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託着臉看着陸綾的狼吞虎嚥，眼睛閃閃發光。
“喫慢點，我和你說的要注意喫相都忘記了嗎？”柳扶風伸出修長手指敲了敲桌面。
正喫的開心的陸綾的抖了一下，速度一瞬間慢了下來，變得慢條斯理起來。
“這才乖。”柳扶風點點頭，繼續看着陸綾，側臉發紅。
……
……
夜裏的食殿沒有什麼人，只有些許廚娘扎堆在哪裏聊天，她們時不時的看着柳扶風這裏，議論着什麼。
這個仙子對師妹的感情有些像母女呢。
討論着。
空曠的食殿中，陸綾耳朵動了一下。
盯着碗裏的瘦肉粥。
都是……自己在喫。
她擡頭，馬上就對上了柳扶風的視線，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師妹，你也喫啊，別光看着我……”
說話期間，小臉發燙。
“有什麼好害羞的？”柳扶風有些不明白，她和陸綾這也算是“老夫老妻”的，以前怎麼沒見過她的阿綾那麼敏感，自己給她洗身子的時候她都不臉紅了，現在就是看她喫個飯……
“喫飯。”陸綾嘟囔了一聲，取出碗給柳扶風盛了一碗素粥，然後又點了一個小菜。
“好吧。”柳扶風拿起勺子。
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不能喫肉，所以不能和陸綾一起喫。
見柳扶風開始用餐，陸綾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是已經習慣了師妹了……可是現在不一樣啊。
師妹實在是太漂亮了。
縱然是早就習慣了柳扶風的陸綾，被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人兒用寵愛的眼光看着，臉上也忍不住發燙。
陸綾喝了一大口粥，咕嘟一口吞下去。
這樣不行，她必須抓緊適應這樣的師妹纔行。
想着，陸綾偷偷擡頭看了一眼對面，只見柳扶風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撩起耳邊側發，小口的抿了一些白粥。
陸綾覺得自己的心臟漏了一拍。
毫無疑問的，她被柳扶風再一次秒殺了。
“師妹……好……漂亮。”陸綾不自覺的道。
柳扶風聽見她的話，無奈一笑。
“師姐，這已經是今天晚上的第十七遍了……我怎麼不覺得我又那麼大的變化？”柳扶風說着，拿起手帕抹去了陸綾嘴角的污漬。
“我不管，反正就是漂亮。”陸綾臉一紅，接着硬氣的道。
“換個詞也行啊。”柳扶風揚了揚勺子，阿綾誇她她自然是很高興的，不過來來回回就是一個詞她也沒有驚喜了。
“那就……好看。”
“算了，還是漂亮吧。”柳扶風嘆氣，眼神偏轉，刻意避開桌子上的葷腥，盯着不遠處的廚娘們，開口和陸綾說話。
“師姐，你沒有東西要和我說嗎？”
“……”陸綾聞言狠狠一顫，勺子都掉進了碗裏，兩秒左右，勺子柄徹底劃入了粥中。
陸綾咬脣發呆。
不遠處的廚娘們看到柳扶風的視線，也都轉過身不去看這個仙女。
“怎麼這麼不小心。”柳扶風取出陸綾的勺子，放入口中，緊接着將自己的勺子遞給她。
她以爲……師妹會等她喫完再問的。
正常情況下，媽媽打孩子也都是在她喫飽之後吧……
“好了好了，我又不會怪你。”柳扶風看着陸綾的樣子，露出些許哭笑不得和擔憂。
她只要是擔心陸綾，畢竟出了這種問題，陸綾現在又敏感，所以纔出言詢問，又不是陸綾的錯。
可是陸綾覺得是自己的錯，因爲是她要戴着火琉璃的原因所以才……
不戴還不行，因爲她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陸綾覺得，自己又讓師妹擔心了，很沒用，心裏充滿了對柳扶風的愧疚，這才表現成這個樣子。
而且……她也害怕柳扶風生氣。
畢竟，自己說過會永遠依賴她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卻不告訴她。
陸綾極度的害怕柳扶風生氣。
腦海中閃過祕境之中，自己送給四師姐那個面具的樣子以及面具的意義。
放開手之後，誰還會抱着你啊。
柳扶風曾經玩笑一樣的話在不知不知覺間已經成爲了她人生的最大的陰影。
遠遠超過她記憶中黑匣子裏面的不堪。
陸綾從來都不是笨，只是傻而已，這兩者的區別很大。
在柳扶風的視線中，陸綾的臉轉眼間變得慘白，同時豆大的眼淚落在了面前的碗裏，連綿不絕。
柳扶風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走到陸綾身邊，抱住了她，安慰她。
就是這一抱成了導火索，陸綾抱住了她開始了小聲抽泣。
……
……
柳扶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冥冥之中有一些感覺……
師姐她知道了什麼？
“哭什麼，腿不能動也不怕，有我在呢。”柳扶風溫柔的安慰陸綾。
完全沒有作用。
柳扶風現在很漂亮，漂亮的讓陸綾覺得陌生。
這纔是陸綾在她強調了十七遍的原因。
師妹給了她很不真實感覺。
陸綾很不安，而柳扶風並沒有察覺到陸綾不安的來源在哪裏，她認爲自己沒有太大的變化，殊不知在陸綾眼裏，她師妹從樣貌到性格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所以陸綾從一開始就十分的慌亂。
柳扶風很少不明白陸綾的想法，這次是真的不明白了，索性也就不說話，摟着陸綾，她的阿綾只要在她懷裏，總會恢復過來的。
果不其然，片刻後，陸綾就不哭了，只是緊緊箍着柳扶風的腰好像要將自己融化進去，她頂着紅紅的眼圈擡頭。
“可是……如果師妹你不在了呢？”陸綾問。
“不在？我爲什麼會不在。”柳扶風看着陸綾“我不會離開你的，除非是師姐你先放手。”‘’
說着，柳扶風摟着陸綾的手又緊了一些。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話，一如既往。
陸綾“……”
這並不是她想要聽見的。
如果沒有後面那句“除非是師姐你先放手”，那麼陸綾現在立馬就能恢復好心情，可是就加上了這麼一句，陸綾心中的不安持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