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東陽還活着嗎”隊長問。
手下調出視頻,“隊長,你來看看吧”
屏幕裏是個小房間,一個人在那裏喫着什麼東西,手下解釋說,“那是一條蛇,從外面穿進來的,蛇穿在他身下,他等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才抓的”
隊長沒有說話,就這樣看着,一會兒後,楊東偉站起來將吃了一半的蛇掛在牆上木頭的縫隙之間,然後開始運動起來,先是在房間裏面小跑着,再做俯臥撐倒立什麼的。
隊長驚呆了,這個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頑強啊,起碼意志力很強,龍牙的人就要這樣的人。
思考了一會之後,隊長說,“放他出來,給他一套新衣服,以後他就是龍牙的一員了”
“還有,把他這幾天的視頻拷貝出來發給神局的錢主任”
“是”手下去辦事了。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水潭監獄某個辦公室裏藍梅桌子上的電腦發出了一個滴滴的聲音,是一封郵件,藍梅趕緊打開,因爲知道她這個地址的人不多,能有郵件來,說明是有大事的。
果然是見過兩次面的錢光發來的,是一個很大的視頻,她打開來看。
進入眼界的,是她這幾天苦想的人,楊東偉,此刻在視頻裏面的他正在與一頭巨大的棕熊搏鬥
看着看着,她流下了眼淚,但是她還是勇敢的繼續看,視頻是通過剪切的,都是他與各種猛獸搏鬥的畫面,還有喫東西的畫面。
然後到一個陰暗的房間裏,視頻上還寫着第四天,看到楊東偉手裏拿着一條蛇啃着。
看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在整個視頻中,沒有出現過第二個人,沒有任何標誌,就一個人在野外生存和在一個房間裏面,有些枯燥,看不出什麼來。
藍梅看到楊東偉很多次都在說着話,經過脣語,藍梅知道那是自己的名字,還有那些讓她感動又心痛的話。
脣語是藍梅教他的。
時間回到數天之前的江城市,楊安邦夫婦那一晚一夜沒睡,天亮之後楊安邦說,“要把東偉帶回老家”
“嗚嗚”苗鳳蘭只有哭着了,她的雙眼都哭腫了,看上去很是憔悴,如果他們之前沒有服用聚靈丹的話,估計身體承受不了這個悲痛。
於是呢,楊安邦開始打電話給自己的員工說要回老家幾天,讓他們自己營業。
“嗚嗚,陸明說過,東偉不會有事的,可是,可是”苗鳳蘭終於說一句話了。
聽到這個楊安邦怒道,“你個娘們兒,懂什麼你以爲法律是陸明定的法院是陸明開的嗎他已經盡力了”
“嗚嗚”苗鳳蘭也沒有那個意思。
“早該想到的,不該抱着任何的僥倖心理的,殺人償命,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改變不了,這是報應”楊安邦低沉的聲音。
苗鳳蘭不聽他這個,要來幾個水果,點上三炷香,一會兒後,找來一塊白布將骨灰盒小心地包住說,“安邦,我們送東偉回家”
“好,東偉,我
們回家了”楊安邦看着骨灰盒說。
他們簡單地收拾一下行禮,然後出門,可是剛出門的時候,就看到有人站在外面,還是認識的人,楊安邦叫道,“錢主任”
是錢光來了,還帶着一個手下,他看着兩人的樣子,看着楊安邦手裏的白色東西,還有燃着的一炷香,沉聲說,“進門”
“錢主任,有什麼事情我們要送東偉回老家”苗鳳蘭說。
錢光沒有理會她,只對手下說,“小鄒,你在外面守着”
“是”
錢光說着就走進門了,夫妻兩一愣,還是走回家了,外面的小鄒將門關上。
此時錢光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手機然後將手機給楊安邦看,是一個視頻,視頻裏是他們的兒子楊東偉,他正走在樹林中,視頻很短,不到分鐘。
楊安邦疑惑着,“錢主任,這是”
“他還活着”錢光說。
“啊”苗鳳蘭驚叫起來,“這這昨晚胡局長來了”
“別打岔,聽錢主任說完”楊安邦呵斥自己的女人。
錢光說,“楊東偉這個人是死了,但只是名字,人還活着,至於他現在在哪裏,我還不能告訴你們,他會以一個新的身份活着”
“那這骨灰盒裏”楊安邦安奈住心裏的激動。
“這裏面確實是骨灰,不過並不是你們兒子是,是一個死刑犯”錢光說。
“錢主任,這可不能開玩笑”楊安邦覺得這事兒很奇怪,關鍵是骨灰盒是堂堂局長親自送來的,還能有假。
“本來嘛,是不能告訴你們他還活着的,但是我考慮到你們可能會因此而傷心過度,我就來了,現在整個江城市知道這件事的就我們三個人,明白嗎”錢光說。
楊安邦心中劇震,這事兒連局長都不知道啊,可以說是絕密了,“明白了明白了”
“明白就好,要是讓第四個人知道你們的兒子還活着,他就多一份危險,話就不多說了,你們請便吧”錢光說着就走,夫妻兩愣在原地,都沒有跟錢光說聲謝謝,直到門響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錢主任”
但門已經關了,待楊安邦出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他回到房間裏面,關上門,將老婆拉到房間裏面,再關上門,這才慎重地說,“鳳蘭,剛纔你都聽到了嗎”
苗鳳蘭點點頭,她還沒能從這個落差反應過來。
楊安邦知道自己老婆的性子,說道,“東偉還活着,但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還活着,從現在開始他已經死了,就在這個骨灰盒裏面,我們還要帶他回去,給他辦喪事,明白嗎”
苗鳳蘭點點頭,似懂非懂。
“剛纔錢主任已經說了,如果再有知道東偉還活着,他就越危險,到時候就真的死了。”楊安邦再次說道。
“我明白明白了”苗鳳蘭說,“我不會說漏嘴的”
“很好,那麼接下來我們就要好好的演好這一齣戲,這是在救我們兒子的命,你要是演砸了,就是親手殺死東偉”楊安邦沉聲說道。“放心,我不會”苗鳳蘭說着,她在調整這個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