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951章 自古帝王皆如此
    秦府。

    一輛馬車停在了外頭,還沒穩下來,就看到一個小奶娃從裏面探出身子,手肘撐在板子上,伸着小短腿,慢慢往下貼,直到腳尖着了地,才整個人縮了下去,似脫繮的野馬一般朝秦府裏跑。

    門外的兩個小廝不明所以。

    這是哪裏跑來的小奶娃

    長得還挺可愛。

    “哎哎哎,哪家的小孩怎麼跑這來了”小廝攔住了他,將他抵在門外。

    “放開我,我要進去。”

    “不可以。”

    “放開。”

    孩童蹬着小短腿,使勁往裏衝,奈何身板太小,被抓得牢牢的。

    小廝輕擒着他的小胳膊,“這裏是秦府,閒雜人等不得亂入,你是哪家的小孩怎麼跑這來了大人呢大人在哪”

    剛說完

    “哎喲,小公子啊你怎麼這麼快就溜下來了”馬伕小跑過來,將自家公子拉到身邊,輕聲提醒,“小公子,咱們得懂禮數,不可亂闖。”

    小傢伙翹着嘴,一雙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似有些委屈。

    低了低頭,“我沒亂闖,這兒是秦伯父的府邸,爹說了,秦伯父是自己人,所以我才”

    話未說完

    一道凌厲的聲音從背後的馬車裏傳了過來。

    “住嘴,休得亂說。”

    聞聲看去,就看到通政司的齊大人從馬車裏下來,疾步過來將孩童拉到自己身邊,教誨道,“爹何時教你胡言亂語了平時在家也就罷了,今日在外還口無遮攔,是嫌板子捱得不夠”

    小傢伙癟了癟嘴,眼淚汪汪,“爹,我錯了。”

    奶聲奶氣。

    “記住了,不準再胡說。”

    “嗯。”重重點頭。

    這齊大人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官與官之間最忌諱的就是私通來往,若說他和秦士予是一家人,這要是傳到哪個大臣耳邊,再傳到皇帝耳邊,恐怕他會有諸多麻煩。

    而後,他與那兩個小廝說,“這孩子不懂事,方纔的話你們不可亂傳。”

    兩個小廝趕緊回道,“是,老爺也交代過,不可亂語。”

    “嗯。”

    “齊大人是來找我家老爺的吧,老爺現在在書房,齊大人你裏邊請。”

    “有勞。”

    小廝領着路,齊大人拉着自己的兒子走在後頭,在大廳入座。

    上了茶。

    “大人稍等,小的去通報一聲。”

    “不急。”

    小廝到了書房外頭,衝着裏面稟報一聲,“老爺,齊大人來了”

    裏面的秦士予正在抄寫大臨律法,寫了許久,也不知道寫了多少份就全當是練字了。

    聞齊大人前來,他停了筆。

    “哪位齊大人”

    “通政司的齊大人。”

    “你讓他再等會。”

    “是。”

    小廝走了。

    秦士予不急不慢,將剩下的幾行律法寫完後纔將筆放下,滿滿當當的抄文堆滿了書桌,也不知道有多少張,他也懶得去數了,索性一一整理到一塊,收到了一邊。

    然後取來一秉奏文紙,鋪在桌面上。

    提筆,在上面寫了起來。

    很快,白紙上便密密麻麻的落滿了清秀有力的字跡,最後一字落下後,他合上了奏紙,裝進衣袖中,這纔出了書房朝大廳去。

    還沒進去,就遠遠聽到裏面傳來孩童嬉嬉笑笑的聲音。

    輕靈歡快。

    秦士予一到,就看到齊大人規規矩矩的坐着喝茶,他兒子齊立則在大廳裏跑來跑去,不知在鬧騰些什麼小短腿十分的靈活,見他一來,就立馬衝過來抱住了他的大腿。

    仰着頭,喊了一聲,“秦伯父。”

    人家老秦年紀五十多,喊爺爺倒差不多,可齊大人教他喊伯父,說是輩分不能亂。

    秦士予低頭慈祥的笑了笑,摸着小傢伙的頭,問。

    “立兒可乖”

    “立兒很乖,最近秦伯父都不來看立兒了,所以爹爹今日帶我來看你,可是門口的人不認識我。”

    “那今後便讓你爹多帶你來幾回。”

    “好。”

    “上次伯父答應過你,你若聽話,就送你喜歡的小筆筒,自然不會食言,正好今日得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筆筒,待會你回去時,便讓人裝在盒子裏送給你。”

    “謝秦伯父。”

    齊立開心得蹦蹦跳跳。

    孩子就是好,沒有煩惱

    爾後,齊大人讓人將他寶貝兒子帶了下去。

    “這麼晚來打擾秦大人,希望不要介意。”

    秦士予坐下,嘆了聲氣,“哪裏是打擾,現在這個時候都是諸人遠之,難道齊大人不避嫌,還帶着立兒一塊來。”

    “此次出了這等事,秦大人你確實是大意了。”

    “怪我疏忽。”

    齊大人皺着眉頭道,“如今朝員換血,皇上有心,我們也只能小心翼翼,一個閃失,這把火恐會煽到我們頭上。”

    秦士予擔憂道,“所以齊大人要分外小心,畢竟你是容王推舉入的通政司,名則上,你是容王的人。”“正是這樣,我纔行得小心翼翼,好在沒有辦錯事,皇上辦不了我,這通政使的位置尚且還能坐一坐,再不濟,大不了被貶回老家,規規矩矩做個縣官也是好的。”齊大人一副瞭然無謂的樣子,隨即又哀嘆了一聲,“就是可憐了那餘大理,怎麼就無緣無故在他屋子裏的牆壁內挖出一具白骨來呢這罪名可就有些大了,已經三天過去,他始終不肯認罪,也道不識白骨爲何在他屋子的牆壁內,自古硬漢多磨,他

    怕是在牢裏受了很多苦。”

    秦士予的手放在茶案上,緩緩蜷縮成拳,道:“無論餘大理認與不認,單說他與容王的關係,皇上也不會放過他的,畢竟要坐穩皇位,就不允許朝臣有異心,自古帝王皆如此。”

    “那秦大人當真不插手餘大理的事了”

    “你今夜前來,大概是想詢我意見吧”“瞞不過你。”齊大人開門見山,“皇上接二連三的罷免官員,已經引來許多人的不滿,雖說留着自己信任的官員在身邊沒錯,可事極必反啊朝堂動盪,又豈能安天下如今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只有秦大人

    你了,如果秦大人能規勸幾句,或許皇上能聽。”

    秦士予搖頭,“現在的皇帝,已經不是之前的皇帝了,他只信他自己,又怎會聽我的”稍頓,“齊大人,可否幫個忙”

    “只要我能辦到。”

    秦士予起身,從袖中將自己剛纔在書房裏寫的奏書遞了過去。

    齊大人:“”

    “皇上多疑,既然如此,我能做的,就是安皇上的心。”

    呃

    齊大人詫異,拿着手裏的奏書。“秦大人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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