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
紀雲舒扭動着被幺娘擒住的手臂:“讓我去找他,讓我去”
語氣近乎於懇求。
“現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讓你出去”幺娘極力勸阻,“姑娘,我都已經說了,現在外面正有沙暴經過,你一出去就得死,我可不能讓我天煞客棧的客人死在這”
“放手”紀雲舒現在這個時候完全聽不見任何勸阻的話,她似是發了瘋,力氣大的驚人。
一把推開了幺娘
在那些小二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就已經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狂風呼嘯而過,聽得讓人駭怕
巨大的沙塵暴也正好從客棧的周圍滾來
紀雲舒無法用理智去思考自己的安危,更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尋回景容的心。
她不顧一切的衝了出去,弱不禁風的身子很快便消失在了外面的沙暴之中。
被夜色漸漸吞沒
幺娘本打算追出去,可狂風捲着黃沙從外面吹了進來,她擡手擋着眼睛,寸步難移。
客棧管事的大叔吆喝一聲:“趕緊把門關起來。”
一小二問:“那那姑娘怎麼辦”
“她自己想死,就讓她去死好了,可不能連累了咱們全部人的命。”
“沒錯”小二正要關門,一道身影卻突然從門縫中衝了出去。
“喂”喊都喊不住
眼看着那道身影也消失在了夜色中。
幺娘眉頭緊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樣, 說道:“簡直都是不要命的。”紀雲舒衝出門外,周圍的沙暴越來越大,她順着之前那幫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可腳步卻越來越重,那一粒粒的黃沙刮在身上就像刀子一般,她眯起眼睛,只覺得眼前
越來越黑,根本摸索不到方向,身體彷彿也在不停的往下沉。
她大聲的喊着:“景容,是你嗎爲什麼你明明還活着卻不肯見我景容”
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她無力的身體重重的撲了下去,手掌被沙子磨得疼痛不堪,身體眼看着就要被這場大風暴吞噬掉,
這時
手臂上突然傳來一道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緊緊抱在懷裏。
抵擋着不斷刮過來的風沙。
洛陽大喊斥罵:“你是不是瘋了不要命了風暴會把你吞得連渣都不剩的。”
她虛弱無力,身子靠在他懷中,眼淚婆娑,哭得痛不欲生。
聽到那哭聲,洛陽的心都軟了
縱使心裏有再大的火氣也全數消散。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是想找誰,但你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啊,趕緊跟我回去。”他拽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客棧的方向走去。
可是風沙越來越大,每走一步,身體就在往下陷。
紀雲舒紅着雙眼,說:“你自己回去了,不用管我了。”
“我可是冒着很大的風險出來找你的,要是空手而回,大夥會笑死我,要是把你帶回去,我就是英雄了”
這小子總是沒個正經。
他拉着她的手奮力的走着,可兩個人都被這場風暴弄得精疲力盡。
紀雲舒,可算是打破了這一點。
可他還不想死,更不能被這場風暴給吞死,那多沒志氣
好在上天保佑
虎爺帶着自己的人及時出現了。
“在這裏,快,帶他們回去”
幾個人衝了出來,扶着二人趕緊從沙塵暴中離開。
回到了客棧。
有驚無險
客棧裏的人都捏一把汗。
幺娘趕緊讓人把大門關上,用柱子抵起來。
大夥身上全都是沙子,狼狽至極。
紀雲舒被扶着坐下,她喘氣不止,眼睛依舊是紅的,目光顯得有些呆滯。
洛陽則像一灘爛泥,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大口大口的緩着氣。
小八着急忙慌的衝了過來,急得大哭:“哥,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會死在外面呢幸好你沒事,要是你死在我前面的話,那我可怎麼辦啊”
“哭什麼哭我還死不了。”洛陽坐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沙子,摸着小八的腦袋說,“你哥命大的很,放心吧。”
“以後你可千萬別幹這傻事了,不然你被風暴颳走的話,我連你的屍體都找不到。”
“”洛陽十分無語,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
只好將擔心的目光投向紀雲舒。
那女人完全失了神,滿臉痛苦。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找誰
竟然連命都可以不要
幺娘見他們安全回來,也放寬了心,和虎爺打了一眼,便與紀雲舒說:“姑娘,你沒事吧”
她沉默不語,眼淚卻不斷的在往下掉。
見此,幺娘也只好跟虎爺說:“我先扶她上樓。”
虎爺:“麻煩你了。”
“這姑娘既然是你的人,就不必說什麼麻煩。”
幺娘便攙扶着紀雲舒上了樓。
正要進房間時,紀雲舒腳步一頓,她說:“你不用送我進去了。”
“你當真沒事”
“沒事,多謝。”
她推門進去,反手將門關上。
幺娘卻在開門之際,好像看到了裏面什麼東西
眸子微微一沉
但到底還是沒有敲門詢問,反而折身下樓,去處理底下的爛攤子。
屋子裏,紀雲舒靠在門上,情緒久久才得以平復。
她邁着步子走到牀邊,將被子稍稍掀開,看着躺在牀上的男子。
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闖入天煞客棧,就是爲了找這個人。
她想不明白,如果說,景容還活着,爲何不來找自己
爲何整整三年了,他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她腦子裏充滿了疑問,心裏的痛楚也被一層層的揭開,疼得她不由的蹲到地上縮成一團,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膝蓋。
眼裏收不住的往下掉
只要一閉上眼睛,那道熟悉的目光就會映入腦中。
揮之不去。
景容,到底是不是你
這三年來,你到底經歷了怎樣的事情,纔會讓你明明還活着,卻不願意面對我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天涯海角、千山萬水的在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