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出來的一掌居然一點都沒有收力,我真是一點都沒有想到這一茬就被他一掌打在胸口上,打飛出去。
“我……噗!”
我其實很想開口罵他的,但一口鮮血涌上喉頭,從嘴裏噴出來,讓我根本開不了口。
我的胸骨本來就斷了,又被他這樣一掌,更是不知道碎成什麼樣子,那種碎骨刺入血肉的感覺讓我一陣抽搐。
不僅是我,連把我扔出來的兩個傢伙也沒有想到這一茬,身體都是僵住、愣住。
他們可能是把我當成花無病的朋友,所以想拿我從花無病手中搏一搏生機。
誰知道,花無病這傢伙可不是什麼好鳥,連我都一掌打飛了,絲毫不留情。
“死!”
一聲大喝,花無病躍起的身形宛如一隻大鵬鳥,雙翼展開,雙爪重擊向兩人的頭顱。
雖然看不見,但我可以感覺得到花無病的爪功有多厲害,被這樣爪一下,兩個人的頭鐵定會像瓜果一樣,被直接抓碎。
我這個重傷要死的瞎子都感覺得到,他們兩人明眼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於是他們往後退去。
可惜,他們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花無病的節奏,一瞬間就被花無病攆上一人。
我感覺,並不是花無病太強了,而是那兩人有問題,他們後撤的時候,感覺到他們的身形移動很遲緩。
想起來他們之前內息被封住,我也大概知道了,可能是封住內息的毒被沒有解開,只是被他們暫時衝破了。
一攆上去,花無病瞬間變招,原本砸向頭顱的爪往邊上一偏,重重地砸在那人肩上,“喀嚓”一聲,他的肩骨徹底完蛋了。
通過那人口中發出的慘叫聲,我知道那人是誰,是在黑暗中發出嘆息聲的那一個。
不只是砸碎肩骨,花無病的手掌還控在他的肩上,將他的身體控制在自己面前,另一隻手往他的丹田氣海上打過去。
很清楚花無病是什麼心思,那人瘋狂地掙扎,可惜花無病的手就像是一隻鐵鉤子,狠狠地抓着,讓他完全掙脫不開。
接下來,一切就像花無病計算的那樣,一爪打入他的腹部,將丹田氣海擊碎,裏頭的內息流失一空,那人成了廢人。
這還不算,花無病的手瞬間又抽出來,再變成擊掌,掌速快得離奇,讓我都沒感知清楚他到底擊掌幾下。
等到掌收,那人的肢體關節全部被打碎,口中不住哀嚎,偏偏還死不了,這種感覺真是不如去死呢!
看到那人的慘狀,先前那個挺話多的人真是怕了、慫了,都要被花無病的兇殘嚇死了。
他的頭腦倒也是清晰,知道自己在路上絕對跑不掉,步法不可能強過花無病,他就往大河邊上衝過來,想要跳進去。
花無病知道他想幹什麼,將手中提着的那人甩起來,發出“呼呼”的舞風聲,然後朝着那人必經之路上狂暴地甩過去。
在他甩人的瞬間,我感知到他手中還度過去一道氣勁,將那人直接震死,不留活口。
“花無病,你無恥!”
被砸過去的屍體攔住路,那傢伙也是要瘋了,身上絲毫沒有停滯,一掌擊打在屍體上,將屍體震飛到河中。
“叮咚”一聲,屍體落水,那人卻被震得往後退去不少,離河邊的那一段距離很近,這時候卻像是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花無病度過去一道氣勁,不只是爲了擊殺那人,更是料到了被攔路的傢伙鐵定會出招打擊屍體,所以用這種招數斷絕生路。
當那人一掌重擊在屍體上時,這一切的結局都註定了,他已經無路可退。
拋出屍體時,花無病的身形再度大鵬一展,追着屍體飄過去,雙爪宛如鐵鉤,時刻準備出擊。
見那人被震飛,花無病早有預料,身形非常順暢的向一邊轉過去,就像撲水捕魚的魚鷹,攻擊那傢伙。
可能自知生路難尋,那傢伙也有了些不要命。
身體被震回去時,他強行在空中擺動幾下,卸去力道,落地的一剎,一腳在地上重點,貼着地面突過去。
這樣的對敵,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鷹與蛇的較量!
在我的小的時候,我在大山中鑑證過一場蒼鷹與大蛇的較量。
大蛇出來捕獵,到了一塊草木稀疏的地方,結果被搏擊長空的鷹看見了,鷹馬上俯衝下來,把蛇當成了獵物。
鷹是會飛的,蛇自然沒事不會把目標往鷹的身上打,現在被鷹攻擊,它也不坐以待斃,挺起身體搏擊一番。
當大蛇的毒牙亮出來時,鷹也要忌憚,因爲被大蛇咬上一口,鷹再會飛也得死。
蛇同樣忌憚鷹,忌憚那鐵一般的利爪和鷹喙,一旦落入鷹的這兩樣利器下,它馬上會被分屍。
兩方糾葛、搏鬥,試探好多次後,大戰最後在一招間爆發,結果是同歸於盡。
鷹在一個很好的時機用利爪把大蛇提起來,帶到極高的天空中,鐵喙也狠狠地啄在蛇頭上。
每一喙下去,蛇的身體都在震動,更有鮮血從高空灑下來。
鷹厲害,蛇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在鷹啄擊它數次後,它抓住機會,一口狠狠地咬在鷹腿上。
被毒蛇咬了,鷹一時未死,更加兇狠地往蛇頭上啄下去,很快,伴隨着鮮血灑下,一個蛇頭從天上掉下來。
蛇死了,鷹還在天上飛行,過了一陣子,徹底被毒蛇的毒性侵襲,搖搖晃晃的,然後一頭從天上栽下來。
這樣的搏擊結果,讓人唏噓也值得深思……
那是真的鷹與蛇,而在這裏的是兩個人,兩個都是武林中的硬手子,結果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當那人貼地殺過去時,花無病馬上變招,衝勢不減,身形一個鬥轉,雙手收回,一腳重重地往下方踏過去。
腿在下,而且長於手,面對我在上敵在下的情況,用腿確實比用手更加優勢,花無病的應對無可挑剔。
花無病變招,那人也馬上變化,身體就就像是一張羊皮紙,展得很開,而且身體往下落,真的快要貼在地上了。
我最開始還鬧不明白他這樣應對的理由何在,等他非常完美、巧妙的從花無病腿下掠過去時,我才知道這傢伙心機是何等之深。
他可能從一開始就算計到花無病會用腿來攻,貼地殺出時,速度上控制絕佳,找着花無病變招時間消耗的空隙,從下方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