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一滴酒也沒能倒出來。
他當即大手一甩,將酒瓶子摔了出來。
重重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
碎得稀巴爛。
他看着面前倒地的酒瓶子,身子往前撲去,雙手胡亂的在周圍肆意抓取。
但都是空酒瓶。
“來人,來人”他大喊着。
可是許久都沒有人迴應。
“人呢都死哪去了酒,給我酒。”
依舊沒人應答。
他趴在地上,也無力出聲再叫喊什麼了。
許久
門終於開了。
但是進來的並不是府上的丫頭和小廝,而是一個穿着白色衣裳的女人。
女人走到他面前停下。
那拓順着眼前那雙白色布鞋,視線慢慢往上移動。
但落在女人的膝蓋處時就無力再往上擡了。
腦袋垂了下去。
景萱低着目光看着趴在面前的男人,面色平靜,眸子裏帶着讓人難以捉摸的情愫。
良久,她緩緩蹲下身。
一身白色衣裳十分鮮豔。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掠過那拓散落下來的頭髮,嘴角勾起,說:“你不是最想要王位嗎那我也讓你嚐嚐看,什麼叫得不到的滋味”
聲音迴盪在空氣中
詭異森冷。
那拓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身子挪了挪。
再無動靜
景萱冷冷的看着他,然後起身出去了。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盆水準備進去,在看到一身白衣,頭髮披散的景萱時,當即嚇了一大跳,手一抖,木盆從手裏掉了下去。
砸在地上。
滿滿的一盆水都灑了出來。
濺在了景萱的衣服上。
“王王妃”丫頭瞪大眼睛的看着她。
這大半夜,一個女人穿成這樣從裏面走出來,換做任何人,都會害怕。
景萱看着她,說:“明天王爺醒來,記得勸他別再喝酒了。”
“是”丫頭哆嗦着,“王妃,你這是”
景萱沒有迴應她,雙手軟綿綿的搭在兩側,背脊挺直,一步一步、目不斜視的往前走去。
最後只留給那個丫頭一道清瘦孤獨的背影。
過了好久,小丫頭才反應過來。
轉身進屋,看到那拓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便趕緊喊來人,將醉醺醺的王爺擡到了牀上。
只是王妃來這裏做什麼
第二天,那拓從牀上醒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腦袋劇烈作疼。
他下了牀,從內屋裏出去,發現屋子裏已經收拾乾淨了。
完全不見半點狼藉的樣子。
但是,他依舊提不起任何精神,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衝着外面喊了一聲:“來人。”
丫頭駝着腰從外面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
那拓撐着腦袋,柔着眉心:“去拿酒來。”
“王爺,還是”別喝了。
這話都還說出來,就被那拓當即大打斷。
他說:“還不趕緊去。”
小丫頭不動。
那拓擡着那雙滿是血絲,憔悴的眼神看着她,說:“你沒聽到本王的話嗎本王說要酒”
“奴婢聽到了,但是”
“但是什麼”
說是讓奴婢勸勸王爺別再喝了。”
什麼
那拓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昨晚王爺在裏面喝醉後,王妃就來了。”
“砰”那拓一擡頭,手用力往桌案上拍去。
“本王不是說過嗎禁止王妃到處走動,你們是當本王的話爲耳邊風嗎”
“不是的王爺,奴婢也不知道王妃昨晚怎麼來的這裏當時,她穿着一身”
“一身什麼”
“一身白衣,還披着頭髮。”
這是個什麼操作
半夜三更
白衣
披着頭髮
這不是女鬼是什麼
那拓再次以爲自己聽錯了,撐身起來,確認的問:“你確定昨晚來的是王妃”
“是。”
“她來做什麼”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離開的時候,讓奴婢等王爺醒來後,勸你少喝點酒。”
那拓:“”
爲什麼總覺得後背發涼。
有些奇怪。
儘管他心裏冒火,可在恭士林死之前,他說過,他不會對景萱如何。
這恐怕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另一邊。
一個消息在一衆仕子之中傳開了。
三天後,文橋邊上會有一個燈會。
邀請了城中很多文豪貴族參加。
至於舉辦的人是誰
就不得而知了
此次參加會試的學子們大多數都收到了邀請。
宋止也不例外
他很驚訝的看着手中的邀請函,發了許久的呆
因爲,他和別人不一樣。
自己除了會作詩以外,一不是大文豪,二不是達官貴人,三沒有後臺。
不像別的學子,不是有錢,就是有權,亦或者已經拜得哪位大人門下成爲門生了。
所以對於自己能被邀請這件事,他深表懷疑。
琅泊正好從他房間門口經過。
就看到他坐在書桌拿着一樣東西在看。
臉色十分糾結。
“你在看什麼”他衝着屋子裏問。
門口忽然傳來的聲音一下驚到了宋止。
他猛然回頭,就看到琅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
他趕緊將手中的邀請函往衣袖裏藏起來。
“沒什麼。”
琅泊嘴角帶着壞壞的笑:“該不會是哪個姑娘家給你的書信吧”
漢子,你說的太文藝了。
直接說情書不是更通俗易懂嗎
宋止臉色一下就紅了。
起身羞答答的說:“琅公子你說什麼呢,我沒有,我這樣的條件,哪裏來的姑娘看得上”
“那你倒是給我看看。”
“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看。”
琅泊硬是要看。
趕緊去扯他的袖子。
速度很快,宋止都沒反應過來,剛纔被他藏在衣袖中的邀請函就被琅泊扯了去。
琅泊高興壞了。
以爲自己抓到了宋止的什麼軟肋。
但是,當他一看手中的東西時,才發現根本不是什麼情書,而是邀請函。
一下就沒了興趣。
將東西丟給他:“切,我還以爲是什麼東西。”
宋止趕緊將邀請函接住,用手拍了拍。很是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