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易臺莫再想對我出手的時候,平秋從邊上上來,攔在我和易臺莫之間,將一柄金劍亮了出來,呼道:“此乃梁國王子劍,有此劍在,如梁國王子親臨!此人是我們家公子的摯友,誰敢在規矩之外動他,就是和我們家公子,和我們梁國爲敵!”
聽到這話,易臺莫的雙眼直泛冷意,盯着平秋怒道:“平秋,你真要護着他!”
平秋則以冷語迴應他道:“不是我要護着他,是我們家公子,是我們梁國要護着他!”
“好,很好!”
易臺莫的臉色變得鐵青無比,心中的怒意狂燃,但又偏偏奈何不得我,只能揹着斷臂的易修憤憤離開。
看着易臺莫揹着易修離開,易成的面色十分陰寒,對着我冷笑道:“你最好不要再臺上遇到我!”
對於這種小兒科的挑釁,我都沒打算理他,對着平秋拱了拱說,“平秋行走,多謝!”
平秋擺了擺手,“不要謝我,是我們家公子要幫你,不是我,即便我不出來幫忙,李公子你應該也有對策吧!”
看到平秋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我稍稍點點頭,肯定了他的猜測,一個易臺莫加上易成也是我的對手。見此,平秋就拿着金劍下去。
“你個雜碎!”
“第二場,散人對戰梁國。”
或許是我和平秋都沒有理會他,易成變得狂暴起來,對着我破口大罵。在他剛開罵後,臺上的主持再度喊道,而易成被迫下去。
在他下去的時候,一個揹着劍,穿着比身體寬大許多的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上臺來。在他和易成擦肩而過的時候,易成對着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
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大,大多是人都沒有聽到,但六感十分敏感的我把易成的話聽了個大概。
“不擇手段殺了他,日後你就是行事府的座上賓!”
在易成這樣說之後,我看到這個男人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接受了易成的要求。
或許在他看來,不擇手段地殺掉我,成爲行事府的座上賓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但他忘記了一點,如果他死了,那這一切的條件都是空的。
都是劍客,劍術上他可能不如易修,但若是說到不擇手段,從行事府出來的人十個也不一定比得上一個江湖散人。
和我面對面站立的時候,男人看着我肆無忌憚地笑道:“小子,不要怪我,你這麼值錢的性命我就收下了!”
或許是我剛纔一劍斷掉易修的手臂太過駭人,臺階上的民衆都已不再大聲喧譁,靜靜地看我和男子的比鬥。
“你自認爲比易修強很多麼?”
“比劍我不如他,但百武鬥是不限制手段的!”
“所以呢?”
當我這樣問的時候,男子似乎不願和我多談,口中大喝一聲,“記住我的名字,常成,你給我死來吧!”
男子拔劍朝我奔過來,手中的劍怪異地倒持在身後,肩膀以奇怪的角度傾斜着。
看見男子這個樣子,我稍稍一愣,一個詞馬上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奪命劍。
奪命劍是老頭子講過的,最沒有劍德的劍術。因爲奪命劍就是以傷換傷,以傷換命的自損劍術。
對一個劍客來說,用劍首先不可以傷己。傷己傷人的劍術是一命搏命的打法,這就和普通人打架沒有任何區別。
“奪命劍,一式,血債血償。”
快步到我跟前的時候,常成的身體反轉,手中的劍向下一倒,就朝我的腹部刺過來。
老頭子給我講解過奪命劍,在此時我對他的出招已經瞭如指掌,自然不會怕他。
他的劍從身體的左側刺出來,我微微向右一偏,當他的劍在背後露頭的時候,我手中的天殘劍在臺上一拖,石質的武臺上一時間火星四起,同時一道不淺的凹槽也留在武臺上。
“清玄分流劍,十式,劍斷江流。”
一聲呼喝,我手中的劍直接擊向常成長劍的劍體。
“呲喇,”
原本向後方送過來的劍被我一劍擊偏,在常成的左臂上留下一道創傷。
“清玄分流劍,一式,水滴石穿。”
一劍得手,我當即施展出第二劍,手腕翻轉之中,劍對着常成的後背閃刺過去。
被我擊中長劍,常成十分果斷的鬆手,任由劍飛出去,他的身體則向前猛地一個翻滾,躲過我的一刺。
“好劍術!”
