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遲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南國侯確實驚訝。
他沒想到,這老狐狸真的是有備而來。
還陰險到在自己侯府外派人監視
他躲過了胡邑王的眼線,卻沒能避開恭遲的眼線。
失策
也知道現在根本隱瞞不下去了。
一切都被看透
他沉默了下,將信將疑,問了句:“那我憑什麼相信你”
是啊,憑什麼恭遲收起了眼裏淬着的淚水和恨意,坦誠道:“如果我真的想害你,就不會來這裏,而是直接去二王爺那裏將刺客的事告訴他,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現在來府上的人就不是
我,而是刑部的人”
確實
如果恭遲真的要害人,就不會來這裏。
直接去找二王爺高發就行。
但南國侯依舊警惕的看着他,問:“既然如此,你又爲什麼會選擇我”恭遲深吸一口氣,臉上帶着內疚和懊悔:“當年圍宮一事,一直是我心裏的結其實在圍宮之前,我猶豫了很久,先王一直信任我,纔會交給我皇城內外的兵權,可我爲了更大的權利背叛了他,我是瞎了眼,纔會犯了這麼大的錯,害得士林也喪了命正所謂,種其因得其果吧而士林的死,也讓我徹底大悟,我想彌補當年所犯下的錯,唯
一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侯爺你,只要我們聯手,我爲士林報了仇,而你,就會是新的胡邑王,等到那時,我自會歸隱。”
彷彿一切,他都已經前前後後的安排好了。
只要能報仇,他就是死也甘心。
而胡邑王的位置,便由南國侯來坐。
南國侯到底留了一手,沒有將先王的遺子還雙雙在世的消息告知他。恭遲見他不語,繼續說:“侯爺隱忍二十幾年,也謀劃了二十幾年,想必高定城外的勢力一定也不小吧而我當年畢竟也是大將軍,權威還在,只要一句話,那些分散在各
處的兵馬都會爲我所用,拼死爲我效力”
聽得這番話後,南國侯在廳中踱了幾步。
心裏盤算了許久。
說到底,他不能輕易就相信恭遲的話。
所以
小會,他說:“要我相信你可以,除非你能拿出誠意來。”
“誠意難道我今天前來不就已經表明了我的誠意嗎”“既然你也知道行刺二王府的刺客昨晚進了我府中,那我也不再瞞你,其中還有一人並沒有出來,他被二王爺所擒,現在就在王府裏,可是我派人去尋,幾乎翻遍了整個王
府,也沒能找到人,而昨晚也沒有人出來過。”
恭遲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我幫你把那個人救出來”
“如果你能辦到,那麼我就相信你這是條件”南國侯的語氣不帶半點討價還價的意思。
“好人,我幫你救。”
“你要怎麼救”
“侯爺不是說,人在府上找不到,也沒有出來嗎既然這樣,人必定還在府上,藏在了某個地方。”
呃
南國侯:“你是說王府裏有密室”
“這是唯一的解釋。總之,我把人救出來,希望到時候,侯爺也能坦誠相待。”
欲言又止。
恭遲離開侯
府後,便與之前轎子旁的那個人說了句什麼。
“小的明白。”
“速速去辦。”
“是。”
半個時辰的功夫不到,一個消息傳到了三王府。
而此時,那拓正在自顧自的下棋。
手邊放着白子,又放着黑子。
他捏起一顆白子放入棋盤中,因爲太專注的原因,白子落下的那一刻,他催促了一聲:“士林,該你了。”
剛一說完,他神情便頓住了。
目光一點點的往上移,看向對面。
可對面的石椅上,空無一人
那種空嘮嘮的感覺,就跟數根針紮在胸口上一樣。
他無心下棋了
將棋盤上鋪滿的黑白子一一撿入棋盅裏。
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快步前來通報:“王爺,有要事。”
十分緊急。
那拓一邊收拾棋子,一邊問:“什麼事”
“探子來報,說是懷疑二王府裏有密室”
“你說什麼密室”
“是。”
那拓指尖的棋子掉落,霍然起身,得意一笑:“府上私造密室乃是大罪,他那延可真不怕死啊”
男子詢問:“那王爺,現在怎麼辦是不是要稟報大王”
“不必”那拓擡手,問,“此事確定”
“說是懷疑。”
“那也就是不確定了”那拓琢磨,“此事不能先通知父王,得找到證據纔行。”
男子不解:“難道王爺要去一趟二王府”
“當然立刻去組織人手,跟本王去趟二王府,好好查一查,免得那延收到風聲,提前做好準備,本王也就撲了空。”
“是”
那拓向來是那種說幹就幹的人。
而且腦子也是直的
反正查到了最好,查不到,就當是掃蕩一回。
而與此同時,那延也收到了消息。
“三王爺聽說府上有密室,正帶着人準備過來搜查。”他的親衛道。
“砰”那延一拍桌,“他好大的膽子,既然敢帶人來本王府上搜查,就是父王下旨也得顧及本王幾分顏面”
“那現在怎麼辦以三王爺的性子,他寧殺錯也不放過,定會設計一切辦法搜查一遍,若是真的讓他搜到了,豈不是”
“好他不是要搜嗎那就讓他搜個夠。”
“王爺的意思是”
“那就讓他撲個空”
“可是密室裏還關着那個刺客。”
那延想了想:“立刻將他送出府外,暫且藏到別的地方去。”
“是。"
“但是記住,如果他還是不肯說,今晚就將他解決了。”
“屬下明白,那密室”
“本王自有辦法,你先去將人藏起來。”
“是”
親衛便趕緊去辦事了。
那延捏起拳頭,再次重重的往桌上一砸。眼神狠厲起來,說:“那拓,你就這麼急着要本王去送命嗎好,那本王就讓你看看,究竟送命的人是你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