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驚呼,惶恐起來,聲音發抖的說:“那那些人要是再回來的話,怎麼辦?”
紀雲舒剛想開口,景容就接了話。
說:“那些人不回再回來的。”
十分肯定!
掌櫃半信半疑,再次將目光投向紀雲舒,想等着她的回答。
紀雲舒便衝着他點了點頭:“放心吧,那些人是不會再回來的。”
“爲何?”
“總之,如果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就用我教你的方法,照葫蘆畫瓢就是了,那二當家看上去,倒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希望如此!“
掌櫃抹了一把汗,舒了一口氣。
這時,景容拉着紀雲舒的手上了二樓。
莫若還靠在樓梯上的圍欄上喝酒,半個身子都在往下墜,彷彿一個不注意,就會掉下去。
他眼看着景容將紀雲舒拉了上來,這個時候——
一個侍衛突然跑了過來,喫痛的捂着腦袋。
說:“公子,不好了,那兩個人跑了。”
指的是大錘和鐵三。
一聽,景容趕緊趕了過去,紀雲舒也跟了去。
那間關押山賊的房間裏空空如也!
只留下地上一團繩子。
“到底怎麼回事?“景容質問那名侍衛。
侍衛趕緊說:“屬下也不知道,只是聽到裏面傳來了一聲叫聲,然後推門進去,就被人從身後打暈了。”
“在此之前,就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嗎?”
“沒有!”
突然,紀雲舒問了一句:“可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來過?”
一看,紀雲舒已經蹲到地上,拿起繩子查看。
侍衛想了想,回答:“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來過,但是紀姑娘來過,擔心那兩個山賊餓死,便拿了兩個饅頭過來。”
紀婉欣?
的確,按照紀婉欣的個性,拿饅頭給那兩個山賊是她的作風。
畢竟她是一個善良的姑娘。
紀雲舒又問:“那兩個的身上,可有刀子?”
“刀子?沒有,都已經搜身過了。”
看着繩子被割斷的地方,紀雲舒的心裏頓時萌生出一個想法來。
但——
如果真的如自己所想的,也不大可能啊!
紀婉欣爲何要放了他們呢?
還沒等她將事情的原委理清楚,就聽到景容說了一句:“罷了,逃了就逃了,明日,本王會寫份奏書去京城,遞送給父皇,山匪猖狂,不能不管。”
說完,就將紀雲舒一把拉了起來!
二話不說拉出房間,然後,直接將她塞進她的屋子裏。
帶着命令式的口吻吩咐。
“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就啓程。”
不等紀雲舒說完,就直接將門給關上了,然後吩咐身旁的琅泊:“好好看着她,在明早離開之前,不准她出來。”
“是!”
靠在圍欄上莫若目睹了這一切,看景容這麼生氣,便一邊喝酒,一邊笑了起來。
景容眯了他一眼,問:“你笑什麼?”
“笑紀先生。”
“笑她什麼?”
“笑她明明是擔憂,卻多了心。”
恩?
這話,說的含含糊糊的,讓人聽不明白。
倒也勾起了景容的好奇,索性,便走到他身旁,直接將他手中的酒奪了過來,喝了一口。
“自己領悟吧。”
景容橫了他一眼,將酒壺丟給他,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景容的人便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發。
紀雲舒剛從房間裏出來,衛奕就筆直的站在她的房間門口,大大的眼睛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嘴角上揚着一個陽光溫暖的笑。
手裏,拿着兩個大饅頭。
“舒兒,你終於醒了。”
“你在這裏站了多久?”
“不久,才一會。”衛奕說。
這話才說完,旁邊就傳來了莫若的聲音:“一會?你個傻小子,在這裏都站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
那是多久?
衛奕不懂。
紀雲舒先是看了一眼莫若,沒想到,他竟然喝了一整晚的酒!
滿地的空酒瓶。
將目光收回來,紀雲舒問衛奕:“衛奕,你是要等我嗎?”
衛奕點頭。
“舒兒,我拿了饅頭給你喫。”
將手裏的兩個饅頭朝她遞了過來。
白白胖胖的大饅頭,凹凹凸凸的印着衛奕的最手指印。
紀雲舒笑了笑,將饅頭推了回去,說:“衛奕,你自己喫,我還不餓。”
“哦!”
於是,衛奕便咬了一口饅頭,將另外一個饅頭就藏進了衣服裏。
隨即便一塊下了樓。
樓下,景容正在喫東西,對面,坐着紀婉欣。
看到紀雲舒下來的時候,紀婉欣便趕緊將她拉了過來坐下。
“雲舒,一定餓了吧,我給你點了幾道你愛喫的菜。”
“多謝!”
紀雲舒後將目光投向對面喫得津津有味的景容,問:“謝大娘呢?”
“已經在馬車裏了。”
“哦。”
隨即,景容起身,拍了拍衣袍,說:“我在外頭等你們,慢慢喫。”
說着,便出去了。
紀婉欣側頭與紀雲舒說:“昨晚也不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事,很是吵鬧,我本想下來看看,可容王身邊侍衛攔住了我,雲舒,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搖搖頭:“不知道。”又問她:“二姐,昨晚,你去過那兩個山賊的屋子裏?”
“恩,去過,怎麼了?”
“沒什麼。”
紀雲舒並沒有將話說全,桌上的飯菜一口也沒有喫。
“還是趕緊出發吧,希望天黑之前,都到山淮縣。”
“恩。”
莫若和景容同乘,衛奕便拉着紀雲舒如何也不肯鬆開,要與她同乘。
紀婉欣咳嗽起來,然後與紀雲舒說:“大概是我昨晚着涼了,就不與你們坐一輛馬車了,免得傳染給你們。”
“你自己小心身體。”紀雲舒關心道。
“恩。”
說着,紀婉欣便獨自一人乘坐一輛馬車,紀雲舒便拉着衛奕上了最後面的一輛馬車。
出發!
前頭的馬車裏,景容掀開簾子往後看了一眼,又將腦袋收了回來。
莫若知道他的心思,便說了一句:“要是不放心,你大可坐過去。”
“我有何不放心吧?”
“昨天那兩個山賊逃跑了,一定會回來尋仇,你有所擔憂也是應該的。”
莫若果然最能看透人心!
看似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管,心裏卻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