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都寫着真誠
正好小廝這個時候重新送來兩壺熱茶,分別爲二人斟了一杯後就退下了。
景容眉心微微一擰,端着那杯茶喝了一口,才問他,“可這事不是你主動擔了去嗎怎麼又會突然爲了此事來找我”景賢略顯尷尬,實在不好意思開口,但還是鼓足勇氣說了出來“這事確實不該來麻煩你,只是你也知道,我才入朝不久,這短短兩個月,說長也不長,說短,其實也不短,但我資質平庸,又從未接觸過朝堂之事,知道最多的也都是些之乎者也,那些行軍打仗和行官智謀與我而言就像瞎子看書一般,與你相比簡直差遠了,恐怕將來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今日陝西一事,我也是斟酌了很久之後才接的,但
也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所以想找你商討一下,方纔下朝你走的急,我那能叫住你,就只好親自過來找你一趟了。”說話帶着請教的語氣,十分謙虛誠懇。
目的一目瞭然。
景容口中“哦”了一聲,道“所以,你是想問我的意見”
“嗯其實也是請教。”
景容看得出來,他確實是帶着真心誠意來的。
於是,便慷慨錦囊的幫他想起主意來。
分析道“這事說起來確實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願聞其詳”“應對什麼人就要用什麼辦法,正所謂因材施教、取道用道,那幫山賊既然狡猾,那我們就要用同樣的手段來比他們更狡猾,一年多前,我曾經過陝西的昌並,雖然停留不過兩日,但也清楚一些,那邊的地
勢分非常崎嶇陡峭,官道和小道都會經過一處山谷,山谷兩側的高壁上覆着青苔,十分光滑,若兩端受阻,中間之人必定被困在其中而無逃命之處。”
景賢聞言,細細一想,似乎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你的意思是甕中捉鱉”
“沒錯。”
“可是,明知山谷危險,那幫山賊怎會去”
“方纔我說了,因材施教、得道用道。”景容再次強調這兩句話。
因材施教
得道用道
景賢琢磨片刻,終於恍然,靈機一通。
“我明白了。”他驚喜,立刻起身,雙手附上,致謝,“景容,多謝。”
後一刻,景容也趕忙起身,托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擡,“都說了,你我是兄弟,何來客氣一說再說了,幫你也是幫朝廷,我當然要盡全力。”
“往後你若遇到解不開的事,我也全力相助。”
“好。”
二人相處的十分和睦。
緊接着又談了一會,看時間不早了,景賢才拜別離開。
第三天,他就啓程要去陝西了,隨同的還有朝中的幾個武將。
而五千兵馬已在城外候着。
這一日,景容、紀雲舒、莫如和唐思四個人都來城門口送行。
景容拍了拍他的手,囑咐“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會早去早回,不會讓父皇失望。”
“記住我之前說的話。”
他點點頭。
儘管有些氣怒,但語氣中還是透着關切。
景賢只是笑笑,“我也是斟酌之後才接的,總之,我會好好照顧自己,再說了,陝西離京城也不遠,還有五千兵馬和這麼多侍衛隨同,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此。”莫若手指在那個盒子上戳了戳,說,“這裏面都是些喫的,也加了些補藥,你帶着也能補充些體力。”
“多謝。”
“路上小心。”
他又點點頭。
一個侍衛過來,“賢王,該出了。”
催促
他也不再耽誤時間,道完別,上馬車離開了。
一行人從京城城門出去,漸漸被進進出出的百姓擋了視線。
唐思望了望,鄙夷道,“我看這個賢王就是個拿筆寫字的文人,哪裏懂得剿匪啊估計到時候見了那幫山賊,肯定屁股尿流的跑回來。”
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莫若當即白了她一眼。
她嘴巴不停,繼續說,“我沒說錯啊,他在宮裏待了這麼多年,對宮外的事根本不懂,而且人心險惡,處處都危機四伏,他以爲剿匪這麼容易啊別到時候出了京城城門,連路都不認識。”
又咯吱咯吱的笑。
紀雲舒回了一句,“文人耍起刀劍來,可比你那鞭子厲害。”
“胡說”她炸毛了,不幹了,拍了拍自己腹部上纏着的那根銀鞭,傲嬌的說,“我這跟鞭子那可是”槓槓的。
最後三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止了聲。
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猛然落在從城門外進來的四個男人身上。其中三個衣着簡樸,可身材十分魁梧,眼神兇惡,面帶戾氣,人人手中都帶着一把彎刀,彎刀上刻着一些精美的紋路,像花,又像是動物。而另外一個人,則是中年模樣,蓄着精短的鬍子,眼神犀利,神
態嚴肅,緊皺的眉頭彷彿與生俱來透着一股殺氣,讓人不寒而慄。
他們一邊從城外進來,一邊東張西望,似乎是在尋什麼東西或人
唐思當即就慫了。
紀雲舒“你怎麼不說話了”
“”
她身子一閃,立刻躲在了莫若身後,縮着腦袋,雙手緊緊拽着他後背上的那團衣服,滿眼驚慌。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她。
莫若眉頭一皺,偏頭問她,“你抽的什麼風趕緊鬆開我。”
“你別動。”
“你到底怎麼了”她低着頭。
這異常的舉動讓人捉摸不透。
景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明
唐思探出眼睛,偷偷瞄向城門處,眼看着那四個人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她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驚慌失措之下,雙腳狠跺,索性
轉身拔腿就跑。
跑得飛快正所謂孫子兵法有云三十六計,走爲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