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舒眸子倏地一緊,立刻將手帕打開,問:“你認得”
她當下意識到這當中有情況。
彩兒也不敢太確定,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盯在白色的手帕上面,眉心蹙着。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有些熟悉,但是這個圖案不是很清晰,好像”
“不急,你慢慢想。”
彩兒直接將那塊帕子拿到了手裏,白色帕子上映的血色紋樣只是一個大概的輪廓,其實的細節並不是很清楚,若是尋常人一看必定不知道是什麼,所以紀雲舒在屋子裏研究了一下午都沒有結果,始終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花呢還是一些扎堆在一起的字。
現在好不容易見彩兒似乎對這東西有些印象,她的精神和希望頓時升起。
小會
彩兒才終於想起來,眸子一亮,說:“我知道這是什麼了”
“什麼”
“這上面的圖案是小姐荷包上的圖案。”
呃
爲何與朱瑤扯上關係了
“確定嗎”
“不會有錯的。”彩兒指着上面圓形邊上的一個小紋樣,說,“小姐在荷包上的繡了一個圓形圖案,圖案上面原本是有三朵祥雲,可是小姐繡到第三朵的時候說是繡的太多了,就想把第三朵只繡到一半的雲拆了,可又覺得繡在上面很好看,便沒有拆,紀姑娘,你看,這就是第三朵只繡到一半的雲,我記得位置,也記得大概的形狀,就是在這,不會有錯的,還有這裏”她指着紋樣上另外一處,繼續說,“這裏是一朵蘭荷花,小姐很喜歡蘭荷花,而且這個圖案都是小姐自己設計的,世上獨一無二。”
她斬釘截鐵的說着。
而且振振有詞,將上面大概的都說了一遍。
可見不是胡說八道。
紀雲舒心裏的結揭開了,只是爲什麼這東西會在假山上她追問:“那那個荷包呢”
“兩年前的時候,這個荷包不慎弄丟了。”
“丟了”
“嗯,那個時候我陪着小姐去泛舟湖上,結果小姐與我都不慎落水了,等被救起來的時候,那個荷包就已經不見了,小姐當時還難過了一下。”
“這麼說的話,是被撿了去”
彩兒想了下,說:“應該是的,當時將我們家小姐從水裏救起來的人是世子,可能是世子不小心撿走了。”
呃
李時言
如此一來,原本以爲這個紋樣可以爲李時言洗脫罪責,現在好了,反而有可能更加證明李時言當時就在假山裏面,這條信息非但不能救命,還有可能要人性命。
彩兒見她臉色突變,以爲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
“紀姑娘,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還有,你怎麼會有這個圖案的”
“你沒說錯,這個圖案不說了,對了,你確定當時救了朱姑娘的人是世子”
“當然,當時湖邊很多人都看到了。”
“這麼說,你也不確定”
彩兒被她這樣一問,頓時稀裏糊塗了,趕緊搜索起兩年前自家小姐落水的時候,一邊說:“那個時候我是被船伕先救上來的,等我上來之後就看到世子將小姐從水裏抱了上來,渾身都溼透了,可見,確實是世子救了人,只是當時小姐還沒醒過來,世子就和他的兩個朋友走了。”
紀雲舒抓住了當中的重點
追問:“兩個朋友”
“嗯。”
“你可認得當時世子身邊的兩個朋友是誰”
彩兒又再次想了想:“好像”
紀雲舒直接接過她的話:“其中一個是不是叫趙權至”
“是是是趙公子好像是在,他和世子的關係很好,在燕京城裏人人都知道他們的關係好,經常一起進進出出,當時趙公子確實在。”
“他有沒有下水救人或者說他有沒有接觸過朱姑娘”
紀雲舒心裏大概已經知道了
也恍然大悟。
“看來這當中有的是故事”紀雲舒輕說了一聲。
彩兒迷迷糊糊的,腦子被問的亂七八糟,一臉茫然的問:“紀姑娘,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問這些是有什麼事嗎”
難免心裏有些緊張。
紀雲舒將手帕重新疊好,收進袖中,薇薇一笑,“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但是剛纔的事情你先別告訴你家小姐,也不要對旁人說。”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彩兒還是乖乖的點了下頭:“放心,你交代的的事我不會說的。”
“嗯,那你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我回屋了。”
彩兒欠了欠身。
等到紀雲舒回到屋中後沒多久,洛陽就悄咪咪的溜了進來,敲開了她的門,將自己去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她。
“你簡直神了,竟然猜的一點也沒錯,那趙權至的手臂上真的有被狗咬過的傷口,但是看樣子擦了藥好了一些。”
“果然”
“果然什麼”洛陽往嘴裏灌了一口水,身子壓在桌上,湊到紀雲舒的面前問,“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要我去看趙權至的身上有沒有被狗咬的傷口”
紀雲舒看向他:“想知道”
“嗯”
“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爲我還要確定兩件事情。”
“兩件事情”洛陽一頭霧水,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動一下,問,“是不是又要我幫你”
噗
跟個精怪似的。
紀雲舒嘴角漫着一抹詭異的笑,說:“沒錯,確實需要你幫忙。”
“看來小爺對你很重要啊”
“是啊,目前來說,你確實對我很重要。”因爲如果沒有洛陽幫忙的話,就她一人在山莊裏幫暗中辦點事是絕對不可能的。
洛陽聽了她的話,心裏不知道多高興,舔了舔脣,勾着一抹邪惡得意的笑,眯着眼睛盯着紀雲舒那雙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紀雲舒,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紀雲舒的臉色很平淡,瞅了他一眼。
懶得解釋
洛陽嚥了咽口水,雖然剛纔的話他是認認真真問出來的,可是面對紀雲舒的不否定,也不承認,反而讓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是毫無希望,因爲從紀雲舒那雙眼睛裏可以看到,她對自己,毫無愛。
而爲了緩解此時的尷尬,他大笑了一下,身子離開桌面,坐回原處,喝了一口水,說:“好了,不逗你了。”
紀雲舒笑而不語。
片刻,洛陽問:“對了,你說的兩件事,是哪兩件事”
她說:“我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她將兩件事告訴了洛陽,讓他幫忙。
洛陽十分爽快的應下:“放心,包在我身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多謝你洛陽,如今能夠幫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說得那麼煽情做什麼總之,只要我洛陽還活着,你想讓我幫什麼忙,我都幫你。”他說的很認真,一字一句都是承諾。
而紀雲舒除了感謝以外,實在不知道還應該說些什麼
洛陽又再次哈哈一笑,問:“對了,你就不想問問我,我是怎麼知道趙權至身上有傷口的”
“願意洗耳恭聽。”
“哈哈哈”
“你哈哈哈什麼意思”
洛陽一想到趙權至那裸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然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紀雲舒說了一遍。
結果笑得四仰八叉的
聽得紀雲舒臉色一僵,她知道洛陽可能會耍一點小心機,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手段。
看來現在趙權至已經要一頭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