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疑惑不解,就看到這傢伙慌張將右手的兵刃棄掉,擡手按住左臂傷口,似乎要阻止鮮血外流。
可惜他的做法完全是徒勞,就連在傷口上不斷點穴都沒有用。
伴隨着大量鮮血的流逝,他臉上的腫脹緩緩收縮,經脈中的血紅也開始退去,似乎要恢復正常了。
按理來說,恢復正常是一件好事吧,但這傢伙半點喜悅表情都沒有,臉上更多的是痛苦和絕望。
外表上的變化還伴隨着周身氣息的變化,可能是被他吸收的血流了出來,他的實力就飛快倒退,落到小成境界,而且還在往下掉。
斷臂處的鮮血一直流着,連減緩的勢頭都看不到,大量失血之後,他的臉變得一片慘白,氣息也變得異常衰微。
“該死的中原人……你該死……我們東瀛武士絕對……”
阻止流血無用,他也知道自己完蛋了,乾脆放開來,對我罵罵咧咧的。
對這種蠢話嗤之以鼻,我冷笑一聲,迴應道:“你們這些人都死了,有誰會知道這些人是我殺了,恐怕你們的東瀛武士一生都找不到真相了!”
被我這一句話戳中,他頓時閉口不言,臉上也有了凝重的意味,似乎是在盤算什麼東西。
他有了絕對不會好的打算,我可不準備給他做出動作的時間。
“既然你流血這麼痛苦,那就讓我來幫你一把,給你一個痛快吧!”
在我手中起劍時,這傢伙不幹了,轉身就想跑掉。
不過,他這時候的實力連凝實境界都沒有了,怎麼可能逃得過我的劍。
連飄凌渡都沒用出來,我貼身上去就一劍將他斬殺。
被我一劍透胸而死,他倒下去的時候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凸了出來,真是極度不甘心。
爲了解決後患,我將這些人的屍體收斂到一起,然後放了一把火,燒得只剩下幾具焦屍。
做完這一切,我還沒有準備回到趙國,而是返回哈布葉兒城,想看看東夷這邊接下來又會有什麼變化。
到目前爲止,我已經斬殺了四個小成境界、十二個凝實境界,一座城中短時間內死了這麼多人,東夷那邊肯定會有所震動。
潛伏在哈布葉兒城的第四天,似乎那些焦屍被人發現了,然後那些人全滅的消息傳開來,跟着又有更多的人到這邊來了。
在來這邊的人裏,小成境界強者多了不少,值得一提的就是其中居然還有一個劍基境界中段的傢伙。
和將實力強行拔高到劍基境界中段的人交手都不是那麼輕鬆,更何況是一個實打實的劍基境界中段。
考慮到這裏的情況已經不受控制了,我果斷決定撤走,報仇就到此爲止。
不過,臨走前我想到了一個計劃,堪稱是無恥至極的計劃,讓我自己都好奇爲什麼我可以想出來這樣一個無恥的計劃。
將之前小成境界巔峯那一夥人擊殺之後,我不是繳獲了幾把東瀛人的兵刃麼,這些東西我可沒丟,全部留了下來,藏在一處。
沒想到,這時候卻成了我栽贓嫁禍的工具!
東夷百族不是內部有些矛盾麼,那我就“大發慈悲”,“不辭辛勞”地幫他們把矛盾再激化一下。
稍微打算一下,這個計劃的可能性基本上是有了,於是我就繼續潛伏,等待時機。
這些東夷人到城中後,也是在那個酒樓裏聚集起來,像是在商議對策什麼的,看起來他們對我的忌憚不少。
在酒樓中整整待了一陣天,之後他們纔開始動起來,而且是五六人一組行動,根本不給我抓落單的機會。
不過,我也沒有任何焦急情緒,我很清楚,他們這樣的戒備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
時間一長,他們就會認爲我已經離開哈布葉兒城,等他們的警惕放下來,就是我對他們出手的時候。
在城中搜索時,他們是以酒樓爲中心,分組向四周撒開去,然後收回,如此循環往復,不想有什麼漏網之魚。
要是我真是一個東夷人,再這樣的大密度排查下是絕對跑不了的,畢竟身上的波動會被這些人察覺到。
可惜我是一箇中原人,修習的還是源氣,和劍氣、內息以及東夷人修習的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要是放在那個劍基境界中段面前,我的源氣說不定還會被他感知到,但那人一直坐鎮酒樓,可能是想着隨時進行救援。
和小成境界、凝實境界這些人對上,就算是我愣生生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一定可以感知出我的實力,這讓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我。
搜索持續到第一天下午,這些人就很是泄氣了,臉上很多不滿情緒,可能是被劍基境界那人壓下去,他們也沒有放棄。
等到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們總算是受不了了,在酒樓裏會合之後,終於不歡而散。
最先離開的那人是劍基境界中段,之後凝實境界的人也先後散去,再後面就是小成境界。
雖然對他們這種離去行爲感覺有點古怪,但我很確定劍基境界那人已經走了,氣息完全感知不到,所以我開始尾隨小成境界幾人。
他們不知道我一直跟着,出城之後就分開來,其他人都是兩個人一路,唯有一個披着灰色斗篷遮住全身,看不見面貌的人獨行。
“此賊合死!”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已經是冷笑不止。
我的目的只是栽贓陷害,能儘可能簡單地幹掉一個,實現栽贓嫁禍那自然是最好的。
尾隨灰色斗篷,我打算等天黑下來再動手,但在天快要黑下來的時候,灰色斗篷居然到了我之前焚燒東夷人屍體的地方。
對這一點感覺極爲怪異,但我也只能強壓着這種感覺,看看這個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被我焚燒的屍體已經被人就近掩埋,還在這裏做出來一個墳堆,插着一塊不知道寫了什麼的墓碑。
就見灰色斗篷到了墳堆前跪下,擡手將斗篷脫下來,露出藏在斗篷底下的妙曼曲線和四柄兩長兩短的兵刃。
看着到這一幕,我有些傻眼,對方居然是一個女人!
不過,這可沒有對方是女人就下不去手的意思,小成境界中段的女人,完全可以當做男人看待。
更有問題的是,這女人的兵刃是兩長兩短的東瀛人兵刃,我手中的也是東瀛人的兵刃,這還怎麼實現栽贓嫁禍,難道說當成是東瀛人自相殘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