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只是被打了一下,不過手心依舊是火辣辣的疼,鑽心的那種。
應該不是單純的打,李竹子肯定使了她不知道的小手段。
李竹子的戒尺是這學堂中最恐怖的東西,每一個女孩子都怕的要死。
被打一次,疼上兩三天的都有。
唐徵就被打過幾次,已經產生陰影了,唐笙也差不多,乖乖低頭坐着,不過她離陸綾比較遠,加上有屏風擋着,並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嘖。”李竹子嘗試了一下蝶扣,最後失望搖頭。
蝶扣她是記起來了,不過頭髮依舊凌亂,總是扎不出來陸綾平時的那種流暢感。
自己真的是個女人嗎
不禁產生這樣的疑問。
估計連沈滄海都比她強沈滄海雖然不靠譜,不過穿着打扮很有自己的風格,至少比她強上一萬倍。
“先生”陸綾突然開口。
“嗯”李竹子看了一眼時間,接着道。
陸綾有些疑惑。
從一開始,李竹子就在擺弄她的頭髮,陸綾還以爲先生是在嚇唬她呢,不過好像並不是,先生貌似真的只是在打扮她。
而且陸綾想吐槽的是李竹子的手法實在太差了,弄疼了她不說,還扎的那麼難看,難受死了。
先生也有不擅長的東西
明明先生臥室裏的竹雕都那麼精緻,給她的竹杖也非常漂亮按理說,能擁有這樣手藝的先生,應該是心靈手巧的人啊
誰知道現在動作這麼笨拙。
“是要、給我弄嗎”陸綾從背後將自己的長髮握在手裏,不確定的道。
“是。”李竹子沒好氣的道:“你這個樣子,等下不是給我丟人嗎。”
看看唐徵唐笙,一個活潑一個安靜,並且穿着整潔,一看就很懂事,陸綾呢
不知道以爲她從哪個狼窩跑出來的呢。
李竹子也是要臉面的人。
不過她這裏沒什麼好給陸綾打扮的,就現在的這根紅頭繩,還是之前陸綾落在她牀上的,一直沒扔就留在了現在。
“這樣啊”陸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意思是,自己這衣冠不整的樣子會給先生丟人
那怎麼行。
她自己丟人也不能讓先生丟人啊
陸綾精神了幾分。
如果是因爲衣冠不整的話,她自己來不就好了嗎。
她可不能讓先生丟人,應該讓她驕傲纔行。
“先生,不然的話,我自己試試”陸綾想了一下,還是要給李竹子留幾分臉面的,所以聲音很小。
“你”李竹子愣了一下,不太信任陸綾。
這丫頭一直就是被柳扶風照顧的那個,在李竹子心裏,陸綾連說話都要她來教,其他的更是不可能會。
也就牽扯到喫的時候,像變了一個人似得,其他時候就是一條鹹魚。
實際上她差不多就是把陸綾當做輕度弱智看的。
“試一下。”陸綾點點頭,接着背過身,示意李竹子幫她解開。
“”這下李竹子更不信了。
陸綾連蝶扣都解不開,居然還要自己動手,在李竹子的想法中,如果陸綾可以的話,爲什麼穿成這個樣子出現在她這裏。
而陸綾的想法很簡單。
李竹子打的扣她估計是解不開的。
都是硬套的這水平和柳扶風剛剛教會她的時候差不多。
不信歸不信,李竹子還是照做了,她有些的費勁的拉扯着自己弄成的,四不像一樣的蝶扣。
“嘶”扯到了髮根,陸綾抽了一口冷氣。
“先生”
幽怨的眼神。
“不好意思,我輕點。”李竹子面無表情,實則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甚至都想過讓唐徵唐笙幫忙不過這兩個丫頭十歲都沒有,還是太丟臉了。
接着,李竹子手上的力氣小了不少。
然後,蝶扣打開,李竹子將紅繩遞給陸綾。
“不,我用、這個。”陸綾拒絕了李竹子那條她之前丟掉的紅繩,在懷裏摸摸,抽出來一條紅綾。
一條絲織品,如秋水般輕柔,兩頭尖,手臂長寬。
這是之前在落雁城買的,陸綾準備今天早上用的,不過因爲起晚了而沒有來的及。
至於爲什麼又是紅色的這當然要問柳扶風了,陸綾本來看上的是淡綠色和天藍色的,不過被柳扶風果斷的拒絕了,然後包下了那一個店的紅綾。
整整一個店。
陸綾感覺自己一天換一條都能用好久了。
“嗯挺漂亮的。”李竹子對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細繩子,將其隨手拋向空中,一道光閃過,紅繩消失不見。
比起陸綾手中的透明絲滑,這紅繩確實有些小氣了。
不過這丫頭行嗎
李竹子對陸綾沒有信心。
繩子對李竹子來說都是地獄難度了這明顯要高一個檔次的紅綾,她反正是看着就頭疼。
李竹子也是有自己不擅長的東西的。
然後,她馬上就知道陸綾行不行了。
熟練的,陸綾挽起長髮,將紅綾纏在右手拇指與無名指中間,挽了一個花,左手擡起,準備攬起長髮。
這姿勢倒是挺熟練的李竹子有些意外。
她是真的覺得以陸綾的智商反正就是很意外。
李竹子看着陸綾,點了點頭。
然後,陸綾就失敗了。
在摸上頭髮的瞬間,如同觸電一般,猛地縮回手,長髮也重新散開,柳眉絞在一起,緊咬下脣。
“怎麼了”李竹子問。
“”陸綾沒有開口,只是伸出左手,在李竹子面前攤開。
掌心一片血色。
被打了一下,皮膚好像都消失了,變得異常敏感。
痛死了。
“算了,破例一次。”李竹子哭笑不得,握住陸綾的手,接着一道綠光閃過。
“好了。”
血色消失,陸綾的手重歸白嫩,火辣辣的痛也隨之消失了。
“謝謝先生。”陸綾露出喜色,接着攬起頭髮,將其疏導至一側。
接下來的動作李竹子都看愣了。
熟練,行雲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