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羊
紀雲舒墨色的眸子困惑的看着他。
景容:“父皇本打算派兵部的仇大人帶兵過去,但忽然有人親自請命,將這事給攔了過去。”
“誰”
“你猜猜。”
她平時畫像就已經燒腦得要死了,現在還讓她猜。
好吧,猜就猜唄
於是想了會,腦子裏琢磨起來,口中嘟囔,“你連朝服都不換就過來,想來那人必定是讓你和朝堂官員都很震驚意外,應該是個不怎麼說話,甚至不愛出風頭的人,嗯是個新官可朝中近日來也沒有新入的官員啊何況這還是一樁苦差事,很多人都是能避則避,沒人會主動往前衝,那麼琢磨來,琢磨去,也就只有一個人了,那就是賢王。”
分析的頭頭是道
景容點頭,“你這腦袋瓜子倒也靈活。”
證明她確實猜對了
但
紀雲舒不是很明白,“他不是才入朝一兩個月嗎聽說在朝上也很規矩,怎麼現在這麼大的任務都敢接”
不要命了嗎
景容:“這一兩個月來,他確實好學,之前對朝中之事不懂的地方也一直在學着,對朝中大臣謙和有禮,有些事也不爭不搶,行的也都是爲國爲民的事,着實看不出有當初景亦的那份野心,朝中大臣也漸漸對他少了幾分偏見,而今日他忽然接下這件事,估摸着也是想彰顯下自己的能力,但終歸也不是壞事。”
“你既有心助他登上皇位,此次這件事情就正好當是檢驗,看看他究竟是明君還是昏君你心裏也好有個底,早做防備,只是,賢王畢竟久居深宮,更是初生牛犢、涉事不深,若是沒有人幫他的話,只怕此次他手力不夠,這桶水提不起來,萬一都晃完了,就弄巧成拙了。”紀雲舒分析利害。
但
景容卻看着她的雙眸,嘴角上忽然勾起一抹深笑,“你這是在擔心他”
“我只是實話實說。”
“是嗎”
“你別胡思亂想。”紀雲舒白了他一眼,那傢伙真是變着法在喫醋。
景容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方纔心中一片烏雲彷彿被她一掃而去。
正要開口
外頭來了個小廝,通報,“王爺,賢王在外頭求見。”
嗯哼
這曹操怎麼說來就來
二人對視一眼。
隨即,景容衝着小廝點了下頭,“去請賢王到大廳等候,本王換身衣裳就去。”
“是。”
小廝去了。
景容根本沒有去換衣服的意思,慢悠悠的又喝了一杯茶。
紀雲舒瞧着,問,“不去”
“等等。”
“可人都已經來了。”
“他等出宮等了十四年,莫非這點時間也等不了了”景容反問。
這話沒毛病。
可是,紀雲舒想想,不明,“賢王這個時候來找你,是爲了什麼事”
“求伯點燈。”
求伯點燈
四個字自他手中緩緩溢出,帶着詭異的感覺。
此刻,景賢正跟着小廝從門口進來。
他披着披風,邁着小步跟隨,一路進,一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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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景容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拋棄容王府的大牀,跑來這裏住着。
愛情的力量確實很大
“賢王這邊請。”
小廝領着他到了大廳坐下,趕緊上了茶和點心。
他也十分客氣,道了聲謝,臉上始終帶着溫和謙虛的笑。
“賢王稍等,王爺說換了朝服後就立馬過來。”
“好的。”
小廝正準備出去,他忽然問了句,“對了,你家王爺來這裏住了多久”
小廝掀了掀眼皮算了算,“反正好久,反正紀大人來這裏多久了,王爺就來這裏多久了。”
“那紀大人現在是否每日都在查臨京案”
“是啊,經常忙活到很晚。”
“查得怎麼樣了畫像都出來了嗎究竟缺了誰案子可有什麼眉目沒有”他一連串的問了過去,身子也不由的往前傾了傾。
語氣聽上去十分在乎。
可見他對臨京案很上心。
小廝被一連串的問題砸得有些反應不過來,擡着眼睛想了想,整理一番,才搖頭,“查得如何就不知道了,但是聽說快了。”
“快了”
“是啊”
景賢目光一垂,嘴角及不可見的牽起了一抹笑容來。
快了快了
彷彿自己走的這條路終於快到盡頭了。
他暗暗舒了一口氣。
小廝也沒有多言,默默退下。
而景賢在這裏等了很久,直到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漸漸放涼了也不見景容過來。
他便趕緊與門口的小廝說,“若是容王在忙的話,我就稍後在來。”
小廝剛要回答
景容來了
一進來,便十分歉疚道,“來很久了吧方纔我在那邊忙點事,給耽誤了。”
景賢:“沒有,我也纔剛到。”
“那就好。”他坐下,卻看了一眼擺放在景賢面前的那杯茶,神色當即一緊,怒喝小廝,“你是怎麼辦事的沒看到賢王的茶都冷了嗎怎麼還不去換”
語氣很重
大怒。
小廝哆嗦,低着頭,顯然有些被嚇到了。
心想,王爺今日是吃了什麼炸藥
“是,是小的錯。”
“那還不趕緊去換。”
“這就是去換。”小廝哈腰,趕緊去換熱茶。
景賢有些尷尬,趕忙說,“你又何必與他置氣熱茶和涼茶也沒什麼區別。”
“怎麼會沒區別”景容肅色一正,“你來府上就是客,可他們連待客之道都不會,自然該好好教訓一番,要不是你在這,我剛纔就拉他出去打板子了。”
“”
景賢啞巴了。
“對了,你來找我有何事”
他趕緊道明來意,“其實是爲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
“陝西山賊一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