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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1章 小把戲

    訂親宴設在右相府就等於香林書作了上門女婿,何況老香家在京城沒有親戚。唯一的一門親,還在香雪冒充左相千金時元氣大傷。

    別看右相府今天這麼熱鬧,來客都是看在右的面子上來的,連一向政見不合的左相夫人也來了。

    孫碧蓮倒是沒有給左相夫人難看,一來就被領到正堂坐席,還安排在了主桌上。

    孫碧蓮今天的打扮相當喜慶,果如香玉所預料的那樣,她也穿了紅,卻是更顯年輕的湘妃色,樣式也是偏於保守的襖裙,只是用料和作工都是極好的。衣裳的緣邊部位都用同色系的線繡着繁瑣的纏枝花。

    正是碧玉年華,她人長得又嬌俏可人,這一妝扮倒是在端莊之餘又有了幾分活潑之色。

    太子妃和宣王妃剛到不久,一行人正在寒暄着,氣氛倒也融洽。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來,在孫碧蓮的大丫頭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這大丫頭叫採菊,聽到這話臉面一變,不動聲色地打發了小丫頭。

    她想瞅準機會和孫碧蓮說說這事,她們的計劃看來行不通了。

    未等採菊通知孫碧蓮,又有一位夫人被領了進來。

    這是在翰林院供職的吳大人的正妻錢氏,這位吳大人是右相的學生。

    這位吳夫人一來就十分熱情的給太子妃和宣王妃行禮,然後就很自來熟的跟各位夫人們拉起了家常。

    右相夫人年紀不小了,便在另一處招待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夫人。這裏的接待工作就全交給了孫碧蓮。

    孫碧蓮跟這位吳夫人很熟,熟到幾乎是她使一個眼神,吳夫人便能知道她想做什麼。

    這不,剛進來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的吳夫人便收到了孫碧蓮的眼色。

    她拉的家常便慢慢地轉了方向,把自己挑起的話題草草結了尾後嘆道:“唉,不是我說,這出身呀真的是太重要了。”

    太子妃出一趟宮不容易,今天她只一個時辰的時間,這還是在宮內女官的陪同下出來的。

    在女官的面前她反正也耍不了什麼小手段,索性就痛快一回,見見那些該見的人,彼此聊聊。

    聽她這麼一說,便饒有興趣道:“吳夫人話中有話呀!”

    太子妃是前大學士之女,早早地退了下來爲家中兒孫創造機會,是個實時務的人。家中兒孫也爭氣,在朝中均擔任要職,太子妃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吳夫人三十幾歲,身材微胖,保養得極好,聞言連連笑道:“太子妃想聽那我就說說。剛纔來的時候被一個領路丫頭帶錯地方了,沒想到去了小湖邊那裏。那地方是給那些來右相府湊熱鬧的小戶人家準備的宴席。

    當時小丫頭一個勁的認錯,我這人心軟就這麼算了。可是你猜怎樣?我前腳剛走,後腳有個婆子又領錯人了。

    可惜那婆子年紀不小了,硬是跪在地上給那位……,呵呵,那位磕頭,那位還是不依不饒的。不過是領錯了路,用得着嗎?

    今兒來的人多,又在好幾處設了宴席,下人們弄錯也是常有的事。可這樣懲治下人,實在是有些……難看。”

    吳夫人在斟酌用詞,可是誰都知道那話應該刁蠻無理或是苛責下人等詞。

    太子妃皺眉,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陰謀,有些不悅。

    反而是一邊穿着奢華的宣王妃咯咯笑了,“哎呀,這還真是。跟一個下人過不去,那不是拉底自己的身份嗎?吳夫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呵呵,宣王妃說的是。”吳夫人同樣討好地笑道。

    太子妃還是不說話,這讓孫碧蓮急了。難道太子妃意識到了什麼不成?

    “不知是哪位小姐或是夫人?唉,府內的下人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一位客人怎麼能帶到那邊去呢。”孫碧蓮一副不好意思地說。

    吳夫人接話道:“這個……。”

    “有什麼不可說的嗎?”宣王妃再次笑道,一副看戲的神色。

    吳夫人看了眼同樣有些想知道的聶夫人,說道:“就是,就是陛下新封的如玉郡主。”

    “你說什麼?”聶氏一下子站了起來質問道,前面還風輕雲淡的樣子,現在卻是怒氣衝衝的指着吳夫人道:“錢氏,你到底想說什麼?污衊本朝郡主是何罪,你可知曉?”

    聶氏很強勢地站了起來,她一直是以溫婉的個性出現在人前的,像這麼如潑婦一般站起來還是頭一回。

    這個舉動讓在場之人都呆了,這,這還是左相夫人嗎?

    “哼,錢氏,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聶氏看了看周邊的人,將她們的表情看在眼裏,

    哼道:“春紅,走,我倒要去看看你們說的刁蠻無理的如玉郡主到底是怎麼回事?孫大小姐,找個丫頭領路吧?”

