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夾緊,可見緊張之色。
當看到滿身是傷、極其狼狽的溫玉時,他震驚之餘憂心忡忡,眉心攏得更緊了些。
“阿玉,這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傷”溫玉當即收回了對準洛陽胸膛的那把劍,激動的看着多月不見的大哥溫澈,那種感覺就猶如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忽又見得陽光那般開心而感嘆,要知道,他可是差點就
死在了南塞沙漠裏。
死而復生
劫後餘生
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狀態。
他輕搖頭:“大哥,我沒事,你別擔心。”
“爲什麼會弄成這樣”
“總之一言難盡,這路上發生的事,等回去我會慢慢跟你細說。”“你安全回來就好,你一去就是三個月,半點消息也沒有,我跟爹在燕京很是擔心,這才匆匆一路趕來,若是再找不到你,我真要將整個南塞沙漠翻個頂朝天了。”溫澈說
。
溫玉眼眶溼潤,臉色稍顯得更蒼白了些。
溫澈遂注意到伏在地上的洛陽和小八。
不明
“他們是”
溫玉橫了一眼:“我在沙漠裏遇難,險些喪命,結果又被這兩個無恥小徒一路綁着到嘉和鎮,剛纔,還差點被他們給賣了”
一聽,溫澈凜眸,額頭青筋跳起。
他和溫玉不同,常年征戰沙場帶來的烈性讓他無法用諒解和心平氣和來處理事情。
便擡腳狠狠揣在了小八的肩膀上。
斥了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
小八“啊”了一聲,伏向地面。
這一腳踹得他彷彿心臟都蹦了出來。
洛陽瞳孔一睜,擔心大喊一聲:“小八。”
可數天架在他脖子上的長劍還未拿開,他若是動上一分一毫,那鋒利的劍恐是會割破了他的喉嚨。
便也只能保持着姿勢不動
小八捂着胸口,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他帶着哭腔說:“哥,痛。”
洛陽惡狠狠的看向溫家兄弟兩:“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欺負他算什麼本事”
溫澈眼底瞬間迸發出一抹殺氣,漸漸涌出來,冷聲下令:“殺了”
“是”
紀雲舒一早起來就趕往碼頭,準備坐船去涼州再轉去燕京。
卻見碼頭那邊圍滿了人。
因爲趕時間,她也不想湊熱鬧,便詢問了一個船家:“可是去涼州的”
船家正在解繩,準備開船走了:“是,就是去涼州的。”
“多久能到”
“三天就能到了。”
三天也不算久
她便交了銀子上了船。
剛到船上,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件事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們要殺的話,直接殺了我就行,放過我兄弟,他本來就是個將死的人,你們留他幾天也礙不到什麼。”
那聲音
洛陽
他怎麼會在這
有人要殺他嗎
她趕緊制止船家,讓他先別開船。
船家問:“姑娘,你不去了現在可就我這一艘船去涼州,你要是不去,就要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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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又要等上一天
她已經一再耽誤時間了,恐怕到時候真的追到了燕京,也未必能找到離川。
快步穿過人羣。
正好見舉起長劍要往洛陽身上刺
她及時喊了一聲:“住手。”
那把長劍則揚在空中。
遲遲沒有餘下動作。
光天化日之下殺人,簡直是無視王法,但想來那些人也絕非等閒,否則也不敢如此猖狂。
洛陽本以爲自己送了命,哪知紀雲舒及時出來解救。
他震驚萬分。
“紀姑娘”
實在是沒想到會見到她。
“你們怎麼會在這”紀雲舒問。
洛陽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說:“紀姑娘,你得趕緊去報官啊他們要殺人。”
紀雲舒看向洛陽口中的“他們”,卻看到了溫玉。
他怎麼也會在這
爲何與洛陽有個瓜葛
正好,溫玉也迎上了她的視線。
他看着眼前這個相貌娟麗的女子,似是有些出了神。
之前見她,她臉上蒙着黑布。
不曾想,那黑布之下的臉,竟是一張美人臉。
“你是在天煞客棧搭救我的那位姑娘”
她點了下頭:“溫公子,這兩位是我的朋友,不知道他們犯了錯,你要殺了他們。”
他說:“這你恐怕要問你的朋友了。”
嗯
紀雲舒轉眸問洛陽:“這到底怎麼回事”只見洛陽臉上一陣尷尬,畢竟是自己理虧,到底難以言語,嚥了咽口水才道:“我不是被人抓走了嗎我就想着抓他去把你換回來,可是一路上都沒找到你,所以就鬧成這
樣了。”
此時還捂着胸口作疼的小八聽了後,便趕緊搭話說:“紀姑娘,我哥也沒做什麼,就是路上沒怎麼給他喫東西喝水,我們見找不到,就他給賣了,哪裏知道”
“閉嘴”洛陽瞪着他,“你怎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還想不想要命了”
這
小八趕緊閉嘴不說。
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啊
那聰明勁是被豬給吃了嗎
紀雲舒聽完,用手指頭都能想到這一路發生了什麼,看溫玉那狼狽的樣子就知道他一路必定受了不少的虐,何況還是被洛陽這小子抓着,肯定吃了更多的苦頭。
但是,她總不能看着他們被殺啊
便只好語氣客氣的與溫玉說:“溫公子,他們兩個冒犯你確實不對,但是能不能繞了他們。”溫玉也是大方:“紀姑娘,你先前救了我一命,這條命我當然會還給你,既然你都開口了,我沒有不答應的道理。”說着,他看向一旁溫澈,“大哥,我現在也已經沒事了,
他們兩個人的命我要了也沒用,就當算了吧,再說,紀姑娘對我有恩。”
所以這面子,得賣
溫澈看着紀雲舒,這女人昨天在公堂裏口舌如簧,今日便出現在這救人。
倒也巧合。
何況家弟已然開口,自不好再爲難。
便點了下頭。
示意數天將劍收了起來。
總算留了洛陽和小八的命。但溫玉警告道:“既然紀姑娘爲你們說情,這事也就罷了,但下一次,你們可就沒那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