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192章 求親
    第192章 求親

    紀雲舒將臉上的金色面具拿了下來。

    露出那張有疤的臉!

    “公主看仔細了。”

    景萱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可看到紀雲舒臉上的疤時,還是驚了一下。

    那種被雷劈的感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半響,問,“你……你的臉怎麼會這樣?”

    嗓音明顯抖得厲害!

    “被銀簪所傷,留了疤。”紀雲舒平靜回答,將面具重新戴上。

    景萱還無法消化過來,張了張嘴巴,眼裏滾着淚,不知道說什麼。

    紀雲舒則喚了一聲“衛奕”!

    衛奕此時還一直背對着身,呆呆的站在原地。

    這般的聽話!

    聽到紀雲舒喚他,才轉過身來,問,“舒兒,是不是可以走了?”

    “恩!”

    她點頭,伸手拉着他,再與景萱說,“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公主替我解圍。”

    語罷,便已帶着衛奕離開了!

    景萱楞楞的站在原地,眼神迷離,毫無焦距。

    心裏七上八下啊!

    璋郅殿裏多生波瀾,而另一邊——

    議政殿中!

    朝中一干人等,皆都在場。

    祁楨帝坐在那張龍椅之上,身着褚黃的九龍紋袍,雙手撐立在兩腿之上,端正肅立。

    殿內之上,太子、亦王、景容,在前,在後,乃是文武大臣。

    就連紀黎和紀桓都在。

    也對,兩人都是朝中大臣,返鄉辦完了喪事,自然要快馬加鞭的回京。

    兩人皆是渾身戾氣!

    而衆人間,正站着三個身着柳葉甲的粗狂男子。此甲乃是曲姜人特有的護甲款式,爲鐵製筒袖鎧,胸背相連,用魚鱗甲片編綴而成,下面是護膝,服袍則爲盤領而至腳面。

    三人成三角形而立,寒凜射人!

    在前的一名,乃是一個年近四十的魁梧彪漢子,絡腮鬍蓄着,眉深之間,可見一股曲姜人的悍氣。

    原來此人,就是那位聰明過人的領將——尉遲林。

    此人拱手,“拜見大臨皇帝。”

    祁楨面不露色,道,“尉遲將軍就不必多禮了。”

    “是!”

    他目光如寒,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將,小將便將帶來的厚禮呈上。

    “皇上,此乃我曲姜王特意送來的珍品,奉上。”

    老太監過來,將禮接了去,遞送到祁楨帝面前,將盒子打開。

    裏面,乃是一枚極其珍貴的敖牛角!

    “此物,是當年大王南征北討而得來的,一直珍藏,此次割愛送予皇上。”尉遲將軍道。

    祁楨帝點點頭,不說喜歡,也不說不喜歡,老太監則將盒子收下了。

    “曲姜王的心意,朕心領了。”祁楨帝沉聲,再道,“大臨與曲姜,已經休戰五年,早就在蒼水一帶定下盟約,不再擊鼓起兵,這紙盟約書,尉遲將軍不會不知道吧?”

    “本將自然清楚。”

    “既然清楚,爲何此次背棄盟約,反其而行?”祁楨帝語氣渾厚,肅着威嚴。

    尉遲只道,“此次本將入京,又帶來了我大王的厚禮,自然表明了我曲姜十足的誠意,絕不會背棄盟約,更不希望兩國交戰,導致死傷無數。”

    不等祁楨帝開口,一旁的太子景華按捺不住了!

    上前,不屑道。

    “滑稽!尉遲將軍帶着三萬兵馬,就致使我邊疆十萬兵馬擾形亂陣

    ,朝中上下,都道你是個絕非等閒之人,行軍打仗,帶兵有方,善於實行迂迴之術,此次入了我大臨京城,竟說不會背棄盟約?不想兩國開戰?這不是滑稽可笑嗎?若是不想開戰,何故又領兵攻我邊疆?”

    太子雖然魯莽了些!

    性子也笨了些!

    但是這番話,着實讓人解氣!

    但說到底,草包就是草包,儘管擅長拍馬屁,可不分場合就擅自出頭,簡直作死!

    祁楨帝咳了一聲,面色黑得極快。

    景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退到了一邊,而景亦則暗地裏打笑。

    至於景容,則輕輕嘆了一聲氣,搖頭!

    對於太子景華的質問,尉遲林也不忙迴應,雖然長得一副粗漢子的姿態,可行事作風倒是細膩的很。

    他擡着頭,端色與祁楨帝道,“皇上,其中大有誤會啊!”

    “誤會?尉遲將軍儘管道來,朕仔細聽着。”

    “其實我奉命帶兵前來,並未想攻打大臨一城一池!”

    “哦?”

    尉遲林繼續道,“大臨與曲姜五年前在蒼水一戰半年,我國戰敗,從此便定下盟約,我曲姜連年進貢,換取兩國永久和平,大王心繫民生,不願生靈塗炭,自然不會違背盟約,本將奉大王之命,此次來大臨,在邊疆雖有刻意實迂迴之術,但是,並未傷大臨將軍一兵一卒。”

    衆人不解!

    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景亦端看了祁楨帝一眼,見他一臉迷霧,他便時宜上前。

    雙手一拱,和氣的與尉遲林道,“尉遲將軍在邊疆之時,不派使臣出面道明緣由,此刻已身在我大臨皇城之內,何不坦誠而言?究竟所謂何事?”

    尉遲偏頭,看了景亦一眼,再轉而對上祁楨帝,道。

    “大王吩咐,必定要本將當面與皇上說明來意,所以並未帶使臣前來,奈何我軍三萬兵馬剛至邊疆城門之下,駐守邊城的梁文梁將軍竟不聽緣由,一擲軍旗,命十萬兵馬皆數壓近我軍三萬將士,本將唯恐引起兩國盟好,只好行了迂迴之術,這纔等來皇上一紙傳召書,解了困境。”

    原來如此!

    祁楨帝的神色沉得越來越深。

    他放在大腿上的勁掌,緊握成拳,重垂而下,怒道,“這個梁文何時如此荒唐了?朕派他駐守邊疆,予他十萬兵馬,他竟如此辦事!邊疆若有閃失,他擔當得起嗎?”

    語畢,一聲令下,“來人,奉朕旨意,速速革去他梁文將領之職,重打八十大板,若他沒死,便將其綁回京來,懸城三日,而邊城一事,暫由左鋒大將奚立管制。”

    “是!”侍衛領命退下。

    那梁文好歹也是錚錚將領,上陣殺敵,驍勇善戰,可祁楨帝聽了尉遲林的一面之詞,竟然當衆下令,革去梁文將軍之職。

    旁人覺得是草率!

    可聰明人卻明白!

    一方面,是彰顯他祁楨帝用人辦事的嚴明!從而給尉遲林一個警告!

    警告他分清君君臣臣,若是敢亂來,便讓他做第二個梁文。

    另一方面,則是消了兩國之間的導火線,以免將來曲姜抓住此點,大作文章,而起兵進攻。

    祁楨收了氣,才道,“其中誤會,朕已嚴肅處理,尉遲將軍大可道明來意!”

    尉遲頷首,“本將受大王之令,前來求親。”

    “求親?”

    求親?

    二字一出,滿朝文武皆譁然!

    景容衣袖中的手,攏了攏!

    從頭到尾,他一直在端量尉遲林,此人雖然高大威猛,的確是個大將,可……

    此人說的話,卻有一種古板循序的味道,像是——

    在陳述別人的話!不像出自他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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