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裏見姜嬤嬤都是一副冷冰冰、凶神惡煞的樣子,怎麼今天這麼隨和對那新來的姑娘滿臉奉承與討好讓人心生疑惑,難道那女子大有來頭不成可進宮當宮女的哪裏有什麼顯赫家室啊
在衆人議論之時,紀婉欣已經走了進去,她打量起周圍,地方不大,容納了將近十個宮女的地方,人多地窄,可收拾的卻乾乾淨淨,勉強還算過得去。
紫薇上前與她說;“姑娘,以後你就睡這。”
指着一張空牀
那牀簡真是小的可憐,真就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紀婉欣自小楊養尊處優,哪裏睡過這種地方啊
可
她的眼裏並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這是命,她要受着,爲了往後的日子,她必須忍。
她道了一聲謝:“多謝紫薇姑娘。”
“不用謝,往後你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咱們也互相照應。”紫薇又給她取來件衣裳來,說,“待會你把這衣服換上,宮裏是不能穿便服的。”
紀婉欣接過那身衣裳,點頭。
有幾個姑娘走了過來,問,“你叫什麼”
“紀婉欣。”
“我叫明月,她叫香蓮,那個是”大夥十分熱情的一一介紹起來。
紀婉欣只是靜靜聽着,臉上始終帶着溫柔之色。
忽然有人說:“婉欣,你可真漂亮,像你這麼漂亮的人怎麼會到這來”
她只回了一句:“生活所迫。”
“剛纔見嬤嬤對你這麼好,不知姑娘家在何處與嬤嬤是什麼關係”大夥開始一個勁的套她的話。
她卻只是聽着,什麼也沒說。
大夥覺得無趣極了,就都散了。
紀婉欣抱着那套宮女的衣裳,坐在自己那張狹小的牀上,臉上看上去沒有任何波動,可她的手心卻一點一點的收緊。
這種地方,不是她該待的
很快
她很快就會離開這的
餘府。
餘大人收拾了下自己的衣着,命人備了馬車,準備去容王府。
餘巍進來,勸說:“爹,你身子還沒好,等過幾天再去吧。”
“不行。”“可是”餘巍說,“現在咱們府上的命案還沒有查出來,兇手也還不知道是誰爹這個時候去怕是不妥。何況爹你現在沒了官職,要是去見容王,難免會讓人誤會,這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大做文章就不好
了,爹你一向謹慎,可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亂子。”
是啊
餘大人已經不是大理寺卿了,要是去容王府登門拜訪,難免有人會認爲他是去“討好”容王,想再謀個官職到時候恐怕多少人會在背後閒言閒語,加上華翎的死還沒查清楚,現在去,諸多不便。
可餘大人偏偏是個執拗的人,決定的事從來都沒人能拉回來。
他一臉堅決道:“我去容王府還有別的事。”
不想說的太明白。
餘巍正要開口
餘大人又說:“行了,你也跟我一同去。”
餘巍架不住他爹的執
拗,只能罷了。
容王府,院子外。
琅泊抱着劍靠在柱子上,擡頭看着天上那輪月亮,嘆了一聲氣。
正好被路江聽到,過來問他:“琅泊,你嘆的什麼氣自從回來後,總是看你出神。”
“哎”
“你小子何時還有心事了”
“哎”琅泊又嘆了一聲,自顧自的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語氣中滿是思念。
這可將路江給弄懵了。
“她你在想誰”路江問。
琅泊始終看着天上那一輪月亮,又開始嘀咕了句:“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見到她。”
“”
忽然
一顆石頭正正的朝琅泊的額頭打來。
幸好琅泊及時回過神來,一把將那顆石頭接住了。
“誰”
時子然從屋頂躍下,一臉笑意,走過來調侃道:“你這傻大個,沒想到還是個情種。”
琅泊將手中的石頭往地上丟去,瞪了他一眼,“我說你怎麼老是神神祕祕的,要你出現的時候你不出現,不讓你出現的時候你就總是出現,跟鬼一樣”
“我就算是鬼,也好過你這隻情鬼”
“去去去”
時子然哈哈大笑,然後與一臉懵逼的路江說:“路叔,你還不知道吧,這傻大個在跟王爺去侯遼的時候,在哪兒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那姑娘正等着他呢”
“什麼”路江詫異,“哪家的姑娘這麼倒黴”
噗
這一聽,琅泊頓時一頭黑線,兩腮抽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時子然難掩笑意:“路叔,可不能這麼說,畢竟是人家姑娘先跟他表明的心意。”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路江半信半疑,伸手拍了琅泊一把,說:“行啊以前還一直擔心你這一身粗氣沒人看得上,現在我是放心了。”
琅泊:“路叔,你就別挖苦我了。”
“我哪裏是挖苦你你腦袋一向是一根筋,轉不過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嫌棄你的,你自己要好好把握纔行,可千萬不要跟個莽夫似的,到時候把人嚇跑了就有你哭的。”
琅泊:“”
果然是自己人,挖苦起來都不留顏面的。
時子然撞了撞琅泊:“聽到沒有”“聽到了聽到了。”琅泊嘴巴里又嘀咕着,“你們還好意思說我,你看看你們自己,都一把年紀了,還沒着沒落的,等王爺解決了京城裏的事,我就去找秦夕姑娘,好好跟她過日子,所以我的事你們就別操心
了,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事。”
呃
老鐵,你真的戳心了
路江被他狠狠的撒了一碗狗糧的同時,心也在滴血,畢竟自己確實一把年紀了,還是個老單身漢,能不扎心嗎
爲了避免尷尬,路江說:“罷了罷了,你要是想早點去見你的那位姑娘,就好好替王爺辦事,現在王爺忙着朝堂上的事,你跟在王爺身邊也要打起精神,關鍵時期,不能鬆懈”輕鬆的氛圍一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