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的,沒有異常。”
紀雲舒很認真的聽完了這番話,眉頭緊鎖,問:“爲什麼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人放下來”
“因爲繩子有些高,我們夠不着”
哦
“那他在自殺的前幾天有沒有什麼預兆,比如,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瞞大人,杜慕白因爲偷了秉正的詩,本就自愧不如,加上又是一個屋子裏的,所以他那幾天根本就沒有與我們說過話。”
也難怪。
杜慕白是個才子,因爲才學而得到了平陽侯的賞識,如此一個人物,因爲偷盜的事情而名譽受損,就算再如何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再與大家其樂融融,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
而杜慕白被取消門生資格後的,也無處可去的,只能繼續在文舍裏。
紀雲舒心思微沉。
琢磨着方同這番話。
希望能找出些什麼線索來
而這個時候,秉正被人被帶來了。
他身子瘦弱,走路很慢
身上單薄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擋外面那瑟瑟的冷風。
他佝僂着背,將雙手都插進了衣袖中,一點仕子的氣質都沒有
侍衛將他帶了進來:“大人,他就是秉正,這次不會錯了。”
刻意強調。
可不能再鬧烏龍了,不然這前前後後得耽誤多長時間啊
秉正一進來,誰也不看,一直低着頭。
宋止看到他,驚:“是你”
哎哎哎你怎麼又認識。
真是“見多識廣”啊
衆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他。
宋止趕緊解釋:“我與秉公子見過兩面,說了些話。”
一聽他這麼說,方同和姜文臉色大變。
十分緊張
彷彿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樣子。
二人暗暗互相扯了扯衣服。
而這一幕,都被紀雲舒看在了眼裏,她敢確定,這兩人肯定有鬼,也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不說。
但若是就這樣直接問的話,他們必定不會說出來。
而對於剛纔宋止的話,秉正卻無動於衷,他擡頭看了一眼宋止,然後說:“我不認識你。”
什麼
怎麼就不認識了
宋止心裏難受,趕緊說:“是我,我們見過的。”
“我沒見過你。”
“”宋止怎麼也想不明白了,提醒道,“之前在詩會上,我們見過,就在今天,我去文舍找方兄,也碰到了你,記得嗎”
必須相認
咱們明明就認識。
秉正冷笑一聲,雙手往袖子裏縮得更深了一些,他說:“公子莫要隨便認人。”
完全一副不認識宋止的感覺。
宋止凌亂了,難道有個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不成可是明明連語氣都是一樣的,這就是同一個人。
他正打算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李成出聲打斷了他:“夠了,你這書呆子也太奇怪了,怎麼誰你都認識別人都說了不認識你,你還一個勁的往前貼。”
宋止尷尬,纔想起來還要辦正經事。
便往後退了兩步。
滿臉歉意道:“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剛纔失禮了。”
不再說話。
這段小插曲過後,紀雲舒便走到秉正面前,說:“秉公子,你不用緊張,找你來不是你犯了什麼罪行,而是想問問清楚,有關當年杜慕白偷盜你詩的事情。”
秉正很淡定。
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
“大人問吧。”聲音很沉。
猶如是從深淵裏發出來的一般。
紀雲舒問:“人人都知道,杜慕白是個才子,他的詩句文章,都是一流,可爲什麼會偷盜你的詩呢”
“大人這是不信我”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了解清楚罷了。”紀雲舒說。
秉正卻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依舊緊張的方同和姜文,說:“當年一事,他們可以作證,是他們親眼見我寫的那首詩。”
方同和姜文一下就成了焦點。
二人怵了一下。
嚥了咽口水。
“是,我們是親眼看到秉正寫了那首詩,是杜慕白偷了去。”
聲音在顫抖。
而一直沒出聲的景容忽然開了口:“若事實如此,你二人何故這麼緊張”
“我們”
“該不會這其中還另有乾坤吧”景容的聲音不高不低,聽上去也十分的平淡。
但是聽得方同和姜文臉色難看,心虛之感一覽無餘。
但是相比姜文,方同稍微淡定一些,他趕緊說:“我們沒有隱瞞什麼事實就是這樣,那詩確實就是秉正所寫,因爲杜慕白人都已經死了,所以現在提起這件事來,難免有些害怕,畢竟,亡靈不可觸犯。”
這理由,勉強可以吧。
景容笑了一下,完全不信。
他見過的人,比他們喫的鹽還多,是人是鬼,到底也能看得一些。
但沒有證據,自然不好追問。
而他嘴角上的笑,卻笑得方同二人不敢與他直視,立刻將目光挪開了。
接着,方同又加了一句:“此事,秉正最清楚,畢竟杜慕白是偷盜了他的詩。”
將整件事,又原封不動的丟還給了秉正。
在衆人的注視下
秉正忽然唸了一首詩。
“四月絮飛揚,舊人聞湖前,蘭竹鬥春雨,小橋有江南。”
嗯
唸完後
秉正說:“這就是我的詩。”
四月絮飛揚,舊人聞湖前,蘭竹鬥春雨,小橋有江南。很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