    孫碧蓮的表情很難看,她也被聶氏鎮住了,但她的心機極深,便很爲難地說:“左相夫人,您不要這樣。我們都知道如玉郡主是您找了多年的女兒,可這事只是個誤會,是下人們疏忽了。我這就親自就迎如玉郡主,您請先坐下消消氣。”

    “疏忽?”聶氏一甩袖子,毫不領情道:“我怎麼沒看到你們對太子妃和宣王妃疏忽?依我看,你們就是有意給如意郡主難堪!你,帶路!”

    聶氏指着採菊,親自指了這個丫鬟帶路。

    採菊急得不行,看了下孫碧蓮,趕緊給她使眼色。

    孫碧蓮還以爲採菊不想去才這樣,便沒好氣地說:“左相夫人讓你帶路是看得起你,還不帶路?”

    “是!”採菊怕了,連忙道:“左相夫人您請!”

    聶氏也不是個魯莽的,衝着太子妃和宣王妃福了福身,“二位請見諒,我實在是憂心女兒,失禮了。”

    “哪裏,哪裏!”太子還沒說什麼,宣王妃便搶先道,“夫人這是慈母心懷,任誰聽到這樣的事都會坐不住的。我和太子妃也是這樣呢。”

    太子妃臉面再變,這女人是在嘲笑她沒有自己的孩子嗎?

    確實,太子妃嫁給太子多年,到現在還沒有一兒半女,倒是有個還不足三歲的庶女,也沒有什麼封號。其實她也是羨慕香玉的,大明朝的第一位郡主被她得到了,還不跟公主一樣的待遇呀。

    宣王妃不同,她現在有個兩歲的兒子,王府裏也沒有側妃跟她爭寵,日子過得舒坦着呢。

    聶氏不摻和她們之間的爭鬥,再次福了福身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再多看孫碧蓮一眼。

    這讓孫碧蓮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可她就想讓香玉出醜,特別是在太子妃和宣王妃跟前。

    聶氏走後,太子妃起身,“本宮也去看看吧。”

    宣王妃同樣起身,笑道:“孫大小姐,一起吧。”

    “是!二位請!”孫碧蓮微微笑着,將大家小姐的禮儀做到極致。

    小湖邊,楊柳依依,微風徐徐。

    香玉在這邊玩得相當開心,在場的都是女人,又年紀相差不大。雖說她的身份是最高的,可大家都覺得她沒架子,跟誰都能說得來,這份從容讓不少姑娘家都想學學。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話題,而女人間的話題除了衣着就是首飾了。

    香玉今天的衣着是極好的,畢竟是供品香羅紗所做的衣裳,就是最最普通的款式也會倍受推崇。

    可她們所談的卻不是這衣裳,而是香玉所帶的鑽石飾品。這些髮飾是她親自畫的,樣式獨一無二。

    一個梳着雙丫髻,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眼饞地看着她頭上的簪子道:“郡主,你這簪子可真好看,哪裏能買到呀。”

    香玉笑道:“這個在京城買不到。知道這些閃閃的石頭叫什麼嗎?”

    “叫什麼?”大家都伸長脖子問。

    “叫鑽石。是世上最貴最硬的石頭!”香玉給她們科普起來。

    先前那個小姑娘問:“我聽母親說最貴的石頭是玉石,就像我們手上的玉鐲一樣,可漂亮了。這樣的石頭沒顏色呢!”

    香玉道:“正是因爲沒有顏色才美呀,你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玉石可沒這種光澤,而且啊,玉石掉到石頭上能摔碎,而這石頭就是錘子砸也很不容易碎。這東西製作不易是論粒來賣的。”

    “玉兒在說什麼呢?”聶氏在老遠就聽到香玉在說什麼鑽石,最貴的話。她沒聽出香玉聲音裏的委屈來,心裏也開心起來。

    香玉起身,將簪子重新插到頭上,連忙迎上去,“母親,您也來了?”

    聶氏握住她的手道:“來了,還不如不來,生了一肚子氣。”

    “怎麼了?”香玉皺眉,難道孫碧蓮蠢到連左相夫人也不好好招待的地步了?

    聶氏便小聲地跟她說了剛纔遇到的一幕。

    香玉笑道:“是這個呀,這有什麼氣的。母親來,我們今日不如就在這裏喫大席吧,聽說快開席了呢!”

    聶氏四下裏看了看,“這裏忒簡陋了,還是跟我回正屋吧。這些人都是……。”

    香玉搖頭,硬是拉着聶氏坐在了身邊,“母親,您聽女兒一言。女兒本就是從鄉下來的,任她們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在坐的可都是朝中棟樑的夫人小姐們,我爲何不能與她們同坐同食?要知道,天生我才必有用,未來皆有可能,且莫中了他人奸計妄自菲薄。”

    這一席話香玉是敞開來說的,周邊都聽到了,紛紛蹙眉想起了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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