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襄陽城後,黑白買來兩匹馬,這下我終於不用和那傢伙同乘一匹。
一路上,黑白居然一直深一句淺一句和那傢伙搭話,似乎想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來,但那傢伙也是老油條,口風緊得很。
雖說什麼也沒打聽出來,但那傢伙可以不緊不慢地接住黑白的提問就已經可以說明很多問題。
就像黑白說得一樣,那傢伙確實有問題,而且是很有問題。
本來我還想跟黑白打聽一下有關於北方戰亂的情況,但想想還是算了,他和長無痕他們都算是方外之人,這種紅塵瑣事還是不要拿去問他的好。
襄陽地界已然靠近北方,也一定程度上受到北方的影響,路上行人很少,但也比那些真正的北國城池好得多。
想到之前看到的屍山血海,我就不寒而慄,戰亂帶來的破壞與苦難實在是太過深重,只希望大秦對面的動亂可以儘早平息下來。
我們原路返回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一個和尚。
日至正午,我們正在一個設在馳道不遠處的小茶館裏喝茶,這個小茶館靠近不遠處的小村子,想必是村裏人開的。
正所謂,靠山喫山、靠水喫水,村子靠近馳道,雖說馳道不能喫,但總是要開發一下的。
我們正喝着,黑白突然碰了碰我的手臂,低聲說道:“師叔你看,那邊來了個乞丐和尚,實力在小成境界初段,很是不凡!”
聽到乞丐和尚的時候,我都不太想說話,因爲沒什麼好說的,但後面的內容又差點讓我被一口涼茶嗆死。
一個乞丐和尚,一個小成境界的高手,這兩樣東西偏偏這樣違和地聯繫到一塊去了。
心念一動,我就猜到一點東西,這和尚怕是出來有圖謀的。
我正要開口,同桌的那傢伙有些大驚小怪地叫一聲,“老和尚,不要過來!”
聽到這話,我心中陡然一驚,這和尚居然還是過來了,他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不理會那傢伙的呼喊,乞丐和尚還是走了過來,腳步聲相當沉重,不動聲色地顯露他實力之強!
江湖中人可以根據腳步聲判斷實力,腳步聲越是沉重,步法越差,實力基本上也是越差的。
與大多數江湖人的輕靈截然不同,和尚講求的是腳踏實地、厚重,步法越是沉重,和尚的實力越是強悍。
走到我們面前,站住,和尚道了聲阿彌陀佛,說道:“貧僧空了,見過三位施主!”
不知是何種心理,我身邊這兩傢伙都不說話,儼然把局面交給我掌控的樣子。
無奈起身,我對空了和尚道了個佛禮,說道:“阿彌陀佛,見過大師!”
非常自覺,這個和尚比我想象地更加自覺,居然在我們這桌直接坐下。
嘴角一抽,我還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大師前來,可有事情?”
我只能這樣問,如果說這和尚真是來找我的,就應該是有事情。
和尚還沒說話,小茶館外頭突然傳來一道吆喝的聲音。
“賽半仙,一卦卜算值萬錢;測天命,兩儀神眼閉千年!”
吆喝聲從外頭飛到茶館裏來,跟着那個吆喝出聲的道士也跟進來,就近找個桌子坐下。
看到這一幕,我也是笑了,最不會走在一起的就是和尚和道士,而這個空了和尚和算命道士,偏偏前後相隔不多進來,明顯有問題。
況且,這兵荒馬亂的,空無一人的馳道上莫名跑來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是什麼鬼!
除了小茶館的老闆,這裏就只有我們五個人,氣氛有點奇怪了。
和尚這時開口回答我的問題,說道:“施主,貧僧看你印堂發黑,面露煞氣,怕是有場災劫!”
“我……”
聽到和尚張口就是災劫什麼的,我真是好生無語,他真是和尚麼,這話應該是算命道士纔會說的吧。
似乎是知道我不會相信,空了和尚繼續說動:“貧僧掐指一算,施主此行是要往南邊去,似乎是要幹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可對?”
“這……”
聽出和尚話語中的自信,我還真不知道該不該承認,這會兒一邊的真道士坐不住了。
“好你個禿驢,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此妖言蠱惑這位小友,看貧道不收了你!”
說完,讓我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道士一步掠上來,手中一掌重拍向空了和尚的胸口,竟是要取他性命。
“好狠的道士!”
在心中評斷一句的同時,我發現這道士的實力全然不在和尚之下,掌風極爲狂暴。
有人來攻,出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招,空了和尚倉然後退,反手一掌迎上去,掌勁渾厚,用出的赫然是正派的梵音寺浮屠掌。
兩掌呼吸間撞到一處,兩人氣息陡然一震,各自往後退出四步,盪開的氣勁一下子將這家小茶館毀得一塌糊塗。
看到這一幕,茶館的老闆怪叫一聲,居然被嚇暈了。
聽到他身體倒地的聲音,我無奈一笑,同時也感覺這樣還不錯,要是這老闆不知死活,我們說不定還要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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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面對盪開的氣勁,黑白果斷往我身前側出一步,替我擋住風勁,似乎是刻意爲之,他將那傢伙暴露出去。
在這風勁下,那傢伙愣是未動,在這風勁中也是毫髮無損。
絲毫不理會我們這些在場者,和尚和道士對峙起來,防備着對方出手。
“阿彌陀佛,道士、和尚本是老死不相往來,你跟了我三天,有何圖謀?”
空了和尚對道士這般一問,卻換來道士不屑一笑。
“我不過是奉了主上的命令,盯着你罷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又何必揭穿?”
道士的辯駁蒼白無力,空了和尚冷笑道:“方纔是你先對我出手的吧!”
和尚說的是實話,道士頓時不說話了,身上的氣息更加危險。
轉過來,空了和尚對我們這邊說道:“三位施主,今日貧僧要和這假道士分出勝負,三位請吧!”
即便他是這樣說的,黑白和那傢伙都未動,因爲我根本就沒有準備旁觀這件事。
我剛纔聽到了一個稱謂,從道士口中出來的稱謂,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