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就與尋常女子有所不同,給人一種親和之感的同時都透着幾分貴氣,此等人物若說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的話,溫從是斷斷不會信的。
他說,“什麼神醫聖手,只是別人隨口一說罷了。”
紀雲舒盈盈一笑,好看極了,待她坐下後,溫澈便問她,“紀姑娘,這兩天山莊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也顧不上你了,希望你見諒。”
“溫公子說的哪裏話反倒讓你們爲了我的病惦記着,是我要多謝你們有心了纔是。”
“今日我叔父正好閉關出來,我們與他說了這路上發生的事,他已經答應會爲你診治的。”
“多謝”
溫從仍舊盯着紀雲舒在看,忽然問出一句,“姑娘叫的名字是叫紀雲舒”
嗯她剛剛明明就已經說了,爲何還要再次確認一次紀雲舒生性敏銳,加上溫從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實在是怪異的很,讓她不得不多想一些,只是心疑歸心疑,她不能到當
着面問什麼,便只能點頭回應道,“是,小女子叫紀雲舒。”
溫從“嗯”了一聲,臉色忽沉,可又不想表現的太過顯眼,便將眼神中的黯然之色掩去,然後吩咐溫澈與溫玉,“你們都先回去吧,留紀姑娘在這裏就行。”
這也不奇怪,溫從給人看病的時候不喜歡有多餘的人在旁,自然要避退了旁人。所以溫家兄弟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交代紀雲舒放心就可,之後便走了。
屋內只剩溫從和紀雲舒二人。
“紀姑娘,你把手伸出來。”紀雲舒將手放在桌上讓他把脈,把了一小會,溫從皺了皺眉心,半晌也沒說話,只是口中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爾後才道,“紀姑娘,你的寒症已經有好些年了,
只是最近觸了水被引了出來,於是傷上加傷,導致體內五臟內服都受了寒,才使得你時而身虛,感到頭暈,但其實寒症也分爲很多種,只是你的這種寒症”
他欲言又止。
紀雲舒清楚自己的身體,她說:“溫神醫有話直說就是。”
“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寒症不除,此生都會受其困擾。”
“我自然是明白的,多年來我也習慣了。”她一副看淡一切的模樣,對自己的病也沒有太上心,多年來都熬過去了,自然也覺得沒什麼了,即便是死,又能如何許也是因爲自己性子寡淡的原因,所以對這些病痛
都看的很輕,因爲現在自己心裏最在乎的是景容
哪怕讓自己一生都受寒症所困,她也只要在景容身邊就好。
因爲只有這樣,一切的病痛都可以化爲虛無,都不重要溫從見她如此,實在不解,在曲姜,人人都知道自己是神醫,若能得自己醫治,人人都恨不得跪在地上求他,可眼前這女子卻好像並不在意,一副看透世間凡塵的模樣,
許也是因爲這樣,溫從心裏對她更加好奇了幾分,這女子究竟是誰他暗暗問了自己很多遍。
“姑娘的寒症雖然是疾,但我既然答應了自己的兩個侄兒幫你,就一定會幫你根除身上病症。”他肯定的說。
紀雲舒稍稍一怔,自己身上的寒症連莫若當年都根除不了,所以她根本沒有抱希望。
“當真能除”
“我的話,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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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當然不是,只是這病跟了我多年,我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本以爲溫神醫只能將我身上的寒症抑制住,卻沒想到你用了根除二字,所以我才稍有一驚。”
“那我在此就先多謝你了。”“不必客氣。”溫從也不忘說明下情況,“不過這兩天山莊裏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恐怕還要等回了燕京城之後,我再慢慢的給你醫治,但是我保證,一定會治好你,你也無需
擔心。”
紀雲舒根本就不擔心,因爲她不會在曲姜多待,只要一找到景容之後她就會離開這裏,但現在自然不能說出這些事,該謝自然得謝的。
忽
她想起自己來這裏的另外一個目的,便悄悄將帶來的那些黑色顆粒趁着這個時候拿了出來。
“溫神醫,我有一事想拜託你。”
溫從在她面前變得極好說話,語氣和神色也變得溫和許多,到了一種有求必應的境地,他說,“紀姑娘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她便將手中一塊帕子放在桌上,然後推了過去,一邊說,“這裏面的黑色顆粒可否幫我看看是什麼我之前也請山莊裏的大夫看過了,大夫也看不出一二來,所以想着來見
你,就把這東西帶上了,勞煩你幫幫忙。”
娟布上躺着幾顆黑溜溜、細碎的顆粒,極小,若不是放在顏色稍淺的布上面,根本就看不出那細細的東西。溫從的眸子驟然眯起,伸手將那些東西捏在指尖上仔細的打量一番,似乎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來,隨後放到自己鼻尖上聞了聞,那味道有點像屍體腐爛的味道,又有點像
是韭菜的味道,介於這兩者之間,讓人聞上去有些作嘔
紀雲舒問,“可看出是什麼”溫從沒說話,爾後指尖挪動了幾下,黑色的顆粒碎了,被捏成了粉末,他似乎知道這是什麼了,只是還不敢肯定,後一刻,便將手裏的粉末放進了面前的杯子中,粉末一
灑下去就極快的融於水了,而讓人奇怪的是,那些黑色的粉末在觸碰到水的那一刻突然變了顏色,一點一點的漸漸發紅起來,導致整杯水都紅了
這
紀雲舒雲裏霧裏,不明白這東西究竟是什麼爲何這般神奇
溫從已經知曉,他說,“這是山子草融成的顆粒。”
“山子草是什麼”
“是一味藥材”
“那可是任何一間藥材鋪都可以買到”溫從雖然不明白她爲何突然問起這個,但還是沉聲回道,“確實都能買到,這種山子草其實也是專門治療心虛之症,可是藥材鋪裏的山子草都是粉末,是直接加在藥湯中服用的,可是你也看到了,你給我的這種山子草被製成了顆粒,而且裏面加了能讓水變紅的薄心葉子,而這種葉子一旦和山草子混合在一起就會變成噬心的慢性毒藥,狗一
旦接觸就會喪失本性,會變得非常癲狂,甚至還會產生烈性,輕則狂叫不止,重則會有啃食之險。”
呃紀雲舒明白了,神色驟然一沉,原來兇手爲了毀屍滅跡,故意在屍體上灑下山子草,就是爲了讓山莊裏的那些狗癲狂起來,然後將屍體啃完乾淨,如此手段,簡直喪心病
狂。
溫從問她,“紀姑娘,這東西你是從哪裏的來的”她不好說自己是去驗過王懷的屍體時發現的,稍頓了下,便只能告知,“這個只是我在無意間得來的,但是一直不知道什麼,心裏困擾了許久,想着既然要過來見您,就帶
在身上打算問問你。”語氣聽上去很平淡,像是不帶任何撒謊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