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拉着紀雲舒進去了。
宋止也抱着自己裝着幾身破衣裳的包袱跟在白音身後進去。
住了房。
景容吩咐侍衛去置辦一些胡邑人的衣服,和一些路上要用的東西。
然後就跟白音拉着馬和馬車去了後院。
紀雲舒獨自在屋裏,一進去,她就習慣性將窗戶推開,進進風。
外頭,正好可以看到底下的街道。
微風拂來,將屋子裏的沉氣很快就散去了。
她也將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兩個檀木盒也從馬車上拿了下來,剛準備打開去查看下里面的“寶貝”有沒有損壞時,宋止就站在了她的房間門口。
“咚咚咚”
非常有禮貌的敲了敲門。
紀雲舒一見是他,“進來吧。”
宋止這才走了進來。
“紀公子。”
“你有事”
宋止從腰間掏出一些銀子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推了過去。
說,“這是房錢。”
紀雲舒眉心一皺,這是個什麼情況
宋止說,“剛纔入住的銀子是那位景公子幫忙先墊付的,我本想還給他,可他不在房間裏,白音也不在,所以,我就只好拿來給紀公子你了,勞煩你待會還給他。”
原來如此
紀雲舒笑笑,將面前的銀子又推了過去,說,“你不用這麼見外,我們既然要一路去高定,你若什麼都分得這麼清,豈不是喫個飯也要分開喫喝個水也要給銀子”
“這”
“拿回去吧。”
“不妥。”紀雲舒知道這書呆子的性格,索性拿起銀子強行塞進他的手裏,道,“你與我們不同,你要去高定參加科舉,這之後花費銀子的地方有很多,你還是留着這些等有需要的時候再用,免得應急時四處無門。再
說,我們也不缺你這點銀子,你只管好好看書就是。”
宋止捧着手裏被塞回來的銀子,心裏滿是感動。
又說,“可這一路上還有好些日子,總不能一直麻煩你們。”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只是添雙碗筷的事罷了。總之,銀子你拿回去,若心裏真的覺得有欠,那宋公子可就要盡最大的能力去考去狀元,將來再還也是一樣。”
這話,倒是讓宋止心裏好受了些。
他只好將銀子收了,“是,我一定不負紀公子所望。”
紀雲舒笑笑。
而宋止忽然注意到她放在桌上的那兩個檀木盒。
眼睛一亮。
問,“這是什麼”
“我的寶貝”
“寶貝”
紀雲舒知道他好奇,便將其中一個打開。
裏面裝着她作畫用的數支小鸞筆和顏料等用具。
按照分類把每一層隔開,擺放得整整齊齊
有些用具偏向現代化,是宋止沒有見過的,他看得有些傻眼,愣了愣。
才問,“紀公子寫字用的東西果然跟常人不一樣。”
“這些不是用來寫字的,是用來作畫的工具。”
宋止恍然,“哦,就是畫死人生前像”
“沒錯。”
紀雲舒耐心十足,將另外一個也打開給他看。
盒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宋止果斷嚇到了。
身子一怔
因爲這盒子裏裝的並不是什麼作畫工具,更不是什麼首飾珠寶或者金銀財寶。
而是
一堆刀具
寬的、扁的、尖的、圓的可以說應有盡有。
紀雲舒看到了宋止臉上閃過的詫異和驚恐,她趕緊將盒子蓋上,以免嚇到他,解釋道,“你別害怕,這些可不是用來殺人的,只是用來做一些方便的事情。”
宋止,“何爲方便的事情”
“有時候遇到死人的時候,就需要些工具,總不能單單用手。”
宋止驚,“你是仵作”
“不是”紀雲舒否認,明確的回答他,“我只是一個畫師。”
畫骨師
宋止雖然書讀得多,也很聰明,可是紀雲舒說的話,他老是聽不懂。
“原來,公子會這麼多,實在佩服。”
哪像他,除了會寫一些戲本以外,就只會死讀書了。
紀雲舒有時候覺得這個書呆子其實挺可愛的。
就是有些讀書人的執拗。
讓人着急。
此時客棧的馬棚裏。
景容和白音將馬匹和車輛牽到這裏後,二人挽着衣袖,一人拎着一個水桶,拿着馬刷和布在刷馬、洗馬車。
十分和諧。
因爲昨晚大雨,山間泥濘,以至於馬和馬車都沾滿了泥巴。
所以後院裏滿是泥水。
他們身上也弄得髒兮兮。
白音看了一眼勤快的景容,說,“這些我來就行,你不用做。”
畢竟那廝是個王爺啊
景容沒有停下,正在刷馬背,笑說,“我既沒斷手,也沒斷腳,而且這些活以前也不是沒有幹過。”
“你做過這些”
“怎麼,很意外”
“我以爲你身爲王爺,一直養尊處優呢。”
“看來我們相處的這幾個月,你對我認識的還不夠深。”
寶寶有點兒傷心了。
白音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刷了幾下馬之後,又忽然擡頭問他,“你有沒有後悔跟我們來胡邑”“沒有。”景容肯定回答,然後認真的看着他,說,“其實在來之前,雲舒心裏也有很多猶豫,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她心裏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一心只想安頓下來,不願意再去經歷那些大風大浪,而且,她也很清楚,如果她決定來胡邑,我也會不顧一切跟她來,可是以我的身份,一旦被人發現,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麻煩,爲了她,我什麼都可以做,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刀山上也好,火海里也好,
都在所不惜。”
作爲一個男人,白音都被他的這番話給撩到了。
此刻,真後悔自己不是女人。
像景容這樣的男人,世間難遇。
白音說,“看來我這個妹妹果然沒選錯人,把她交給你,我也放心。”
“那是當然,雲舒的眼光一直都很好”景容勾脣道。哎喲,老鐵,你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