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討厭這個女人。
此時,出言嘲諷趙櫻歌的女人進門。
是戲鳳。
老樣子,一身黑紅輕紗,火爆的身材隱藏在輕紗之下,鳳眼彎彎。
只是嘴角帶着冷笑。
“你的嘴巴總是那麼不乾淨,趙丫頭,我幫你把它縫起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戲鳳看着一動不能動的趙櫻歌,彎腰,長髮垂到她眼前。
“夠膽就試試啊,賤。”趙櫻歌絲毫不慫,直視着戲鳳的眼睛。
“”見狀,洛寒衣默默躲到了趙櫻歌身後,戲鳳什麼的她也惹不起,一開始的時候有嘗試着替趙櫻歌出頭,不過戲鳳一瞪她她就腿軟了。
“行了,你們兩個能不能消停一天。”柳扶風很無奈。
戲鳳和趙櫻歌從第一次見面就沒有不吵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就是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彷彿上輩子是死對頭。
柳扶風是不會明白的,這種人與人之間的階級矛盾,不過一般情況下她發話了,這兩人倒也會給一點面子,當然,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的。
“柳妹妹向着你,今天就饒你一命。”戲鳳直起腰,輕笑一聲。
“呵。”趙櫻歌擡頭,淚痣下沉了幾分:“賤,希望我傷好了你還能這麼跳。”
“等你好了再說吧。”戲鳳臉一沉,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不是柳妹妹的面子,你現在已經死了,閉上你的臭嘴,丫頭。”
她就不喜歡趙櫻歌什麼都沒有還傲氣的樣子。
趙櫻歌討厭的也是她這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老女人。”趙櫻歌直視戲鳳。
“老女人”戲鳳咬牙。
她今年不過三十多而已不過趙櫻歌只比柳扶風大個幾歲,說她老女人她也沒有辦法還口
“你真的是想死了呢。”
“要打洛寒衣,槍。”趙櫻歌伸手道洛寒衣面前,示意她將自己的長槍取來。
一點小傷,人還沒死呢。
“櫻歌,傷口”洛寒衣看着趙櫻歌肩頭紗布上的殷紅,捂住嘴巴。
“我說,槍。”趙櫻歌瞪了洛寒衣一眼。
“夠了”柳扶風走過來:“你們沒完了是不是戲鳳姐,去你的前臺待着,洛姐姐,帶着趙姐姐去後面,我熬好藥過去。”
“”
“”
沒有人動。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柳扶風一字一頓的道。
“好好好,柳妹妹你別生氣。”戲鳳見狀,面上寒冰融化換上微笑,去屋前的桌子站好了。
“洛姐姐。”
“哦。”洛寒衣愣了一下,推着趙櫻歌下去了。
“呼”終於安靜下來,柳扶風鬆了一口氣。
“柳妹妹,這個趙丫頭脾氣那麼差,你救她幹什麼”戲鳳趴在桌子上,問。
“戲鳳姐,我是醫者。”柳扶風隨口回了一句。
“所以說,柳妹妹你這次下界是爲了什麼單純的治病救人”戲鳳饒有興趣的看着柳扶風。
十幾天了,戲鳳差不多也把柳扶風摸透了,善良溫柔的少女,醫術超羣,而且是仙門中人不過她沒看出柳扶風的目的,每天爲了幾個落雁城的平民,把自己累成那個樣子
但是因爲醫治的是落雁城的居民,所以戲鳳對柳扶風還是有好感的,當然僅限於柳扶風,對仙門整體的印象,她還是非常之厭惡。
“大概吧,也想磨鍊一下自己的醫術。”柳扶風一邊煎藥一邊道。
戲鳳知道她是仙門中人,柳扶風倒也沒覺得需要在意什麼這個姐姐一開始的態度很差,不過應該是個好人,這幾天的病人也是她負責登記的,幫了她不少忙。
藥香四溢,戲鳳皺了皺眉,這個味道這麼久了她還是不能接受。
“柳妹妹。”戲鳳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
“什麼”柳扶風撩起側發,小心翼翼的添加四五個藥爐,爲接下來即將到來的病人做準備。
“仙門中人都像你那麼善良嗎”
“我善良嗎還好吧。”柳扶風沒感覺,她只是在盡一個醫者的責任。
“當然。”
戲鳳覺得柳扶風是善良的,而且有些天真,她整個顛覆了戲鳳以往腦補的仙人模樣。
“對了,柳妹妹,咱們也認識一段時間了,你告訴我,你在仙門中的地位怎麼樣”戲鳳直接問:“上仙還是僕人”
“我大概是最低的吧。”柳扶風此時正在抓藥,一點差池也不能出錯,所以隨口回了一句。
她和陸綾屬於最新的弟子,說是地位最低倒也沒錯。
“最低恩”戲鳳點點頭,不說話了。
果然,柳扶風這個性子在仙界是生存不下去的,最低下也很正常,這才符合她對仙界的理解,畢竟俗世都是強者爲尊,遵從叢林法則,滿是仙人的仙界又怎麼可能和平,善良什麼的應該是不對的。
“柳妹妹,你地位不重要的話,不然就別回去了,這落雁城不是挺好的嗎”戲鳳看着忙碌的柳扶風,提了一句。
“啊”柳扶風愣了一下,沒聽清,不過她現在有其他的事情做:“戲鳳姐,來人了,準備登記。”
看着門外,老婦步履蹣跚的跨過門檻,戲鳳無奈嘆氣。
“是。”
接着道。
“老人家,幾號來了幾天了”翻動手上的書本,戲鳳開口。
“我、十四,來了四天了”老婦結結巴巴的道。
“十四,積聚病,膨脹”找到了資料,戲鳳照着書本:“太子參30克,白朮15克,楮實子12克,川萆薢10克,雲苓15克”
接着走到柳扶風身邊,指着其中一個藥爐:“菟絲子12克,土鱉蟲10克,甘草6克,丹蔘18克,鱉甲30克柳妹妹,是這個吧”
“是。”柳扶風正在添加藥材,道。
“行,我記住了,老人家,先進去等着吧。”戲鳳回到前臺,揮筆在十四上打個勾,請老婦去後臺了。
“謝謝千金,謝謝千金。”老婦千恩萬謝的入屋了。
接着,第二個病人,第三個病人接踵而至,戲鳳和柳扶風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趙公子弄好了藥材便站在門前,像一個小廝一樣招代着這些外城來的平民,碰到腿腳不好的老人便攙上一把,有孩子的時候抱着過門檻。
打扮樸素,絲毫看不出來他是之前那個風流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