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發光的磷粉已經證明了她的猜測。
景容看着磷粉零零散散的延伸到了遠處
漸漸消失不見。
可見紀雲舒灑的磷粉並不多。
兇手除非大幅度運動的時候纔會從身上掉下磷粉。
李成趕緊將已經滅了的燈籠點起,着急的指着遠處說:“我們還等什麼呢趕緊照着那些光點去在找啊這樣就能找到兇手了。”
跟着磷粉走確實沒錯
這樣就能找到兇手。
但
景容卻說:“那些磷粉不多,而且此處有風,磷粉必定會被風吹散,根本沒辦法跟蹤。”
“那怎麼辦”李成轉而看向紀雲舒,“你不是說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那我們趕緊去衙門,讓卓大人抓人啊”
十分着急。
紀雲舒心有顧及。
她說:“我就算知道兇手是誰又如何這其中還有很多我沒有弄明白的地方。”
“什麼意思”
“我要再確定一件事”
胡邑高定。
平陽侯府。
平陽侯李文世正在府上宴請客人。
那客人倒也不是別人,是他的老友恭遲。
恭遲,現在是胡邑的內臣,被封左相他幾十年前與李文世同爲一個軍營,都是小將,二人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起上過戰場,一起經過過大風大浪。二十幾年前,他和李文世一樣,都是爲如今的胡邑王打下江山的重臣,可以說是開國功臣
所以胡邑王一登基,就封他爲左相,相當於文官首腦,直接聽命於胡邑王。
如今,二人在朝中的官位十分頂重。
胡邑王都要給兩人薄面。
二人在朝中可以說同氣連枝,掌控了大半個朝堂。
今日,李文世特意邀約恭遲來府上喝茶,說是喝茶,其實還另有目的。
下人正從後廚端來一壺熱茶,到庭院中的涼亭裏。
爲二人倒茶
李文世擺擺手說:“這裏不需要你了,下去吧。”
“是。”
下人將茶水放下後就走了。
李文世笑着與對面的恭遲說:“恭將軍,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恭遲也笑得合不攏嘴,“自然,這事就這樣說定了文殊是個好姑娘,我家士林能娶她爲妻,是士林的福氣。”
“恭將軍說的哪裏話,你家士林是個讀書人,才高八斗,又長得一表人才,多少名門家的姑娘想進你恭家大門。倒是我家文殊,怕是配不上士林。”
“你我就不必互相客氣了,現在你我能結爲親家,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是是是。”李文世舉起手中的茶杯,“來,咱們以茶代酒。”
二人喝了一杯。
恭遲放下茶杯,眉色上多了幾分疑慮,問道,“對了
,怎麼這麼久也不見文殊和李成回來”
李文世沉了一聲:“說是在路上遇到了事,可能會耽誤一些時間,大概過幾天就會回來了,你也知道,成兒性子灑野,路上不鬧夠,他心裏就不舒服。”
恭遲聽完,說,“其實成兒這孩子非常聰明,只是性子稍微偏了些,畢竟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不會考慮太多,但等再過幾年也就好了到時,他定會靜心下來的,你也不要太勞心。”
“話是這樣說,可哎,不說這個看了,反正我只念着他別在外面闖禍就行”
“成兒懂分寸,不會招惹什麼的。”
“倒希望如此”李文世嘆息。
恭遲品完茶,又擔心道:“文殊在書院裏待了這麼久,回來之後也不知道會不會適應”
“這個倒不用擔心,她雖然離開高定兩年,可她不像別的大家閨秀那樣矯性。”
“也是”恭遲說,“文殊若是男兒,必定是你的左右手。”
說到這,便是他李文世心裏最大的遺憾。他嘆了聲氣,“可不是嗎文殊不僅聰明,也比許多男兒更有抱負,就是老天不開眼,錯給了她一個女兒身。不過都已經這樣了,也沒有辦法,就是成兒實在太不中用了,他若有文殊一半懂事,我也不會爲
他操碎了心。”
李文世一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李喬,現在朝中任重職,負責保護胡邑王和皇宮的安危,可以說是最接近胡邑王的人。胡邑王當年甚至想認李喬爲乾兒子,可那時衆多事情擠壓到了一起,所以也就給耽誤了,胡邑王也沒有再提起
。
李文世最喜歡的是女兒是李文姝,最操心的則是小兒子李成。
恭遲忽然又問,“對了,這門親事你可有跟文殊提起過”
李文世搖搖頭,“等她回來再說。”
“她會不會不願意”“兒女的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文殊這孩子向來乖巧,她必定會同意,何況,士林是個大才子,文殊喜歡讀書,自小也喜歡那些文人,所以,又有何說不的地方呢”李文世以爲很懂自己
的女兒。
恭遲:“我倒是與士林說了,他一直就喜歡你家文殊,聽我一提此事,他不知道多高興。”
“那等文殊回來,我們就儘快將這件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沒錯。”
說完兩家的婚事後,自然也該討論到政治上的事了。
恭遲說,“對了,最近大王身體越來越不好了,多次傳召我入宮商討立儲之事,我也不敢多提多說,只能聽着,一邊附和着說幾句,免得大王多疑,以爲我已經有主意了。”李文世摸了摸鬍子,眯着眼睛想了想,“大王心中一直偏向三王子,可是二王子卻是儲君最適合的人選,這是人人心裏都知道的事。加上這幾年來,二王子立功無數,身後站的人也越來越多,三王子雖然得
到大王的偏愛,但畢竟有些地方不及二王子。大王心裏不糊塗,他只是還在斟酌當中,向來,確實有很大可能性會立二王子爲儲君。”
“可是,你我是站在三王子這邊的。”
恭遲帶着提醒的語氣說。
二人一直都是站在三王子那邊的,畢竟,三王子深得胡邑王寵愛。是胡邑最大可能成爲下一個胡邑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