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科考,上來就想做個有品級的官,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語氣尖酸刻薄
“你”“這個亭長的官雖然不大,可對太常寺來說卻至關重要,朝中多少官員當年也一樣沒品沒級,最後全靠自己的本事一路高升,才換來了今天的名利雙收,你如果是條漢子,
就應該憑自己的努力一路往上升官,現在卻想着一步登天,不就是個喫不起苦的孬種嗎你不是縮頭烏龜誰是”
明顯的激將法
效果也非常成功。
這番話果然將洛陽激得眼眶猩紅。
他猛地一拍桌,說:“好你個小子,你是瞧不起小爺啊”
溫玉冷哼:“不是瞧不起你,是你自己沒本事”
“行,那小爺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本事。”說罷,洛陽將那套剛剛扔掉的藍色官服撿了回來,一副雄心壯志的樣子,“這官我當了,還不信沒我飛黃騰達的一天”
“有本事你就飛黃騰達起來給我看看,你若有朝一日能爬到我頭上,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一筆勾銷,我溫玉還對你馬首是瞻”
“有你這句話,小爺我就等着”
“好”溫玉笑着。
洛陽便套着那件官服氣勢洶洶的走了,一路乘着馬車返回太常寺。
梁明沒想到他會再折回來。
“梁大人,我現在要做什麼”洛陽鬥志昂揚,拍了拍自己胸口官服上繡着的那匹海馬。
梁明因爲顧及他是溫澈推薦過來的,所以不好說什麼,暫且只能先供着
“這樣,我帶你先去倉庫那邊看看。”
洛陽沒再說什麼。
全當早上是一通發泄。
梁明帶他去的路上一邊說:“最近也沒什麼可忙的,就是整理一下宮裏的東西。”
“宮裏什麼東西”“距離新年也沒多久了,往年咱們太常寺都是提前一個月就做準備,但是這段時間禮部要忙着花魁大選的事,所以很多事情他們那邊配合不了,我們這邊自然就得提前兩個
月開始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洛陽嘀咕了句:“還真講究。”
這話被梁明聽到,回頭說:“這不是講究,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什麼規矩不規矩,都是你們這些文人自己搞出來的。”
“”
梁明知道他不是善茬,而且現在還沒有摸清楚他底細,自然不能得罪他。
靜觀其變吧
到了辦事的倉庫,裏面有很多跟洛陽穿着同樣官服的人在忙進忙出,搬搬擡擡,還有幾個人在指揮。
倉庫很大,擺放着很多宮中年節要用的東西和祭祀之類的物品
梁明喊來一個人,交代他帶着洛陽熟悉一下。
那人上下打量了幾眼洛陽,覺得此人舉止眼神都有些散漫,即便是穿着一身官服,仍有一股子吊兒郎當的感覺。
一般能進入太常寺做亭長的都是從各個司部衙門調過來的,亦或是由武衙那邊直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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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個人是什麼鬼
梁明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說:“周全,他就交給你了,你給他安排事情做就行。”
周全是個年輕的小夥子,穿着一身官服精神抖擻,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有神,可是瞧着卻有幾分輕浮和玩世不恭的姿態,他揚了下頭:“交給我了。”
“那我走了。”
“梁大人留步。”周全說時,看了一眼已經在倉庫裏轉悠起來的洛陽,然後將梁明拉到一邊,小聲問,“這人是誰啊”
“反正不是什麼善茬。”
“什麼意思”
梁明悄咪咪的瞅了一眼洛陽,手掩着嘴巴說:“是一尊大佛。”
“到底什麼來頭”
“溫將軍親自推薦過來的,至於什麼來頭還不知道,反正你仔細點,能讓溫將軍安排的人都不簡單。”
“呵,這麼一個人物安排到我這,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周全有些不明白,若是溫將軍的人,怎麼會是一個小小的亭長如何也該是個八品以上的官員吧
梁明也摸不着頭腦:“不清楚,我還有公務要去忙,你自己安排吧。”
“行”
梁明扔下這個燙手山芋後就走了。
洛陽在倉庫裏轉悠,這裏摸一摸,那裏摸一摸。
這些奇奇怪怪的祭祀物品,大多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周全喊他過來:“你叫洛陽是吧”
洛陽身子傾斜,睨着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怎麼以前在燕京城沒有見過你”
“才從朱新城來的”
“朱新城”周全琢磨,困惑道,“那是什麼地方我怎麼不知道溫將軍有好友在什麼朱新城的”
溫家在胡邑朝堂上佔有一方勢力,但凡做官的都恨不得將溫家上下研究透徹,可依據研究到的資料,溫家跟朱新城好像沒聯繫
洛陽不傻,知道眼前這人是想套自己身份。
他眼珠子打轉,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說:“我不是溫將軍的好友,我是他的”
“他的什麼”
“反正是你想不到的關係,溫將軍跟我啊可比親兄弟還親。”
“有意思。”
洛陽懶得再與他磨蹭:“對了,我該做什麼啊你只管招呼。”
周全朝周圍掃了一圈:“其實都已經忙完了,要不咱們等會去喝酒當是迎你來太常寺,往後就都是同僚了。”
洛陽皺眉:“現在不還是辦差時間嗎”
“咱們跟那些品級官不一樣,沒什麼時間規定,忙完了就沒事了,該幹嘛幹嘛。”
洛陽本來心裏一肚子的火,現在肚子裏的酒蟲被周全給勾了出來,但又猶豫了下:“現在去喝酒,合適嗎”
“合適合適”周全拉住他,“對了,你知道明天是花魁大選吧”
“知道”
“花魁大選是在賽仙樓辦,那裏的位置可不是有錢就能定下的,剛好,我這有一張桌,有沒有興趣明天跟我一起去看看”周全揚眉,那個得意勁在臉上顯露無疑。
洛陽本就想去湊熱鬧,但溫澈卻不答應,現在這個天大的餡餅往下掉,他沒有不接的道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