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酒罈子過來。”
趙青騰身而起,一隻腳搭在了椅子上。
豪邁的很!
“好勒。”
巴虎應下,趕緊抱來了一個酒罈子給他。
趙青便抱着酒罈子仰頭喝了起來。
喝完,將酒罈子往地上狠狠的砸去。
噼裏啪啦一陣碎響。
大夥氣勢高漲,紛紛將喝完了酒罈子全部砸在了地上。
整個客棧,鬧哄哄的!
二樓!
紀雲舒原本就沒有熟睡的多深,聽到底下發出的聲音時,轉身,這才發現景容已經不在自己身邊了。
牀的另一半,空空的!
她拉開被子下了牀,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步的往外挪去,打開門,外頭的響聲就更重了。
甚至有些吵得人耳膜亂真!
她皺了皺眉,腳還沒有邁出去,就被琅泊攔住了。
“紀先生,王爺有令,讓你好好待在屋子裏,外頭的事,他來處理。”
紀雲舒往下面看了一眼,因爲視線達不到,只能收了回來。
問,“下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會解決,紀先生還是早點休息吧。”
外面這麼吵,休息個屁啊!
可她也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點了下頭。
可又擔心的問道,“衛奕呢?他怎麼樣?”
琅泊回,“放心,他睡的很熟。”
“我二姐呢?”
“在屋子裏休息!”
“那就好。”
衛奕那小子,的確,如果睡着了,連雷都打不動。
至於紀婉欣,估計害怕的在屋子裏不敢出來。
她折身進了屋後,卻再也無法安睡了,而是在裏頭坐着。
外面,景容就站在二樓的一腳,雙手往後揹着,目光緊緊的鎖在地下那羣人的身上。
過了一會,他進了背後敞開的屋子裏,這個時候,客棧的掌櫃就被帶了進來。
“這位爺,你有什麼吩咐?”掌櫃問。
景容冷着一張臉,“下面的是什麼人?”
“是……”
“說!”
掌櫃也是一個眼力見十足的人。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穿得都是錦緞,身邊帶着的人也各個不是等閒。
哆嗦了一下,說,“大爺,你們還是好好的在這裏休息吧,放心,那些人喝完酒就會離開,不會打擾到你們。”
這會琅泊進來了,對景容說,“公子,紀先生剛剛醒了。”
景容臉色一沉,陰眉暗下,看向掌櫃,“那些人已經影響到了我們的休息,你既然是這裏主事的,應該能解決。”
“我……大爺,我是真的解決不了啊,要不這樣,我銀子都退給你們,你們找別家住下。”
你丫是在逗我玩嗎?
都說了方圓百里就這一家客棧,再者說了,都這麼晚了,上哪去?
景容有些怒了。
琅泊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上來就拽着掌櫃的衣領,命令道,“我們家公子受不了有人吵鬧,馬上讓那些人滾蛋。”
掌櫃滿眼驚恐,目光垂下,看着琅泊手裏的劍,生怕那把劍會架在你自己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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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雙腿一抖,吞吞道,“幾個爺息怒啊,我是真的沒辦法。”
琅泊用力甩開了他。
掌櫃被甩到一邊,趕緊哈低了腰,就差往地上貼去,爲難且哭泣的說,“幾位爺,着實不是我不想啊,底下那些人,我可不敢得罪啊,如果我不讓他們進來,他們會將我這客棧燒了的,我這家店,是祖輩留下來,燒不得啊,求求你們,忍一忍,等他們喝完了酒,自然就會離開的。”
就差跪下來了。
景容冷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問,“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那些人,是這一帶的山匪,這些年來,殺傷搶掠,什麼都敢做,就連山淮縣的縣令都拿他們沒辦法,各位行行好,當是爲了小人這家店。”
“山匪?說的,可是高山寨?”景容問。
掌櫃眼珠子一亮,“原來公子知道?”
“自然知道。”
“不過那高山寨,現在有兩處,一處是大當家帶的人,一處,是二當家帶的人。”掌櫃解釋。
景容皺眉,“那底下的是?”
“是二當家帶的人。”
怪不得,不然,那大當家知道景容的人殺了他這麼多人,現在這會,豈會坐在下面喝酒,定時早早就衝上來報仇了。
景容細細斟酌了一下,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琅泊。
琅泊心領神會,出了房門,直接下去了!
下面的巴虎正好吆喝着,“聽說今天大當家那邊的人搶劫不成,反而被別人幹掉了三四十個人,這會,估計正在屋子裏急得拉褲子。”
說完,大夥一鬨而笑。
盡是赤果果的嘲笑。
趙青卻依舊喝着酒,按理說,自己的死對頭那邊死了這麼多,他應該舉杯歡慶,可現在,趙青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那張被鬍渣佈滿的臉,隱隱約約透露着幾分男人的俊朗之氣。
“什麼人?”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大夥都將目光投了過去,就看到琅泊帶着兩個人走了過來,但是被幾個山匪攔住。
琅泊手抓住自己的劍把,隨時有要抽出來的可能性!
“我要見你們的二當家。”
“你是什麼人?”
“讓開!”
“讓開?”那些人笑了起來,用手戳了戳琅泊的胸膛,拽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知道……”
啊——
話還沒說完,那人戳在琅泊胸膛上的手,就被直接反擰住,整個人都扭了起來,膝蓋更是不由自主的彎曲而下。
“放……放手!”
大夥見到這一幕,紛紛掏出腰間的刀,準備大幹一場。
“兄弟們,給我上。”
一夥人正準備上前,就聽到不遠的一張桌子處傳來,“住手!”
趙青出聲!
制止了!
大家都往後退去,往兩邊散了。
琅泊也鬆了手,將那人直接甩到了桌子上,又從桌上滾了下來,摔得胸膛出血。
趙青揚起手中的酒罈子,直接往地上砸去,用衣袖擦了一把嘴,微揚着下巴,眯着眼睛,搖搖擺擺的踏着步子走了過來。
立在琅泊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琅泊,鄙視的笑了笑。
“你是什麼人?”
琅泊則板着一張臉,“你們這幫人吵到我家主子休息了。”
“主子?”
趙青哼了一聲,“真是一條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