常成翻滾之後,我並未馬上追擊,常成快速起身,看着我口中讚歎道。望着這個有些不知所謂的傢伙,我並沒有回答他,手中天殘劍甩回體側,準備出手。
就在這時候,常成咧嘴一笑,道:“我擅長的可不是劍!”
p; 話音剛落,只見他袖袍一甩,數道破空的暗器飛出,朝我刺過來。
嗖嗖嗖……
鐺鐺鐺……
看着暗器飛過來,我雙目稍稍眯起,就捕捉到暗器的軌跡,將手中的天殘劍一頓翻轉,數次點落就將暗器盡數打下來。
“好眼力!”
見第一波暗器未能傷我分毫,常成腳步移動的時候空中接着稱讚。
對劍客來說,對付施展暗器的人最好是進行貼身近戰,當距離縮短到一定程度,暗器就失去投擲的機會。
長劍列於身側,我雙腳微張,踩着步子向常成接近過去。在接近的時候,我將身體故意左搖右晃,以便躲閃常成的暗器。
見我過來,原本計劃向四周移動的常成小退幾步,暗器則更多地向我投擲過來。
“鐺鐺鐺……”
可惜他的手速不夠,投擲的暗器未能超越我的目力,被我全部攔截下來。
攻擊全部落空,常成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而他也差不多推到了武臺的邊緣,無法再後退了!
“是你逼我的!”
怒斥一聲,常成將身上寬大的衣袍撕碎,而後在常成後方民衆的驚呼聲中弓下身來,只見一張怪異的弩出現在他的背上。
他弓下身子的時候,手臂摸到了背上兩個繩索樣的東西,在雙臂的揮擺下,繩索牽引着背上的弩拉出一個滿弦,黝黑的弩箭頭在日光下陰氣森森。
“身弩,開!”
在我狂奔衝勢未減的時候,只見常成雙手一鬆,兩條繩索猛地縮回去,而他背上的黑色弩箭猛然射出,速度極快。
看着這弩箭射出,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個弩箭速度太快,快到我難以捕捉,但看到常成弓身的狀態以及破空的聲音,我大概估計到了這個弩箭的位置。
天殘劍橫着向身前拍過去,一股巨力接着從劍上傳來,這股巨力完全不是我可以對抗的。
好在我是向前衝過去,在弩箭撞擊到天殘劍上,我身體向弩箭的一側偏移,弩箭的箭頭則在我的劍上蹭出火星。
“啊啊……”
雖然這股力量完全超越了我手腕的承受能力,但秉着劍是劍客的性命,絕對不可以棄掉的理念,我強忍着手腕與手掌上的疼痛,牽引着弩箭向邊上飛過去。
唰,
一聲響,弩箭洞穿我的衣袖向我的後方飛過去。之後,我的背後便有一聲慘叫傳出,估計是在階梯上看比斗的倒黴鬼死在這弩箭上了!
“不好!”
見我沒有被他的弩箭射中,常成驚呼一聲,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樣子,直起身子後,卻不知道該往那邊跑。
“你可以死了!”
我在到了他面前的時候,我輕拈着天殘劍的右手流血不止,虎口的筋肉裂開不少,手腕處也是斷掉似的痛感。
左手返到背上將寒霜劍猛地抽出,對着他的面門暴劈下去。這個人我必須殺,不然將會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爲了行事府的空頭許諾而來和我拼命。
在我的劍落下的時候,常成似乎想到什麼,口中急忙呼道:“住手、住手,我認輸,我認輸!”
他這樣喊出來的時候,在臺下的易成也跟着附和道,“他已經認輸了!你快住手。”
不過,這種小孩子的把戲可能阻止我的劍麼!
“這裏只有生死,沒有勝負!”
看着面如黃土的常成,我冷笑着說道,手中的劍則毫不猶豫地落下。
“不、不、不……”
劍落之時,我看到一道亮白的長劍光影印在常成的臉上,這讓他本就驚恐的臉色更加不堪。
這一劍從上落下,在常成的臉上到身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就像一劍把這個人劈成兩半!
啪,
我就寒霜劍甩掉血跡,收回背上,而被我一劍劈死的常成身體倒地。
見我直接殺掉常成,易成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言語冷厲對我責問道:“他都已經認輸了,你爲何要殺他!”
聽到問出這個近乎白癡的問題,我對易成冷冷一笑道:“誰規定認輸就不可擊殺!認輸只是這場比斗的勝負,但殺與不殺就只和我自己有關!”
“這……”
我話音一落,臺階上和高臺上都是一片譁然,但吵歸吵,確實沒有人起來反對我的話。
因爲我說的是事實,比斗的規則中只規定認輸是勝負的判斷,沒說過認輸之後就不能擊殺對手。
百武鬥本就是生死不論,談什麼認輸之後不能擊殺當真是可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