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1009章 舒兒,對不起
    第1009章舒兒,對不起

    一句機關算盡充滿了他對景容的恨

    可明明恨得痛心徹骨,他整個人卻又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毫無生機”。

    面對他的指責,景容將擡在手中的聖旨緩緩放了下來,眼神中的冷厲減少了幾分,說:“我之所以留着這份聖旨,不是因爲不信任你,而是因爲這是先皇的遺詔,不可破毀,不會焚燒,而我將這份遺詔交給張公公後,就從來沒想過再拿回來,如果不是你執迷不悟,將我逼到這一步,我又怎麼會將遺詔拿出來”

    “”

    “衛奕,你要明白,這份遺詔從始至終都不是你的催命符,只是你的警鐘是你的一面鏡子我希望你能醒一醒,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了,我跟雲舒都不想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如果你還是置若罔聞,不肯回頭的話,我會實行這份遺詔上的內容”景容帶着勸服的語氣,又帶着警告的語氣。

    衛奕此時面色青白。

    大概是景容的話起了作用,他的眼神中似乎真的閃過了一絲醒悟。

    隨即

    他仰着頭,看着殿中金碧輝煌的吊頂,笑了。

    笑得極爲苦澀。

    喉結滾動半響

    “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他兩袖寬袍往旁邊一揮,整個人躺在了背後的石階上。

    長嘆一聲

    對權利的渴求欲也一點一點的沒了。

    景容望着他,最後嚴肅的說:“大臨天下,需要一位好皇帝”

    大臨天下,需要一位好皇帝

    留下這番話,景容走了。

    他離開阜陽殿的時候,沒人敢攔。

    幾個太假面面相覷。

    不明所以。

    心想,大概是皇上放了容王。

    而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衛奕一人。

    他躺在那兒,如同一具“死屍”

    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裏帶着淚水。

    過了許久

    他喊了聲:“來人。”

    聞聲,外頭的兩個太監立刻進來。

    當看到躺在那兒衛奕時,兩人很是震驚,又看到地上那兩把劍,其中一把劍上還染着血。

    更讓人心頭泛顫。

    想必剛纔這裏發生了一場十分激烈的“戰爭”。

    看眼前的一幕,應該是皇上輸了。

    這也難怪,容王的武功可不是蓋的。

    “皇上您這是"

    衛奕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傳朕旨意”

    那天晚上。

    水月居。

    紀雲舒呆呆的坐在殿中,一雙手緊緊的絞在一塊。

    眼神無神的盯着前面看。

    什麼動作也沒有。

    什麼話也不說。

    從昨晚到現在,她就一直這樣,完全就跟丟了魂魄的人一樣。

    而且也一直不喫不喝

    殿中的宮人一直揪着心,這紀姑娘要是一直不喫不喝,皇上怪罪下來,他們的腦地估計又有危險了。

    “紀姑娘,你還是喫點東西吧,再這樣下去,你身子會熬不住的。”

    另一個宮人也勸說道:“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奴才們就有大麻煩了,姑娘,你就喫點東西吧。”

    一個個的開始哀求她。

    紀雲舒不理不應。

    臉上沒有半點變化。

    腦子裏全都是衛奕昨晚對自己做的事,一幕幕在腦中閃過。

    說不上來的痛

    胸口就像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快要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了。

    比死還難受

    就在這時

    一個宮人從外頭急匆匆的俯身進來,說:“紀姑娘,奉皇上的命令送你回容王府。”

    呃

    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衛奕要放了自己

    紀雲舒眼神輕輕晃了幾下,渙散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看着那名急匆匆進來的宮人。

    持久,她才輕聲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宮人再說了一次:“奉皇上的命令,送紀姑娘你回容王府。”

    她緩緩起身,“你確定”

    “是皇上的命令,奴才不敢假傳聖旨。”

    “那容王呢”

    “容王現在就在府中。”

    “皇上放了他”

    “是”

    呃

    紀雲舒驚訝,衛奕爲何突然這樣

    不過,她心裏倒是泛起了幾絲欣慰。

    宮人見她持久沒有迴應,便說:“紀姑娘,轎子在外候着,請你移步,奴才們等着送你回去。”

    做了個“請”的姿勢

    紀雲舒回過神,點了下頭。

    出了殿,上了轎。

    宮人們擡着轎子往宮門口的方向去。

    而就在轎子後面,衛奕就站在那兒。

    他那雙炙熱且內疚的眼神一直追隨着那頂轎子。

    看着轎子越來越遠。

    轎中的人似乎察覺到後方又一道目光似的,她掀開簾子往後看。

    可後面一片漆黑

    什麼都沒有。

    她便將簾子放下了。

    後面。

    “舒兒,對不起。”

    紀雲舒回到容王府,剛下轎,就看到景容站在門口迎她。

    那一刻,她也顧不得是在人前了,直接撲進了景容的懷中,牢牢的抱着他。

    眼眶溼潤。

    景容也緊緊的抱着她,大手揉着她柔順的髮絲,十分心疼。

    雖然只是短短几天時間,卻宛如隔世。

    “讓我看看。”景容拉開她,細細端看,雙手捧着她冰冷的臉蛋。

    她說:“我沒事。”

    景容忽然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傷口,手指輕輕一碰,“這是怎麼回事”

    “只是一個小傷。”她推開他的手。

    卻不小心碰到他受傷的手臂。

    “呃”景容口中呢喃一聲。

    “怎麼了”紀雲舒神經緊繃,立刻看向他受傷的手臂。

    “小傷。”景容說。

    可一旁的琅泊卻吱聲道:“紀姑娘,你別聽王爺的,明明傷的很嚴重,剛纔大夫”

    “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景容呵斥他一聲。

    琅泊閉嘴

    紀雲舒知道他的性子,從來都喜歡逞強。

    便拉着他趕緊進去上藥。

    二人單獨在屋中,景容褪去了一半的衣裳,露出了結實的左肩和左臂。

    雖然大夫給他的傷口上了藥,但傷口又崩開了,血液一點點往外滲,看着讓人心痛不已。

    紀雲舒小心翼翼的爲他上藥,眼裏夾滿了淚水。

    景容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看着她給自己擦洗傷口、上藥、纏繃帶

    最後,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紀雲舒:“你的傷”

    “不重要了。”

    “景容”

    他緊緊的抱着她,整張臉都邁進了她的髮絲裏,說:“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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