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坐下,許多仕子就圍了過來。
朝他問長問短。
無非就是想知道亭子裏的人是誰。
他唯有滿臉帶笑,卻不說一個字。
大夥覺得無趣極了。
就都散了。
袁江則拉着他輕聲問了幾句。
他還是閉口不談。
實在沒轍,袁江也不好再多問。
而此時,很多人都已經在庭院裏開始作起詩來。
亦或是提筆在桌上鋪着的白紙上寫些東西。
熱鬧許多
宋止則完全沒有心思,他還想方纔那延的話。
那個有關“門生”問題。
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可是愁死人了。
與此同時。
因爲今晚高定城一年一度的燈會,李成自然不會錯過,便駕着馬車到了老宅。
準備叫上紀雲舒和景容一同去熱鬧熱鬧。
哪裏曉得,一到老宅才發現,人都不在。
反而撞見之前景容請來宅子裏做飯的那個廚子。
廚子正在廚房裏收拾東西。
因爲景容在走之前已經安排廚子留下來繼續給宋止做飯。
“怎麼人都不在”
廚子一看是成世子,趕緊放下手上的活,說:“都走了。”
“走了去燈會了”
“不是,是走了。”
“什麼走了”
廚子解釋:“今日一大早,景公子他們就離開高定了。”
呃
李成聽得目瞪口呆。
雙脣顫顫,問:“你說什麼什麼叫離開高定你是說,他們走了”
廚子狂點頭。
李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這樣走了
一聲招呼都不打
當他李成是什麼是空氣不成
與其說他不捨,倒不如說他滿肚子的怒火。
他一擡腳,就踢翻了腳邊一個裝滿水的木桶,捏着雙拳狠狠道了一句:“太不夠意思了”
怒氣衝衝的走了
廚子站在原地愣住,看着滿地的水。
十分凌亂。
從客棧出來,景容和紀雲舒便在街上逛了起來。
周圍十分熱鬧。
甚至比大臨的燈會節還要熱鬧許多。
出來走走,確實是好
二人在前面走着,琅泊和白音則在後面跟着。
琅泊睨了白音一眼:“你不是不來嗎”
白音:“你不是也不來嗎”
“我家王爺要來,我當然得跟着。”
“我妹妹要來,我當然也要跟着。”
好吧
琅泊無言以對。
幾人逛到了文橋邊上,看到了對面扎堆的書生。
不是在吟詩作對,就是在寫字作畫。
充斥着濃濃的文藝氣息。
而文橋的路已經被封,只有得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過去。
很多百姓就只能在對岸遠遠的看着。
周圍盡是有人在議論。
“今日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裏舉辦詩會,全高定城的才子都來了,那些大文豪也都在。”
“不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若是能過去看一看就好。”
“文橋這邊都被人給封了,根本過不去。”
“來頭可真不小。”
這話傳到了景容和紀雲舒的耳邊,二人對視
一眼之後,便十分有默契的將視線投向對岸。
那廝也在
琅泊也看到了,一拍腦門,說:“我差點就忘了這事幾天前,宋公子收到一個邀請函,就是讓他來這裏參加什麼燈會的,原來還不是文人舉辦的什麼詩會”
真是沒意思。
轉頭,他詢問景容:“公子,要不要喊他一聲”
景容:“不用了。”
“哦。”
此時,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了過來。
各個都伸長脖子往那邊看去。
都十分好奇。
想一睹那些文人的風采。
因爲人太多,景容拉着紀雲舒準備離開。
可
紀雲舒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
就是今天跟自己撞在一塊的那個人。
他順着那個男子的目光看去,便發現他好像一直盯着亭子在看。
那樣的眼神,彷彿要穿透亭子外掛着紗幔,直直的刺進去一般。
十分狠厲
不對勁。
正當此時,亭子的紗幔被人掀開。
從裏面走出幾個人。
爲首的,竟然是二王爺那延
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只見他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學子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目光紛紛朝他透了過去。
“原來是二王爺。”
“沒想到是他”
有人興奮,有人激動。
也有人在想方設法的打算接近他。
指望他成爲自己的靠山
而就在那延從亭子裏走出來的那一刻,那個眼神狠厲、穿着儒衫的男子從椅子上起身,一步步朝着那延走了過去。
他的手也慢慢的伸進了自己的衣袖中。
似乎是抓住了什麼東西
他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仕子,眼看着就要離那延越來越近。
紀雲舒忽然恍悟過來。
那人手掌上的繭
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麼書生學子,而是殺手。
“不好,那人要殺二王爺。”
什麼
景容聽到這句話,驚奇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她渾身一緊,指着那人男人:“他要殺二王爺”
呃
景容順着她手所指的方向,果不其然,那人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在衆人完全沒有注意的時候,將鋒利的匕首對準了那延。
狠狠的刺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景容本可以選擇不聞不問。
但
出於一種本能,他當即就將旁人一個婦人手中的燈籠搶了過來。
立刻將挑着燈籠的長棍子抽出。
朝那邊丟了過去。
對準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力道剛剛好。
方向也剛剛好。
在那人的手剛剛揚起來的時候,匕首就被那根棍子打掉。
然後
匕首狠狠的插進了紅色木樁裏。
那人一愣。
對面仕子們也都驚呆了
紛紛到處逃竄
“啊”
文橋的對面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而就在那人手中的匕首被挑開的後一秒,那些仕子當中忽然跳出幾個人,他們從桌子底下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長劍,紛紛對準了那延。
那延往後連連退了幾步。
侍衛從四面衝了過來,趕忙上前護主。
“保護王爺。”
兩方人馬拼鬥在了一起。場面一陣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