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畫骨女仵作 >第1426章 我再問你一遍,我到底是誰?
    第1426章我再問你一遍,我到底是誰

    溫從叫她神色奇怪且若有所思,便猜測自己口中所說的“蘇家人”她應該已經猜測到是誰了,否則第一時間就該追問自己對方的身份了

    他說,“姑娘應該知道我所說的蘇家人是誰吧雖然我不知道姑娘與那名男子究竟是什麼關可聽你所言,想必他對你來說很重要,而我已將我所知的都告訴了你,至於別的,我就一概不知了當年也沒有過問什麼,只是出於往年的一份恩情才答應出手相助的。至於你若想知道其中緣由,不如去問問蘇家那位,他此刻也在山莊內”

    紀雲舒得知當年情況,確實應該立即去問一問蘇子洛,問問他究竟是如何救走景容的又爲何要救人的事隱瞞三年不告知

    但

    事情太突然

    甚至太意外

    她現在心裏有太多太多的顧及,不知道當自己站到蘇子洛面前時會是如何一個場面也不知道當自己去質問他的時候又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答案而那個未知的答案她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接受的了以至心裏好像有一團團麻繩在肆意攪動,將她身體裏的每一個器官和細胞都牢牢的纏着。

    莫名心慌

    不知所措

    她沉默良久,唯有暫且拜託溫從,“溫神醫,此事我知道該怎麼辦了也多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只是能否暫時替我保密。”

    “這個你可以放心,當年的事我本來都已經忘了,只是今日見到你才突然想起來,自然不會再與別人提起。”溫從答應下來。其實,救一個人對他而言只是一樁小事,幾十年裏,他救過無數的人,今日若不是聽了自己兩個侄子說起紀雲舒這個名字,他都已經將當年的事情淡忘了。

    隨後,紀雲舒又再三感激一遍才離開。

    等她離開後,溫從獨獨坐在屋中,思緒也不由的晃到了三年前

    猶記當日自己正在郊外一處靠湖的竹亭下喝酒,在場的還有幾個與自己興趣相同的故友,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談着江湖上的事情,日子不知道過的多瀟灑,可就在那天,蘇子洛突然找到了他,並帶來一個病危的男子到自己面前,請他拼盡全力救治。

    他仍舊記得見到那名男子時的畫面,那人臉色慘白,面部消瘦,額頭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卻仍舊無法止住那不斷涌出來的鮮血,刺眼可怖的鮮血幾乎染紅了他的衣服,看着就跟個活死人沒什麼區別

    而按理說,溫蘇兩家一向不合,溫從沒道理會幫蘇子洛救人,但是多年前溫從在林間裏遇到了一幫猖狂的劫匪,當時差點喪命,多虧了蘇子洛的父親及時救下他,所以,他欠蘇家一個恩情。

    這纔出手相助

    整整半個月的時候,他耗盡畢生所學將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的景容救了回來,而那半個月裏,蘇子洛絕口不提景容的任何信息,只說了兩個字故人

    直到景容安全醒來後,蘇子洛便將他帶走了,一切都匆匆忙忙,任何話都沒有留下,以至溫從對自己所救的人一無所知,只知道那人每日昏迷間口中都會喊一個人的名字,就是“雲舒”,他不清楚擁有這個名字的人是誰,卻知道“雲舒”一定是那名男子最重要且放不下的人。

    沒想到時隔三年,他見到了那個叫“雲舒”的人

    說來也巧合,當年蘇子洛帶着景容來找他,如今,自己的兩個侄兒帶着紀雲舒來找他,冥冥中,許是已經註定好了。

    但

    只恐怕這其中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波折

    紀雲舒離開溫從的院子後,整個人失神般在山莊裏走着,最後拉住一個小廝問道,“請問,那位蘇將軍住在哪裏”

    小廝指了一個方向給她,又問,“姑娘,可要小的帶你去”

    她委婉拒絕,在原地猶豫了會,內心仍舊百般掙扎。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只要去找蘇子洛問個清楚,這三年來的迷惑就可以一一解開

    可她心裏五味雜陳,各種情緒莫名的涌在胸口。

    目光遙望着蘇子洛所在的院落方向時,她手心在衣襟內緊緊相握,汗粒更是從掌心裏的細紋中一點一點的滲出來。

    最後

    她到底還是沒有去

    這件事對她來說,太大了

    或者,等查明瞭李時言的事情後,再去問纔是最合適的。

    這邊,蘇子洛回到屋中後,七兒就立刻去查趙權至的事了,此刻唯他一人在屋中。

    他推開了窗,坐在窗臺前冷冷的看着外面,這個季節正是樹葉長得最茂盛的時候,葉子綠油油一片,迎着陽光而生,斑駁的樹葉落在地上,在微風拂過之時一陣一陣的晃動着,似是連人的眼睛都要被晃得眼花繚亂了

    他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也狠狠緊了幾分,目光黯然。

    忽然,一道人影閃進屋中。

    隨即門被關上

    蘇子洛沒有回頭,他知道來人是誰。

    “有人在查世子的事”來人走到他的身後,語氣低沉,聽上去冷冷淡淡的。

    蘇子洛聽了這句話後,似乎早已預料,完全沒有任何震驚之色,只是稍稍偏過頭問了句:“誰”

    景容走到他身側,目光同樣朝窗外看去,樹葉搖晃,亦如他的心一般隱隱晃動着,隨即從口中吐出一句:“一個姓紀的姑娘。”

    一個姓紀的姑娘

    這一刻,蘇子洛的眉心及不可見的蹙了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暗甚至有幾分溼潤。

    其實,他猜到了

    也知道紀雲舒一定去見過李時言,否則,李時言斷然不會說出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果然,自己那晚撞見的女子,就是紀雲舒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天到底還是來了

    三年了

    景容垂目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許尋常之色來,可是蘇子洛的眸子裏除了閃動的點點星光以外,一如平常那般平靜,看不出異常。

    似乎,他並不認識那個姓紀的姑娘。

    景容也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

    蘇子洛輕沉了口氣,說:“她是如何查的”

    景容聽了這話後,握着劍的手不由的緊了幾分,然後反問一句:“你不是應該問我她是誰嗎”

    聲音極其寒冷。

    刺骨一般的寒

    蘇子洛神色仍舊平平:“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半響,景容偏過身子看他,不疾不徐的告訴他:“那位姑娘是我在南塞沙漠的時候遇到的,當時我不慎受了重傷,是她救了我,她口口聲聲喊我另外一個名字,叫景容。”

    呃

    蘇子洛不語。

    “她還跟我說了很多她與那個男子之間的事情,還跟她說起三年前的變故,而偏又這麼巧,在三年前,我被你所救往日的一切我也都不記得了。她從南塞跟我到了燕京,如今,也在山莊裏。”景容稍頓了下,便一個字一個字認認真真的問:“如今,我再問你一遍,我到底是誰”

    他仍舊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蘇子洛的神色。

    可蘇子洛還是那般的清冷如常,片刻後才擡頭看他,喉結上下滾動良久,回答他:“無論你問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你叫離川,是龍山寺高慧大師的弟子。”

    景容神色稍有波動,看不出是真的信了還是沒信

    蘇子洛繼續說:“離川,我也說過,如果你想走,我不會攔着,你的一切決定都在你自己的手裏,誰也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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