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今天穿着一身大紅色的騎馬裝,梳了個簡潔的發跡,倒也顯得英姿颯爽。
她和秦煜共乘一匹駿馬,在衆位黑衣人的保護下自遠處緩緩走來。跟着一起來的還有一輛華麗馬車,可見這車是爲接受傷的楚廉而來。
香玉的穿着一向素雅,哪怕她身爲長公主也不喜歡穿大紅宮裝。今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其上繡花非常精緻,一下子就彌補了顏色上的不足。
懷裏抱着譚旭,小傢伙了知道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不哭不鬧的睜着好奇的大眼睛烏溜溜地轉。
“這是哪呀,好多人!”小譚旭抓抓大灰的頸背上的毛髮,好想在這上面打個滾呀。
沒錯,他和孃親現在正坐在大灰的背上。大灰在一天之內竟然長大了很多,真是太厲害了
小譚旭心裏就是這麼想的,他完全不知道害怕。風吹起周邊兵士們拿着的旗子颯颯作響,他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孃親,孃親,看,灰機!”譚旭頑皮地指着天上飛過的鳥兒說。
“灰雞?有這種鳥嗎?”齊震皺眉道,說着還不住地安撫身下坐騎。
齊震的坐騎也很神駿,毛髮是黑色的。不時呲牙嘶鳴一聲,再刨刨蹄子,這是匹上過戰場的戰馬!
“呵呵!”香玉好尷尬呀,在如此嚴肅的場合討論灰機是不是太不尊重大家努力營造出來的氛圍了?
她摸着譚旭的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二哥說啥呀,什麼灰雞白雞的,小傢伙咬不清字,是白鳥!看那鳥兒不是白的嗎?”
譚旭皺起小眉頭,不依道:“孃親說的是灰機。”
“呵呵……。”香玉好想把這小傢伙扔到空間裏呀,她那天不過是偶爾興起想跟小傢伙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
齊震也笑了,衝散了原本應該有的嚴肅。他這個義妹呀,有時總會說出一些驚人之語。
許清雅和趙芷晴自從來到譚香園後也跟着花傾城學了幾招,騎馬不在話下。她們的馬匹是香玉是家裏那倆從小養起來的馬兒,可有靈氣兒了。
在香玉的後面,跟她錯開着,這樣就會在前面面對許多不可預知的危險,也不會被香玉和齊震的擋起來。
她們的孩子還小,香玉使用銀針讓他們暫時睡着了,以免嚇到。保護她們是的花傾城,以她的身手可保二人萬無一失。
宣王妃等人終於近了,可是近前來卻感覺到香玉他們相當輕鬆。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楚廉,心裏便緊張起來。
她的仰仗便是那幾處埋火藥之地,可這個法子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打算用,她還想着成爲皇太后享大福呢。
“香玉,人呢?”宣王妃憤怒地尖叫着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別逼我動手!”
香玉皺眉,輕聲道:“你覺得我很傻嗎?你把人帶走了,火藥引爆了的話我向哪兒找人去?”
宣王妃冷哼一聲,看了下四周的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是御德妃的人,也都騎着高頭大馬,隨着宣王妃一聲冷哼,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弩。
然而,未等香玉發話,大灰便發起威來。
“嗷嗚!”大灰仰頭大叫一聲,從沒人注意的狀態下恢復了往日的威風。
身爲兇獸所獨有的強悍氣息瞬間席捲宣王妃這一邊,人都被這聲狼嚎嚎懵了。
剛纔爲什麼沒有看到這隻狼?
人尚且如此何況是食草動物馬了,別看馬兒跑得快,它們還是很怕喫肉的。
狼在動物界絕對不好惹,但凡食草的它們都喫。成羣結隊地覓食,一般它們盯上的獵物很少能逃脫,餓極了連落魄的虎都敢咬上一口,何況是人類飼養的馬了。
大灰這一聲嚎叫,讓宣王妃一邊的馬兒們紛紛受到了驚嚇。“希律律”地揚起蹄子想逃。
僅這一個變動就讓對方人仰馬翻,剛纔的劍拔弩張瞬間消失了。有的黑衣人甚至被摔下了馬,手中的弩也掉了。
宣王妃抱着秦煜也嚇了個半死,她沒想到在這裏會看到一隻那麼可怕的狼。幸好有手下人拉着,要不然他們精心打扮的妝容估計立即就會變得灰頭土臉。
“咳!”香玉輕輕拍了拍大灰,“你這傢伙悠着點,不是讓你低調的嗎,你又顯擺啥呀。”
大灰咧咧嘴,瞬間收回氣勢,那迫人的壓力一下子就沒了。衆人身上一輕,額頭上的汗還在冒。
香玉笑道:“宣王妃你說我說的在不在理兒?”
宣王妃冷哼,“我把埋火藥的地兒跟你說了,你就會放人?你不傻難道我傻嗎?”
