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寸人間 .yanqingshu.
太陽纔剛剛冒出頭,洛陽和小八在船艙裏同時醒來。
二人皆是腦袋瓜子一陣疼!
“啊!疼!”小八捂着手臂坐起來,嗷嗷的喊着。
真是鑽心的疼啊!
他發現自己還沒死:“哥,我還沒死呢!”
帶着一些興奮!
只是手臂動彈不得,這傷恐怕得養好一陣了。
洛陽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腳踝,亦是疼的鑽心,使不力氣來。
他揉了揉傷口周圍,大概是淤血未散,還硬邦邦的,他一臉疑惑的琢磨着:“爲什麼船艙裏會有蛇?”
小八說:“一定是這裏不乾淨,所以纔會招惹蛇!”
“你個傻子,哪有這種說法?”
“沒有嗎?那……我不知道了。”
小八對於自己被蛇咬的事似乎不怎麼心。
他現在只關心自己的傷能不能好,兩道眉毛彎彎曲曲的皺成了蚯蚓狀,口道:“昨天傷口都紅了,一醒來怎麼好了?咦?哥,你看,傷口好像還有白色的東西。”
洛陽往自己腳踝一看,果不其然,確實沾着一些白色粉末。
看來是自己昨晚暈倒後,有人來給自己和小八過藥。
正想着——
一個黑不溜秋的年輕小夥端着飯菜從外面走了進來:“醒了?”
將飯菜放在了一邊。
和昨天喫的飯菜不一樣,今天竟然多了兩樣葷菜!
“你們一定餓了吧?趕緊喫東西吧。”
洛陽抓住他的袖子,問:“我到底怎麼了?”
問的那小夥子愣了一下,笑道:“你不會失憶了吧?”
“嗯?”
“你被蛇咬了,不記得了?”
“記得,我是問你之後。”
小夥“哦”了一聲,跟他說:“後來你們暈倒了,當時傷口毒很深,咱們把你們擡出船艙,可是船沒有大夫,眼看着沒辦法了,好在那位姑娘救了你們。”
那位姑娘!
船一位姑娘!
小八喜道:“是不是紀姑娘啊?”
小夥子點頭。
“我說紀姑娘人其實挺好的,她之前沒給我喫毒藥,現在又救了我,真是好人!”雖然紀雲舒利用他們進了南賽沙漠幫自己找人,可小八覺得她人很好,還幫自己求過情,不然那天他早被溫家兄弟給殺了。
洛陽鬆開那個小夥子,心裏雖有感激,但還是問:“她……怎麼救的我?”
“是拿一些亂七八糟的水往你身擦一擦,反正好了。”
亂七八糟!
小夥子說話可真是幽默!
“那蛇是從哪來的?”
“不知道。”
船傢俬下買了蛇的事,船其他的人並不知道,因爲船不允許養那些東西,所以一直偷偷的養着。
洛陽再問:“那你們以前船有人養蛇嗎?”
“沒有,船是不準養蛇的,萬一咬到人豈不是遭殃。”小夥子如此說。
洛陽頓時火心頭。
因爲,他唯一能想到的人是溫家那兩兄弟。
除了他們,也沒誰了!
“哼,竟然跟小爺我玩陰的!”他頓時從牀板起來,要去質問,奈何腳受了傷,使不力,才落地一踩,身子軟了下去。
正好被前來送藥的紀雲舒看到了。
她站倉庫門口,語氣淡漠道:“你傷口未好,最起碼有五天時間會行動不便,你要是不想死,乖乖待在這裏。”
三雙眼睛齊齊朝她看了過去。
紀雲舒走了進來,與那黑小夥說:“你先去忙吧,這裏我來照顧。”
小夥子應了一聲,便走了!
紀雲舒站在洛陽面前,看了他的腳踝一眼,將手那個精緻的瓶子往他面前一遞,說:“這是藥,每天擦三次。”
洛陽看着她,彷彿要將她身看出無數個窟窿眼似的,恨恨的問:“你早知道了是不是?知道是姓溫的要害我!”
“我已經提醒過了,讓你小心,只是你自己未放在心。”
“這麼說,你真的知道姓溫那人要害我!”他很是激動,要不是受着傷,現在定去質問那些人。
紀雲舒卻淡定的看着他,只說:“我不是知道,而是猜的!”
“猜的?”
“你以爲他們真的那麼好心會讓你船嗎?”
“……呃?”
“你綁架了溫公子,他能不殺你,但不代表會放過你,但凡你有點心思應該能猜到這一點,好在,他們並不是想要你的性命,只是要給你一個教訓罷了。”
呵呵!
一旁的小八聽了,恍然過來:“什麼?放蛇來咬我們的,是他們?”
洛陽冷笑,指着自己的腳踝和小八的手臂:“這叫不要我們的命?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死了。”
紀雲舒思想一下:“大概,他們也不知道那蛇是有毒的。”
“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他們真的要殺你,不會讓人有救你的機會,而且我看昨天那溫家兄弟身邊的隨侍很緊張你的生死,要真的想殺你,早把你丟到河裏去了,你現在還能在這裏坐着嗎?我看,他們也只是要給你一點教訓,讓你以後不敢再胡來。”
已然,紀雲舒將一切都看得透徹無。
可洛陽到底受了傷,滿心都是憤怒,哪裏聽得下她的分析!
一腔怒火無處發泄。
便一拳頭捶在了船壁,咬牙切齒:“若不是我命大,現在都已經死了,這口惡氣,我怎麼也咽不進去。”
“你不要再胡鬧了,我想他們也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了,這件事,當你們之間一筆勾銷,不要再生事端,否則,喫虧的是你自己!”紀雲舒提醒。
“可我沒要他的命,他們卻差點要了我的命!這筆賬,怎麼算?”
“我該說的,也都與你說了,你若是執意不聽,到時候再闖出什麼禍來,我可保不了你了。”
能救你一回,可救不了你第二回。
洛陽聽得她的話,心裏也在盤算着。
可眼下不容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來,畢竟身帶傷。
對方也人多勢衆!
便暫且將這口氣壓在胸口。
“我知道了!”
極其不甘的道出了這四個字!
/45/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