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兒看了那箱子一眼,便衝着侍衛們微微一笑。
“沒有別的了,多謝各位官差大哥。”
“應該的應該的”
“等我祈福回來,定要跟父親說一聲,若不是你們,這經文怕是久落在地就該髒了,到時候菩薩不收,我就罪過了。”
“能爲趙姑娘效力,是我等的榮幸。”
那幾個侍衛則心裏暗喜
誰都想高升。
若是王國公聽趙小姐一說,知道是他們幫忙撿的經文,指不定一感激,就給他們升官了。
趙兒身邊的小丫頭插話:“小姐,你聽聽,他們嘴巴真甜。”
說了大實話。
趙兒暗自打笑:“那就打擾各位官差大哥辦事了。”
“趙小姐慢走。”
她淡淡一笑,與馬伕說:“走吧,別耽誤了時間。”
“是”
馬伕上了馬,駕着馬車出城。
白音疾步出了城,到底還是慢馬車一些,趙兒的馬車從他身側經過,繼續往前行駛。
可是
趙兒卻忽然撩開窗簾,回眸一看。
就看到白音神色緊促。
正在加快趕路。
直到馬車行得越來越遠,看不見白音的身影后,趙兒纔將腦袋收了回去。
她若有所思。
心裏琢磨着什麼。
“小姐。”身邊的丫頭喚了她一聲。
“嗯“
丫頭很是好奇的問:“那箱子明明是小姐自己用腳給踢出去的,怎麼奴婢不明白,小姐爲什麼這麼做”
她只說:“你不會懂的。”
“小姐不說,奴婢自然不懂”
“好了,你別問了,就當那箱子是自己生了腳滾下去的就行,別的,就不要多嘴。”
丫頭抿嘴。
垂了垂目光。
將嘴巴賭上。
趙兒依舊在琢磨。
即便剛纔那人喬裝打扮,穿着和髮型都變了,可她卻認出了那人。
若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男子好像是景大哥身邊的
上次在茶樓有見過
既然是景大哥的人,她自然要幫。
只是
那人爲何會打扮成那樣
景大哥又在哪兒
趙兒心思單純,任她如何去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索性除了口氣。
作罷
眼下要緊的,是去寺廟木母親祈福。
白音出城後,在路上截了一個騎馬的人。
花了幾錠銀子將馬給買了。
一路騎馬趕往竹屋。
剛到那片竹林外,就看到了琅泊。
他一整晚沒回來,琅泊奉了景容的命,正打算進城去找他。
正巧碰上。
“你怎麼現在纔回來”琅泊急的翻身下馬。
白音也從馬背上下來。
見他一身破舊的衣裳,打扮得跟個樵夫私的。
琅泊:“你這是”
“方便出城。”
“哦對了,那小子呢就是昨天跟你一起進城的那個,他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說來話長,回去再說。”
白音便騎馬進了竹林。
“你等等我啊”
琅泊也趕緊跟上。
這會
原本白音他們昨晚就應該回來。
可現在還不見蹤影。
三爺急得在屋子裏來回打轉。
嘆了一聲又一聲。
“現在城裏處處都是侍衛,你們怎麼能答應讓白音進城呢這都一整晚過去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擔心不已。
景容站在廳外,目光陰沉沉的天,眉心緊蹙:“是我沒考慮周祥,應該做別的打算纔對,不該讓他去。”
紀雲舒坐在裏面,聽他這樣一說,起身道:“與你沒關係他若是想去,誰也攔不住。而且我哥辦事妥當、又有分寸,不會亂來,何況還有連雀在他身邊。”
三爺:“事有萬一,誰又能料到”
這時
“王爺,回來了”琅泊的聲音老遠老遠就響了過來。
小會,白音前來。
他一進屋,便臉色沉重。
三爺問:“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連雀不見了”
“連雀不見了什麼意思”
白音沉默。
雙拳緊握。
紀雲舒碰了碰他的手臂,問:“哥,到底怎麼了”
他說:“我們本打算讓人將藥送進去就走,但沒想到那二王爺太謹慎了,藥根本送不進去,我和連雀又不好露面,加上太心急,就夜入王府。他爲了讓我順利進屋給宋止喂藥,他在王府裏放了一把火,將二王爺引了過去,我才能靠近宋止,結果”
將事情一一詳說。
說道最後,他自責起來:“侯爺已經派人在王府裏找了一個晚上,但都沒有找到連雀,而且那晚也沒有人出來過,人消失了。”
消失了
景容困惑:“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消失”
“確實沒找到人。”
“說不定二王府還藏着什麼玄機”
“什麼意思”
景容道:“我的意思是,那二王府或許有密道之類的,連雀就被關在裏面。”
額
三爺立刻道:“王府私造密道,乃是大罪會以謀反之罪處置,如果真是這樣,這二王爺也太大膽了。”
自古以來,王爺的府邸都是朝廷所建,裏面的佈局大小都有嚴格的規範,多一寸不能多,少一寸不能少,若要擴建,也要通過工部稟報上去,即便是鑿一道牆,也要稟告這一規定,就是方便管理和透明化,所以,更別提私造密室暗道,那可是大罪,一旦被發現,就等於自掘墳墓。
如果二王府裏真的存在密室,罪名落下來,他腦袋就沒了。
可是猜測,始終是猜測
白音也管不着這些,他說:“我本來打算今晚再去王府一趟,可侯爺讓我先出城,不讓我插手。”
“侯爺不讓你插手,是對的”三爺認真的與他說,“白音,相信侯爺也將該說的都跟你說了吧,你自己心裏要清楚,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不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讓胡邑王知道你還活着,連累的不止是你和侯爺,還有很多很多的人,你不顧自己,也應該顧及他們的性命這次你衝動行事也就算了,但是不要再有下一次。”
南國侯昨晚跟他的話始終還在耳邊迴盪。
他是王子
是未來的王
任何事情,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