香玉無奈地擺擺手,大家誰也不相信誰,所以這個問題真的很難解。
就在左右不定的時候,齊震說道:“不如你的人帶我們去埋火
“不行!”宣王妃想也沒想地否認,其實她只在城中心的地方埋了一處火藥。
但是秦煜卻是眼珠子來回轉了轉說:“母妃,答應他們。我們帶着楚叔先走,死士們便可以獻身了,能殺一個是一個,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宣王妃聽後便改了口風,“好,就這麼決定吧。”
隨之吩咐五人出例。
香玉也派了五人,這五人中有吳祁、張虎和趙蠻還有花傾城,以他們的功夫可以應付任何突發情況。
另一人則是齊震派出來的暗衛,他是衆暗衛中最年輕也是功夫最好的,不比吳祁差。
“跟着他們去。傾城,你去中的位置。若有突發情況,可以允許你們自行決定,對方的生死由你們說得算。”香玉吩咐道。
人走了,香玉再揮手,自後方走來一匹馬,馬上有一人,戴着黑頭套,雙手捆綁着。
“楚將軍?”宣王妃驚叫道。
秦煜也道:“楚叔?”
楚廉笑道:“是我,你們終於來了!”
宣王妃等人聽到是楚廉的聲音時都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比誰快了。
沒多時,城東處率先響起了響炮,然後是中,再然後是南和西、北等方位。
“好了,將楚廉推過去吧。”齊震大手一揮,便有另一個暗衛出來做這事。
馬兒被牽到香玉等人的前面停下,這人大手一推,將楚廉從馬上推了過去。於此同時,齊震放了一支沖天響炮。在五里鎮的某些地方便發生了血拼。
這一推確實很有力道,楚廉就這麼隔着老遠撲過去了。他手被捆,眼睛被蒙着,根本無法用力,若是摔下來的話肯定會是個半死不活的狀態。
嚇得宣王妃大叫:“快,快接住他!”
兩個黑衣死士飛身而起接住了楚廉,宣王妃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多想給楚廉鬆綁,問他好不好。可是她不能,心裏再次恨起了裕德妃,若不是她要考驗煜兒楚廉也不會受傷。
但是這口氣她咽不下,惡狠狠地瞪着香玉道:“你這樣做太過分了,一點也沒有皇家公主的大度!”
香玉抱着兒子咯咯笑了,“大度?對亂臣賊子大度就是對自己殘忍!你們在埋炸藥之時可想過那些無辜的百姓,爲何不大度點放過他們?”
“你!”比口才她不是香玉的對手,只好悻悻地閉嘴。
楚廉坐上馬車後說道:“王妃,和他們無需多話,小王爺,你來宣佈吧。此事我們敗了,那些留在五里鎮的人肯定活不了。但楚某相信長公主殿下是個言而有信的,必定會放過我們,若是我等出了事,裕德妃和老候爺必定會不擇手段地爲我們復仇!”
聽到這話香玉和齊震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其實他們不想言而有信的。正如香玉說的那樣,對待亂臣賊子講什麼道義?
可是楚廉的話中有話呀,裕德妃和裕候爺可都是老謀深算的人,他們纔是宣王謀亂的真正的幕後主使。
“楚將軍說的是,你們走吧。”香玉冷聲道,“希望下次不要再被我抓到,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哈哈,怎樣?”楚廉此時的樣子很像一方梟雄,大笑的樣子讓香玉很是忌憚。
“就地正法!”香玉嚴肅地說,眼眸一眯,看了看他們三人,心道:“宣王妃和秦煜最終應該都會成爲這人的棋子吧。”
楚廉將笑一收,“那就拭目以待吧。小王爺,該你了。”
秦煜再怎麼早熟也是個七歲的孩子,小大人似的咳嗽一聲道:“對面的譚旭等人,我乃秦煜,你們的父輩殺了我父,奪了我父的江山。我秦煜在這裏向你們下戰書,十年後咱們正式決一生死!”
香玉等人感覺有些怪異,拍了拍四處瞄的譚旭,“小旭兒,應戰不?”
譚旭這個年紀纔不懂什麼戰書,什麼決一生死呢,萌萌地問:“好喫不?”
“哈哈哈!”這一回答讓宣王那邊的人大笑起來,“就這個小不點,還敢跟小王爺決一生死,真是笑死人了。”
香玉和齊震沉下了臉,他們感覺丟人。
“你就知道喫!”香玉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嗔怒道。
譚旭不開心了,哼哼道:“不喫飯人怎麼活呀,孃親。別的事喫飽再說。”
這話對他來說有些長,但還是認真地說完了。
香玉也不再難爲這小傢伙,替他應了,“好啊,十年後你們決一生死,我們不會出手。若是你們那邊有長者出手的話,我不介意親自追殺你們。”
說着拍了拍大灰,是時候再來點威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