西截去了,無法無天的東西,這次定要打斷他的手”。
蕭嫣一聽是太子殿下給她的東西,一時有些懵圈,太子能給她什麼東西,好幾年沒有見過面了,無緣無故的爲何要給我東西,蕭嫣很是不解,但是見得兄長髮怒,也忙是寬慰道:“大哥先別動氣,或許是蕭五有事耽擱了呢,嗯,那東西很重要嗎”
蕭銳一聽這個更是來日,“那陳統領定要親手交給你,可見是太子叮囑了的,當是重要的”。
這時,一旁的襄城也是聽明白了,直皺眉道:“但願東西不要弄丟纔好”。
蕭銳聽了也是臉黑着點頭,若是太子給蕭嫣的東西蕭嫣卻是一個面都沒見到就弄丟了,那太子的面子肯定過不去的,甚至還會懷疑是他蕭銳截下了東西,儘管蕭銳什麼都不知道。
不多時,一名家僕急匆匆跑來,見狀蕭銳就是躬身行禮,“大爺,您找我什麼事”
“混賬東西,我讓你給五孃的東西呢現在何處怎的五娘並未收到”
蕭家千年世家,門風嚴謹,別看蕭銳這人是有名的慈和君子,但是一旦發現家僕陰奉陽違之後,那發起怒來也是相當懾人的,梁帝之孫、蕭家的未來家主,當朝駙馬爺自有一番威勢的。
那家僕一聽此話,臉色一白,唰的跪下急急說道:“大爺息怒,大爺息怒,大郎看見東西,硬是索要,小人不敢不從,便給他看了,大郎隨後將我攆走,說是稍後會將東西交給五娘,怎的、怎的大郎莫非是沒有交與五娘”。
“哼,混賬東西,我讓你交給五娘,不是讓你給那逆子,自去領家罰”。蕭銳一聽瞪眼喝道,又是看向另一名去尋蕭守規回來的小廝,“那逆子何在”
“回大爺,大郎在一刻鐘前出府了,帶上蕭十八他們幾個,應該是去西市遊玩了”。
“速去將其捉回來,若是不肯,綁也要給我綁回來”。
聽得逆子這麼不聽話,讀書期間還敢偷溜出府,蕭銳更是氣憤。
小廝應命去了,剩下兄妹嫂三人在亭中等着,他們實在是很好奇太子殿下給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與此同時,西市,一間諾大的綢緞莊,後院裏,四個男孩圍在一張石桌上。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什麼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什麼意思還有,還有下面這個什麼衣帶漸寬”
四個圍在一起的孩童裏面有人發出聲音問道。
這聲音正是蕭守規,其實他如今方開始學文的年紀哪知道什麼長短句,就這還是他出門前跟家裏的賬房先生問的。
不過繞是如此,這番很“高深”的話還是旁一衆小夥伴很是佩服。
那名叫令武的小孩就是霍國公、駙馬爺柴紹的二子柴令武,年齡相仿,父親又都是駙馬高貴,所以這倆人關係甚好,經常一同玩耍。
柴令武見得小夥伴自己裝完了逼就將難題拋給他,也是着急了,撓撓頭盯着眼看,然而以他這剛剛“小學”水平,又是學業不用功,怎麼可能看得懂這長短句,當即漲紅着臉搖搖頭,惹得一衆小夥伴嘲諷。
笑的柴令武臉紅耳赤,不由得惱羞成怒道:“笑什麼,就響你們懂一樣,我表哥那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寫的東西一般人能看懂嘛,我看,就是那秀才先生也不一定會懂的”。
聽得柴令武如此說,一衆小夥伴倒是附和的點點頭,這羣小孩都是勳貴子弟,最是夢想沙場建功了,而年少多功的李破軍就是他們的偶像了,無時無刻都在夢想着像李破軍一樣衝鋒陷陣,那多熱血啊,方纔聽得蕭守規炫耀,這是太子殿下送給他家五姑的,太子寫的東西,咱不懂也正常,一衆小孩如是的爲自己“學渣”的事實來辯白。
“要是我二哥在,他一定能看懂”,這時,一個身材矮小,肌膚白皙的小孩也是皺眉說道。
幾人一聽,也是點點頭,“蒙哥讀書那麼厲害,肯定懂的”。
“嗯哼,你們一羣小傢伙,不好好用功學習,又在這倒騰什麼呢,阿憲,你剛纔又說我什麼壞話呢”。
正當幾個小孩話音落下,忽的聽見門口一聲嗯哼,走進來一個身材高長的年輕人,只見這是年約二十上下,劍眉星目,眉目有神,臉型俊俏,特別是現在一身軍裝,腰掛佩劍,簡直是帥爆了,要是李破軍在這,就會發現這人和老帥哥唐儉有些幾分相像,這人正是唐儉的次子唐蒙。
唐蒙此人在長安城裏也是頗有名聲,十八歲那年匿名參加科舉,竟是高中州府貢士,要知道一州士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貢士只有三人,唐蒙又是換的假名字,能夠中貢士足以證明他的學識了,後來此事傳出,名聲大噪,又是出身高貴,李世民都要直接給他賜官了,結果唐蒙拒絕了,竟是跑到涇州臨涇軍府去當一個普通府兵,讓人很不可思議,明明就是官二代,高富帥全佔齊了,好好的公子哥不做,去當一個摸爬滾打的“丘八”,這唐蒙也真是特立獨行了,最意外的是唐儉這瀟灑豪邁的帥老頭也是同意了二兒的“胡鬧”,一時傳爲佳話。
“啊二哥,你什麼回來的,休假了嗎”
見得唐蒙,之前說話的那小孩喜悅跳起道,他是唐儉的三兒子,唐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