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470章 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第470章 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不想要?

    景容擡着步子走了進來。

    一邊說,“知道爲何叫《雜南記》嗎?”

    搖頭!

    “就是一本雜亂無序,毫無章法的廢書。”一語道出。

    紀雲舒狐疑。

    景容直接伸手將《雜南記》從她手裏拿了過來,隨手翻了幾頁,滿臉嫌棄和不屑道,“你看不懂是對的,裏面,全都是些沒營養的東西,雖算得上是本古籍,可古人雜念太多,喜愛不同,《雜南記》裏的東西也十分雜亂,若是看過了,不僅傷腦,還浪費時間。”

    說完,直接將書丟在了桌上!

    不見半點愛惜之意。

    紀雲舒就納悶了,緋紅小巧的脣淡啓,“是嗎?可這書是木槿姑娘親手給你的,她學識淵博,滿腹經綸,讀得書也累積成山,她送的,應該是好書纔對。”

    景容直接說:“只要是你不懂的書,那便是雜書,形同擺設。”

    那雙深邃的眼眸認真極了。

    這話,分明是盲目的情話!

    紀雲舒汗顏!

    無力還嘴,喉嚨裏的話被生生嗆了回去。

    索性移開目光,順勢落在他纏着繃帶的手掌上,眼眸一緊。

    努了努嘴,問,“手上的傷,好點了嗎?”

    “好了很多。”

    “我聽莫若說,是木槿姑娘帶來的藥,那藥,還挺有效的。”她語氣清淡,聽不出什麼情緒,又說了一句,“只是沒想到木槿姑娘也懂得藥理。”

    景容暗自勾了下脣,在旁邊的梨花椅上坐了下來,擡着受傷的手掌,在空氣裏翻轉兩下。

    一邊問,“你是特意來關心我手傷的嗎?”

    “不是!”

    言簡意賅。

    她撒了謊,直接將那碗藥往他面前推了一下,“只是順路過來給你送藥的,天氣涼,趕緊趁熱喝了吧,莫若說,藥入喉,也分熱度和時辰,早點喝,藥效會更好。”

    景容眯了那碗藥一眼,嘴角上的笑意更加肆起,並沒要端起來喝的意思,而是收斂了下眼神。

    說,“莫若開得藥實在太苦了,他根本就是心懷叵測,故意給我開這些苦藥的,就算喝了,也只是養養身的,對手傷沒什麼好處。”

    於是,將藥又給推了回去。

    紀雲舒直接說,“良藥苦口。”

    再次將藥推給了他,還不忘酸溜溜的道一句,“雖說這兩日木槿姑娘一直在照顧你,可美人在旁,藥也不能停。”

    噗嗤——

    景容笑了一下。

    這小妮子心裏一直泛着醋意。

    他也不打算繼續逗她了,直接手往周圍一點,問,“你看看,那木槿姑娘可在這?既然不在,何來照顧一說?”

    嗯,屋子裏和院子裏是沒有!

    但說不定,是在來的路上。

    紀雲舒抿着脣,沒搭他的話。

    景容撐身起來,解釋,“這兩天,木槿姑娘的確是常來,但並不是在本王身旁,而且在琅泊那。”

    嗯?

    什麼意思?

    紀雲舒困惑的盯着他。

    景容嘴角上的笑意收了,露出嚴肅認真的模樣,“本王一直在忙衙門的事,還有此次刺客來襲的事,心裏既擔心着衛奕,又顧及着你,哪裏還有什麼閒暇的時間去和別人作詩?談什麼人生哲學?那姑娘性子難纏,卻着實是個好姑娘,爲人和善不說,要算得上是個灑脫的人,可偏偏本王不喫她那一套,衆花羣中,開得再豔又如何?不是本王喜愛的那支,自然不會去採摘,所以便讓琅泊打發她,沒讓她進這院子裏來,就是苦了琅泊,一邊要替我擋她,又一邊聽那姑娘說一大堆的詩詞歌賦,耳朵都起繭了。”

    好心疼琅泊。

    他的話,讓紀雲舒很意外。

    皺眉,“可我聽莫若說……”

    她話還沒說完。

    景容就堵山了她的話,“都說莫若那小子心懷叵測了,他的話,你竟還信?”

    呃!

    紀雲舒雙瞳微微一睜,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方纔,莫若和唐思在跟自己演雙簧呢。

    而自己竟然上了套!

    還是太年輕。

    景容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低頭對視她好看的杏仁眸,“雲舒,本王心意如何,這半年來,從未藏着,你該不會還糊里糊塗的吧?本王這一生除了你,眼裏根本容不下別的女人了,這是擺在你眼前十分清楚的一點,不由得你去懷疑。”

    他認真至極,眼神深情之中,又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她張了張嘴,輕聲道了一句,“我沒懷疑過你,你是如何對我的,我清楚。”

    “那你還與本王置氣?”

    “有嗎?”

    “都寫在臉上了。”

    她有些心虛。

    不得不承認,其實她心裏的確不舒服。

    心裏就像這兩天的天氣,悶悶的。

    她偏過身子,不做迴應。

    景容看着她這幅小模樣,展脣一笑,頃刻間,笑容又立刻收住。

    鬆開她的手,目光轉向外頭從屋檐上流下來的綿綿細雨。

    背身走到門口,緩緩吐出一番話來,“其實這兩日,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衛奕出了事,你自責得要命,心裏也比誰都難受,我本該第一時間去安慰你,陪在你和衛奕的身邊纔對,可我沒有這樣做,你道我冷酷也好,說我無情也罷,可雲舒,我比你還要害怕,因爲該自責的不是那個人,應該是我,從頭到尾景亦要剷除的人,也只有我,我好害怕看到躺在牀上的衛奕時,自己會變成第二個殺人不眨眼的景亦。”

    呃!

    是,他真的很怕!

    他怕看到衛奕滿身是血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時,自己心裏對景亦最後的那點兒仁慈會全然消失,然後狠心到下了殺心,殺了景亦。

    那麼,他豈不是真的成爲了景亦嗎?

    紀雲舒意外。

    心蹦得很緊!

    看着他那偉岸如山的後背!

    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景容轉過身來,繼續說,“所以這兩天,都是莫若給我帶來關於衛奕的消息,知道他情況很好,我也很安心,雲舒,我答應過你,我不會成爲第二個景亦,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所以即便是這一次,我依舊選擇給他一次機會,但是我不保證,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

    眼神中,帶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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