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院子外。
外面,文閒和趙懷都在,站得筆直。
“小世子。”文閒上前道。
紀雲舒:“還是叫我紀先生吧,左一句小世子、右一句小世子,我實在不習慣。”
“是。”文閒說,“紀先生這次回京,我和趙懷會跟着你。”
直接開門見山。
跟着?
之前趙懷就做了一路的跟屁蟲,現在又要多加一個。
見紀雲舒心頭困惑,趙懷趕緊說,“我和文閒不會跟你們同行,我們跟在後面,也是爲了保護你。”
哦!
她點頭,“也好,我回京之後,如果《臨京案》有什麼進展,你們也能立即通知到文將軍。”
“是。”兩人點頭。
小汐月仰着頭,拉扯着紀雲舒的衣裳,“哥哥,我有禮物要給你。”
“什麼?”
她將自己準備好的一個正方形的盒子遞給了她,說,“這裏面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你去了京城後,要是看到這本書,就能想起我。”
天真爛漫。
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本《孤從摘錄》。
哇!
這本書,當年紀雲舒在劉清平的書房裏可是找了很久,硬是沒有找到。
《孤從摘錄》,是一本記載了很多關於墓葬玄機的書。
她剛進大學第一天就聽教授說過這本書,但當時說是被一位古董收藏家給買走了,就連國家文物館都沒有,本以爲劉清平那萬能的書房裏能找到它,可是翻遍了都沒有。
現在看到,她的心情別提有多激動了。
看出她很喜歡,小汐月也樂得跟一朵花似的。
正好景容從外頭進來,“小丫頭,有什麼好笑的?”
聞言看去,小汐月立馬往紀雲舒身後一藏。
她還是很害怕景容。
瞧這小模樣,景容像個拐賣孩童的人一樣笑了笑,“你怕什麼?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小汐月又縮了縮。
景容也不再逗她了,免得將孩子嚇哭。
便轉而將目光落在了文趙兩人身上,眼神頓時嚴肅起身,眉頭深深皺起,“二位,如果不想御國公謀劃的事情暴露,本王勸你們,最好規規矩矩的留在這,京城,可不是你們該去的地方。”
龍潭虎穴!
進去了,說不定就出不來了。
文趙兩人互看一眼,態度堅決,“我們好不容易找到小世子,絕不能讓她有事。也知道王爺的擔心之處,你大可放心,你之前既然放了我們一次,我們便不會與你爲敵,此次跟小世子去京城,單單是爲了保護她,所以在《臨京案》還沒有查明之前,我們不會輕舉妄動。”
景容見他倒也誠懇,“你們最好說到做到,不要在這期間耍什麼花樣,要知道,本王能抓你們一次,就能抓你們第二次。”
“王爺,你用不着擔心這些,我們都是聽命於小世子的,小世子有令,我們就不會違抗。”
呵呵。
二人也算是硬漢,說出來的話自然算數。
景容將信將疑了一會,到底也沒說什麼,可以看文閒那一副病態的樣子,又略
微擔心起來,“本王勸你,還是不要跟着了,你這樣模樣,說不定半路支撐不住,到時候死了,麻煩可就大了。”
“這股勁,本王倒是挺欣賞的。”景容終究好還是好心了一番,說,“待會,你去找莫若一趟,讓他給你把把脈。”
莫若表示他很忙!
啥都往他身上推,說好的是來御府遊山玩水呢?說好的來看綠水環山呢?
他真恨不得將神醫的帽子給脫了。
文閒知道莫若的本事,趙懷那隻斷臂就是他治好的,原本也想着要去請莫若幫自己看看,但卻礙於大家是敵對面,這會景容開口了,也就好辦了。
“多謝。”
“記下就好,早晚有一天,本王要你們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文閒不言。
看天色也不早了,二人也要回去做準備,便拖着小汐月走了。
景容的神色也隨着人一走,臉色越來越凝重。
紀雲舒注意到了,便問,“你怎麼了?”
“在想進京的事。”
“你心有顧忌?”
他點頭,長沉了一口氣,“父皇從京城傳來的聖旨,是密旨,也就說,沒人知道是父皇傳召,那麼,一旦本王到了京城門外就會被人攔下來,根本進不去。”
“那皇上的聖旨有何用?”
“父皇很清楚,若是公開傳召,全臣都會反對,所以纔會祕密傳召,等本王入了京,再做定奪。”
哦!
紀雲舒明白了。
“先斬後奏!”
“沒錯,到時候,就看父皇那一步棋如何下了。”景容看着紀雲舒,認真道,“雲舒,如果可以,到時候你先進京,不會有人攔你,你也不用跟着本王受到連累。”
她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
說,“景容,我說過,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伴隨你左右,生則一起生,死則一起死。”
“雲舒……”
“你不用擔心這麼多,皇上既然允你回京,自然也顧慮到了之後的事情,就算到時候事有變節,我也相信你。”
他將她緊緊摟入懷中。
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上,“天大的事都好,本王只想你安全,如果到時候本王叫你走,你一定要走。”
她沒有說話,將身子深深的往他懷裏鑽。
過了良久,景容想到了什麼,便問她,“對了,關於你娘留給你的那塊木牌,你有消息了嗎?”
突然提起!
她支起腦袋,搖搖頭。
將脖子上一直戴着的木牌取了下來,說,“我已經問過謝大娘了,繡在布娃娃上的東西,是他丈夫繡的,可是人已經死了,也只知道他丈夫是個鐵匠,在來錦江之前,做什麼的?哪裏人?這些都不知道,人也畢竟死了多年,沒人清楚他的過去,要查起來,很難,我想線索可能就此斷了吧。”
失落!
她來御府的一半原因就是爲了查此事,可是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
景容認真道,“等回京以後,你將那圖案畫下來,本王命人幫你查。”
“嗯。”
她點着頭,心裏卻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