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人的”宮清寒緊緊抓着洛子夜的兩隻手臂,臉色蒼白,小臉上滿是恐懼和害怕,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我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了,都記不清了”
“怎麼會記不清呢”洛子夜擔心地看着宮清寒。
清寒那時候八歲,隔了三年時間,不可能這麼快連父母的樣子都記不清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宮清寒搖着頭,兩隻手緊抱着自己的頭,努力地在回想着,卻只有一個個模糊的輪廓:“我真的記不清了”
“怎麼辦,怎麼辦”宮清寒的聲音漸漸哽咽,擡起頭,滿是無助地看着洛子夜。
剛進島時,她未曾害怕過,看裁決者殺人時,她也沒有害怕過。
被裁決者摁進水裏,被扔進蛇窟,她都挺了過來。
可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把爺爺,爸爸媽媽的樣子忘了呢,怎麼會這樣。
“別怕,別怕,我帶你去醫務室”洛子夜連忙安撫。
剛剛他讓宮清寒講她以前快樂的事給他聽時,她說她不記得了,他原以爲她是不願說,但是現在難道是她身體出了問題
“好”
兩人下了一樓,來到醫務室
“她怎麼樣了”洛子夜緊張地看着醫生。
醫生將聽診器放下,看向臉色蒼白的宮清寒:“什麼時候開始的”
“不記得了。”
她確實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就記不清的,這段時間,一直忙於訓練,天天倒頭就睡,根本沒有精力去想。
“全部都記不清了嗎”
“只是針對人嗎事呢”醫生繼續問道。
“只模糊記得一些。”
“當初爲什麼進島”
“報仇”
“沒什麼事,封閉了內心而已”醫生風輕雲淡地道:“像你這樣的,多的是,這是一種自我封閉和催眠,無法就是爲了刺激自己,激發自己心底報仇的慾望,等以後你報了仇,心結解開了,自然會恢復。”
“”宮清寒沉默。
洛子夜心裏不但沒有放下心,反而愈加擔心了。
她這樣,遲早會變成像裁決者那樣的惡魔
這一夜,很平靜。
因爲宮清寒受傷的緣故,這幾天她都沒有接受訓練。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些裁決者正全國各地去找新人去了,沒時間訓練他們。
島上人漸漸多了起來,聽着那不停的哭聲,看着那一張張稚嫩害怕的臉,宮清寒彷彿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而那些剛進島的孩子看着比自己大幾歲的宮清寒和洛子夜,看着他們鎮定自若的臉,顯然不是他們這一堆之中的,十分好奇。
宮清寒和洛子夜離開了自己的宿舍,被裁決者分到了一樓的兩個空房間。
這幾天,宮清寒都會去回想父母的樣子,但是無論怎麼想始終都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而每當她強迫自己去硬想時,她的頭就像爆炸般難受。
宮清寒心底對宮家,對家人萬分愧疚。
而洛子夜一直陪在她身邊,告訴她:“沒關係,等出了島,我幫你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