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了一眼水月樓的人,黑白對傳音我道:“師叔,他們這些人不方便帶去見師父,等進了襄陽城,我們先停下來,你一個人去見師父吧,我在這裏盯着。”
對黑白這樣的提議,我自然沒有意見,水月樓的人確實不合適帶去見長無痕大哥。
“好,就按你說的辦。”
於是,我們一行人在襄陽城中的客棧停一下,準備等第二天再上路。
按我的計劃,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這都要在我見過長無痕大哥之後再說,我們不得不停下。
晚上,我一個人離開這裏,前往襄陽境內的琅琊山,找長無痕大哥,黑白留在客棧裏,看着水月樓這三位,主要是看住那兩個護法。
一路疾馳,藉着月色,來到琅琊山上,我直接就上去了。
還沒到長大哥的屋子,我就已經看到他站在外頭的身影,月下,這身影倒是給我一種悽然的感覺。
等我眨眨眼,看清楚長無痕大哥,這種感覺又消失不見了。
“你來了。”
他說話的聲音非常平淡,沒有任何意外、激動等的情緒,雖然我的到來並不值得激動就是了……
“嗯,我來了!”
落到他面前,我站住,這樣回答一句,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既然他已經知道我要來,要告訴我的東西就會告訴我,不需要我問,或許我問了也是沒有答案的。
等了一下子,他開口了。
“萬山論劍贏了吧?”
我點點頭,道:“非要這樣理解的話,差不多吧!”
他頓時笑了,道:“這麼說來,現在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江湖第二十七代劍帝了?”
我其實也想跟着笑的,但我這位便宜大哥開玩笑的功底實在是差,這樣的笑話太冷了,我根本笑不出來。
我沉默以對,他乾笑一下,然後就收住笑聲,不笑了。
“不好笑是嗎?”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大哥,一個心裏痛苦得想哭的人,講出來的笑話怎麼可能好笑!”
他點頭稱是,道:“好吧,我也要開始說真正重要的事情了!”
他這樣一說,我也馬上將全部精力集中起來,聽他說。
他道:“和主上交手,感覺怎麼樣?”
一開口就問這個,我頓時尷尬了,打人不打臉,他這倒是專門打我臉的意思。
“嗯……感覺……”
真要說,我還是真是說不出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特意看我笑話的想法。
笑出聲來,他道:“主上很厲害吧!”
我不由點頭,道:“智術、權謀、手腕、實力,無一不是上上之選,像他這樣的人,當朋友應該更合適,當敵人、當對手,真是有些要命了!”
搖了搖頭,似乎是認爲我的話不對,他道:“你不覺得麼,只有當自己的對手像主上這樣,彼此之間的博弈才更有意義一點麼?”
“這……”
其實,他的話也不無道理,對手之間也要惺惺相惜纔是,有了主上這樣的對手,確實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他接着道:“我實話跟你說,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主上的真實身份,這一點你應該也察覺到了一點吧。”
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苦澀,他問道:“你怪我麼,怪我刻意瞞着你嗎?”
對於這樣的問題,我可以非常坦蕩的搖頭,“大哥,從一開始你就在幫助我,我知道你爲我好,所以自己這件事上我相信你,自然不會怪你!”
我說完,他倒是一下子沉默下去,過了一會兒,又像是刻意調開話題,他道:“黑白那小子沒和你一起來嗎?”
我回答道:“我這次帶來了幾個不安定的人,黑白留在那裏看着,以防那些傢伙亂跑。”
他隨即道:“水月樓的人吧?”
我心中頓時一驚,他居然這都知道,要不是黑白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要懷疑是不是黑白給他通風報信了。
“用不着驚訝,這些事情還沒有到瞞過我的地步。”
他說是這樣說,但這讓我怎麼不驚訝,如何不驚訝。
我沒開口,他接着道:“你會帶來水月樓的人,這既是一個巧合,也算是命中註定的一件事。”
“你可能不知道,水月樓所在的地方,就是一處霄陵的位置。”
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全都是嚇死人的話。
天草門那邊有一處霄陵,西南密林中有一處霄陵,襄陽這邊有這一處霄陵,還加上水月樓,那不是有四處了?
看出我的疑惑,他道:“霄陵一共有七處,作爲北斗七星陣的陣眼,鎮壓着大夏的運勢,這也算是大夏可以延續六七百年的重要原因!”
聽到這種神乎其神、玄之又玄的話,我感覺頭有點痛,開玩笑也不是這樣開的吧。
知道我不太接受,他也不深究,道:“總而言之,你把水月樓的人帶來了,這是有好處的,你之後就會知道了。”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我們繼續說主上。”
“你知道主上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
話鋒一轉,問題在一瞬間就變得極爲尖銳,讓我的心都跟着抖起來。
嘴上沒有迴應,我還是看着他搖了搖頭。
他道:“他就是我的師弟,古川刑!”
“你的師弟?”
我頓時有了種滑天下之大稽的感覺,搞了半天,這神祕無比的主上還是一個我認識了很久的人。
話說回來,只有知道古川刑就是主上之後,我心中才沒有那種接受不了的感覺。
主上是何許人也,也就像長無痕大哥這一類人才有可能是了。
他繼續道:“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那是因爲我想勸他回頭,不要再執迷不悟。”
“你去萬山論劍的時候,我和他見面了,我跟他說了很多,希望他可以清醒,但他已經沒救了,變得歇斯底里,變得不可理喻,變得瘋狂了!”
“和我大戰一場後,他消失了,去實施他的最後一步計劃去了,而我回到這裏,在這裏等你回來。”
我想了一下子,問出我的疑惑,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他道:“還不是爲了那個虛無縹緲的長生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