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了巴嘴,往後退了半步。
倒是一旁的羅明陽開口爲他解了尷尬,:“此事是應該好好查清楚的,若是王爺有什麼需要,也可以隨時來問我。”
景容看了他一眼,這人倒是有幾分斯文。
“此事已經交給大理寺,若有需要,本王自會讓人來問你。”
“是。”
畢恭畢敬。
像個老奴。
離開之時,紀雲舒忽然看了柳之南一眼,覺得那人城府很深,一雙看似人畜無害的眼睛裏,實則像裝了很多祕密似的,讓人看不穿。
等他們一走。
羅明陽就再次提醒趙志文:“當着王爺的面,你還是收斂幾分的好,免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哎喲
這一說,趙志文就不幹了,剛纔在景容面前受的氣,一下全都撒了出來。
重重的哼了一聲
“羅會長,我可不是你,有什麼不敢說什麼,藏在人的背後幹看着。”
“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敢說你不想當總會長要說誰巴不得刑西揚死,第一個就是你。”他咬牙切齒的。
羅明陽斥:“別胡說”
“我胡說你以爲我不知道早在沒入京之前,你就已經和吏部的人暗中來往了,只是,我看你平時還算老實的份上,不想拆穿你罷了。”趙志文眯着眼睛,一副鄙夷又大義的樣子。
這話大概戳中了羅明陽,他臉色一瞬之間就白了。
又氣憤,又慌亂。“說不出話來了”趙志文斜了他一眼,笑着說,“其實呢,你要做總會長沒人攔着你,反正我又不感興趣,柳會長也不感興趣,現在刑會長死了,總會長之位就是你的了,沒人跟你搶,說不定,你就是兇手
。”
“你”
趙志文丟下這番話,哼了一聲。
走了
而至始至終都未說話的柳之南,被無辜拉進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火中,但他也不惱。
反倒安慰起羅明陽:“趙志文是什麼人,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在意他的話,等轉過頭,他自己也忘了。”
“我沒事。”羅明陽剋制着心頭的怒火。
“不過,他有一句話說對了,現在總會長的位置,確實非你莫屬。”
“怎麼你也”
“我是實話實說,你安州商會近年發展的很好,刑會長賄賂一事被揭穿,現在人又死了,能有資格坐上總會長位置的人,當然就只有你了。”柳之南的語氣裏帶着真誠。
“哎借你吉言吧。”
羅明陽已經一把年紀了,爲了坐上總會長的位置,他也等了很多年。
這次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但
他卻嘆了一聲氣:“當年要不是翟會長出了事,今日說不定也不會鬧出這種事情來。。”
隨即,柳之南也嘆了一聲氣。
二人殊不知,就在暗處,有個人已將他們剛纔說的話全數聽了去。
然後,如實報告給了景容和紀雲舒。
“你是懷疑這件事跟他們有關”景容問。
紀雲舒搖頭:“我只是覺得那個柳之南有點奇怪罷了,但是說不上來。”
手不是他們其中一個”
“不知道,但至少殺了焦十孃的人,不是他們。”
“這麼斷定”
紀雲舒解釋:“因爲一個月前,四大商會會長就全都進城了,沒有人出過城,何況那個假扮焦十孃的兇手是個女人。”
景容十分嚴肅的說:“男人也可以扮女人。”
當下,紀雲舒上下瞄了他一眼,然後送了個大白眼。
“怎麼你小瞧男人”
“不,我贊同你的話,而且”她收了音。
景容眸子一緊,立即追問:“而且什麼”
而且
她忍不住笑了一聲,伸出手指頭衝着他打起轉來,一邊說,”而且你們男人連人妖也能扮。”
人妖
那是什麼東西
景容一臉困惑,“人妖人妖是什麼”
打死“琅泊”也不能說
要是說了,她非被這個男人蹂躪不可。
便道:“沒什麼。”
景容固然是不信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慢慢靠近
她雙手本能的往前一擋。
卻被男人一把握住,邪惡的看着她。
一旁的琅泊十分尷尬。
哎哎哎,當我死了啊
爲了不打擾這對鴛鴦戲水,他索性悄悄退了出去。
紀雲舒看着自己被景容緊緊抓住的手,迎上他泛着桃花的眸子。
“別鬧了,說正經的。”
“什麼是人妖”
“你先鬆開。”
“不松你也能說。”
“”她竟然無言以對
景容見她像一隻關在籠子裏無可奈何的小白兔,嘴角上的笑意更加放肆。
然後
鬆開了她。
紀雲舒以爲他會繼續耍無賴,沒想到他這麼乖
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時,景容已經坐到了椅子上,喝起了茶。
一邊問:“說吧,你怎麼就斷定當時進城的焦十娘是個女人”
迴歸正題。
紀雲舒扭了扭剛纔被他擰得有些作疼的手,認真道:“因爲男人和女人的骨骼天生就是不一樣的,那天進城的焦十娘骨骼如何,一眼便能看穿,絕對不是有個男人假扮的。”
景容點了下頭。
她輕輕皺了下眉,在廳裏小走了兩步,問他:“你還記不記得焦十孃的死法”
“記得,跟刑西揚的死法一摸一樣都是被人一刀割喉,失血過多而死,而且也都是死後被人剝去了臉皮,戴上了牛鬼蛇神的面具,”
“對,這些都一樣,可是有一點不同。”
“什麼”他放下了茶杯,露出了認真之色。
紀雲舒說:“焦十娘死後被人用蠟油粘了雙手,而刑西揚死後則被埋進了土裏。”
“所以呢”
“我說過,那天我在街上看到焦十孃的時候,有三個戴着面具男人攔在了她的馬車前。”
“嗯”她搜索自己的腦海中的記憶,說:“當時我坐在茶樓裏,聽到那三個人不停地在重複唱着一首調,好像是東家有鬼,子時入,西家有鬼,卯時去,一更燭光倒,二更土中埋,三更還在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