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世唐人 >第二百零九章:像是個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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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個諡號?

    “嗯?怎麼回事?你娘,啊,伯母可是臥病在牀”。李破軍一愣,繼而便是很快就明白了,一個病重的老太太,家中又沒人照顧,一雙兒女一去不返,這……

    當下裏李破軍也是祈禱,老太太可千萬堅持住。

    “趙嚴,你家在何處?我馬上去”。

    哪知趙嚴忍着一身傷痛,掙扎爬起來,“嘶,殿,殿下,我去,只,只願殿下相助”。趙嚴直咬着牙撐起來,這一身外傷可是不輕啊。

    李破軍見此也是點點頭,這個時候不能再拖了,當下裏也是吩咐人託着趙嚴,上了馬,一行人直奔城西那秀才街而去,出了牢城,舉着火把提燈上了對城門大街。直行一陣轉過一個巷口便到了那秀才街,話說這秀才街也是個好住處,離着正對城門的大街不遠,過巷子就到,這也是趙嚴用多年的餉銀置辦的。

    在兄妹二人帶路下,只奔去了一處小院子,一看,大門開着,裏頭只有一進,進去便是正對的中堂,左側是幾間住房,右側便應是東廚和茅房。

    趙嚴慌忙下馬,在一玄甲將士的攙扶下拿着提燈跑進去,手足無措的跌跌撞撞的直奔西面一處中屋,一推門,門也沒栓,一股煙塵黴味撲鼻而來,當下便是跌進去,呼喊一聲“阿孃”,便是衝向裏間,趙珂也跌撞跟上,玄甲將士留在外頭守着,李破軍和朱成對視一眼,也是提着燈進去了。

    一盞昏黃的燈點起來了,房屋裏亮起來了。趙氏兄妹直奔向牀榻,一股子不知名的難聞氣味便是直刺鼻子,只見牀榻上側臥着一個白髮斑斑的老婦人。

    趙嚴二人直趴着搖喊,老人卻是一動也不動,趙嚴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一探,半響,直高喊一聲“娘啊”。便是暈厥過去了。

    李破軍一看,也是心中苦悶。掐醒了趙嚴,看着痛哭的兄妹二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深深一拜,只一句“趙兄節哀”便是和朱成退出去了。

    看着天上的明月,李破軍心中甚是煩躁,王氏叔侄,你們欠下了太多了,其罪萬死不恕啊。

    半響,直從懷中掏出一坨規整銀子,足有二十兩,這還是李破軍從那幾個箱子裏抓出來的,以備不時之需

    的。把銀子給朱成,直吩咐道:“你留在此幫忙趙嚴操持阿婆的喪事,棺木壽材香紙等一應物品不可少了,還有相關的一應事物你自己看着辦吧,等其他事了我自會過來,他二人便留與你差遣”。說着指着一旁的兩名玄甲將士。

    “殿下放心,朱成曉得了”。

    李破軍揉揉眉心點點頭,直帶着憨娃出門上馬而去了,身後朱成欲言又止。

    上了大街,信馬由繮,看着天上若隱若明的半輪月亮,李破軍心中只有一團糟,刺史府,牢城,趙家……這些事盡是挨着,又想趕着時間處理完,姑臧張鴉九也不知尋不尋得到,長安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如今,那玄武門之事應該也要開始佈置了吧。

    一打馬,回了刺史府,尋了一間廂房,也不洗漱,和衣而眠了。

    只覺得這一覺睡了很久,夢中他一時橫馬持戟,縱橫疆場,一時又是看見白骨遍野,孤魂遊吟,鏡頭一換又是他身着太子冕服,在那宏偉壯闊的太極殿慷慨陳詞,而上頭坐着的赫然就是李世民。

    忽的,李破軍眼睛一睜,眼睛刺的睜不開,只覺得身上熱烘烘了,原來太陽已經高照了,只是這太陽怎的這般大,翻身下牀,憨娃這懶貨居然沒在睡,不見了人。

    一打出門,李破軍一看天氣,便是待了,怎的,怎的都過了午時了,原來他一覺愣是睡到了下午一兩點的樣子。

    “咦,郎君你醒啦?”門外迴廊上趴着數螞蟻的憨娃聽見開門聲便是跳起來了。

    “憨娃,怎的這麼晚了,早上怎的不喊我?”李破軍也是揉揉腦袋,這麼多事,我特麼還一覺睡到自然醒了,真是誤事。

    “呃,郎君,是,是蘇定方還有朱成小子他們說不用喊你的,說是讓你多睡會兒,嘿嘿,不過郎君可真能睡,比俺都懶”。

    李破軍無力的翻翻眼睛,便是轉身去井邊,打了桶水就洗起來了,看來還是離不開李正李然那倆小子,洗臉水都得自己打,這慫娃倒是沒要我侍候他算是好的,嗯,也不知他倆在藍(田)如何了。

    剛洗完朱成便來了,“殿下,你醒了,先去用點飯吧”。

    “你不是在趙家嗎?怎在這兒,趙嚴如何了,還有牢城那邊呢?”

    甩甩臉,李破軍便直接問道。

    “噢,殿下無需擔心,趙家一應物事我都安排妥當了,只是趙兄怕耽誤了殿下之事,非讓我回來幫忙。牢城那邊吳劉二位連夜整理,已經清理出來了,共計四百多良家子是被冤枉的,無罪釋放了,庫中有糧,每人發放了三石。蘇將軍也對原州進行了控制,如今都已經平息了。只等殿下接下來的命令了”。

    “噢,都處理好了,那他們現在何處?”

    “都在前堂稍作歇息”。

    “走,過去看看”。

    進了前堂,只見的蘇定方一人持着筆,還在翻閱一堆公文。

    “噢,見過殿下”

    “嗯,兄長辛苦了,吳劉二位呢?”李破軍見蘇定方眼眶裏也是佈滿血絲,就知道怕是一夜沒睡了。

    “噢,我看他二人實在是困不行了,一夜整理完了積

    累成堆的案件,着實勞累,便勸去側廳歇息了。”

    “啊,兄長做得對,倒是我考慮不周了”。李破軍也很是不好意思,那麼一大堆不清不楚的案件,兩人連夜整理出來了,又是文官,肯定是身心疲憊了。

    “兄長也去歇息吧,好歹休息會兒,晚飯之時我再喊你”。

    “呵呵,不用了,一兩夜不睡覺算不得什麼,我還撐得住。哦,這是王孝榮的公文摺子,裏面都是人事調動,災情賑濟等各地政務,我方纔無事將這些主要的都摘選出來了,殿下請過目,這王孝榮還真是膽大包天了,直要把這原州經營成了他自家的了。”

    李破軍聞言,坐下翻看起來了,卻是看見桌上還有兩張紙,一張上面寫了一些人名,擡頭寫明瞭王黨二字,還標註了官職,另一張紙上寫着某月賑濟糧剋扣了多少,某月朝廷撥下的水利款項貪污了多少等等具都寫明瞭的罪證。

    李破軍一驚,再去翻看單獨列出來的幾本公文和賬目,一看不得了,依他的學識(畢竟前世也是高材生)自然能看出這裏面的奧妙,那些公文裏的和這賬目的明顯有着出入,雖是被巧言遮掩了,但是數目卻是經不起推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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