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1286章 噩夢驚醒
    那天,小小的阿瑾就被自己母親拉在手裏往宮外跑。

    他倔強的一直在掙扎。

    “母親,我要找連雀,我要找他。”

    先王后不顧他的哭喊和掙扎,一雙手緊緊抓着他的手:“找不了了,找不了了。”

    “不,我要等他,他會來的再等等好不好連雀答應過我。他一定不會讓我有事,我要等他,母親,求求你了”

    “阿瑾,我們不能往後退了”

    “母妃不不”

    小小的身子再如何掙扎,也終究掙脫不開。

    哭得十分讓人心疼。

    他一次次回頭,但是映入眼簾裏的,卻是身後那一片火紅。

    他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大殿被一片大火包裹。

    圍宮的聲音已經傳來。

    新王交替的號角聲也充斥在了胡邑王宮的上空。

    一切,都在被慢慢吞噬

    “不不要”

    昏暗的房間裏,白音被驚醒了。

    他滿頭大汗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喘着氣

    噩夢,真的是噩夢。

    而那樣的夢,太奇怪了。

    連雀

    大雨

    王后

    一片火海

    這究竟是什麼

    他腦子突然爆炸性的痛了起來,當即下意識的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

    疼得痛不欲生。

    死死的咬着牙

    因此驚動了與他同屋的琅泊。

    自從上次宋止被琅泊在牀上壓了一整晚後,導致渾身都腰痠背痛,好幾天才緩過來,一開始,琅泊並沒有發現什麼,問了幾句,宋止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但後來在他的逼問下,宋止才終於招認了

    說是自己每天都被壓着。

    難以動彈

    所以渾身痠疼。

    白天連書都看不下去。

    琅泊覺得很不好意思,想着不能耽誤人家讀書人,於是第二天。他就自己在白音的屋子裏搭建了幾塊木板,做了一個簡答的牀。

    一個人睡,也樂得自在

    所以,琅泊和白音已經同屋了好幾天了

    此刻,睡得正香的琅泊聽到了動靜,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但是第一反應,就是趕緊握住自己放在牀邊的長劍,做出了一副警惕的動作。

    然後朦朦朧朧的看到了白音坐在牀上。

    “白音,你怎麼了”

    “”

    “說啊。”

    白音沒有迴應他。

    琅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便下牀走了過去。

    順便將桌上的油燈點了起來。

    慢慢湊近到臉色慘白、滿頭大汗的白音面前。

    見他這幅模樣,琅泊當下被嚇住了。

    趕緊關心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

    “我去告訴王爺。”

    他打算出去

    但是白音卻反手將他抓住,帶着十分陰沉的聲音說:“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什麼

    琅泊以爲自己聽錯了。

    在愣了幾秒之後

    便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嘲笑聲。他一巴掌就往白音的肩膀上狠狠拍去,諷刺道:“你小子是做了什麼虧心事竟然還會做噩夢,做噩夢也就算了,竟然還會被嚇醒,你不是草原上的一匹狼嗎不是誰都打不死嗎怎麼還會被噩夢給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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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真是赤果果的嘲笑啊

    白音原本臉色慘白,但是聽得這番話之後,心裏頓時涌現了一腔怒火。

    就差要抽出自己那把二十米的大刀了

    琅泊覺得不罷休,拿着手中的油燈,直接就坐在了白音身邊,舉着油燈靠近,說:“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什麼噩夢說出來聽一聽。”

    讓我開心開心。

    白音已經完全從噩夢中緩過來了。

    他雙手緊緊的抓着身下的被單,手背上都冒着青筋。

    琅泊天生就是喜歡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人

    他覺得不盡興。

    繼續說:“別害羞啊你倒是說說看,屋子裏就咱們兩個,有什麼不可說的”

    “”

    “你放心,我這人的嘴巴是最緊的,絕對不會說出來,就是王爺我也不告訴。”

    “走”

    “去哪兒你是要我跟你出去咱們出去說”

    “我說,走開”白音狠狠的瞪着他。

    琅泊“哎喲喲”了一下:“不就是個噩夢嗎有什麼不可說的。”

    “你”

    怒火涌上來。

    在白音的胸口上熊熊燃燒。

    他攥住被單的手越來越緊。

    眼瞅着就要跟琅泊幹架

    卻沒想到,他一把將身上的被單掀開,下牀出去了。

    留給琅泊一個裹着大火的背影

    琅泊覺得無趣極了,打了個哈欠,聳聳肩,嘴裏嘀咕着:“不說就不說,跑什麼跑”

    然後吹滅了油燈,上牀睡覺去了。

    蒙着被子,嗚呼大睡。

    外頭,白音出去後,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一瓶酒,獨自一人坐在長廊下面喝酒。

    長廊下掛着一盞燈籠隱隱閃動,光線灑落在他那張惆悵滿滿的臉蛋上。

    十分通紅。

    不知是不是因爲喝了點酒的原因。

    方纔的一場噩夢還在他的腦海中肆意迴盪。

    不像以前那樣越來越模糊,反而十分清晰。

    越來越清晰

    他背靠在那根大紅柱子上,仰頭往嘴裏慣了一口酒。

    一飲而盡。

    酒入了喉,反而讓他的惆悵更濃烈了一些。

    忽然

    遠處吹來一陣冷風,刮動着隅角上的那一盞孤零的燈籠。

    白音本能的擡了下手,試圖將那股冷風擋去。

    等他放下手的時候,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了長廊的盡頭。

    當下,他立刻將手中的酒瓶子放在了地上,起身走了過去。

    手也本能的放在了自己腰間的短刀上。

    慢慢靠近的同時,一邊問:“你是誰”

    那人站在那裏不動。

    白音已經將刀抽了出來。

    那道身影漸漸靠近,一張臉露在了燈光之下。

    是連雀

    這麼晚了,他來這裏做什麼

    “你來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來看看。”連雀說。

    “看看,你究竟有何企圖”

    “我說了,我只是來看看。”他的聲音很輕,一雙眼睛,帶着可見的憂傷落在白音的臉上,一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白音被他怪異的眼神盯得有幾分不自在。

    便說:“這麼晚,你到這裏來,究竟”

    “你真的叫白音嗎”連雀忽然這樣問他。如果,他真的是阿瑾,爲什麼不認識自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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