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訪到一半的時候,主持人忽然對程衛國提了一個題外話:“程先生,剛剛在後臺,我跟您聊天的時候,您對我提過一句,說是下週要去北京講座”
“是,預計下週二到北京,講座地址是北醫大,週三下午兩點”
北京北醫大
聽到這兩個詞的程未晚,眼底忍不住綻放出一抹亮光。
她的父親要來北京出差了這是不是代表,好幾年沒見的她和父親終於可以見上一面了
想着,程未晚就掏出手機,給程衛國去了一個電話。
和她生日那天一樣,依舊沒人接聽,她便改成發短信的方式:“爸爸,我看電視採訪說,您下週要來北京,您住哪個酒店,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可以去看您”
韓知返晚上有個飯局,喝得有點多。
結束後,琳娜和他坐在車後座上,貼着他的身子,一直都在暗示他。
他知道,琳娜這是要和他回家的意思,他裝作看不懂,對着司機報了琳娜家的地址。
琳娜不滿意,噘着嘴,跟他撒了一路嬌,最後見沒用,帶着幾分氣急敗壞的推開車門,連句再見都沒跟他說,就用力的踩着高跟鞋離去了。
司機沒問他要去哪裏,和最近這些天一樣,載着他,往公司的方向開去。
喝了不少酒的韓知返,覺得有些口乾,他擰開瓶蓋,喝了半瓶水,然後落了車窗,讓夜風吹進車裏,透透氣。
他知道,她看見了琳娜。
他經過嬰兒房時,特意往她臉上瞄了好幾次,她臉上的神情很平淡,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這樣的她,比起兩年前他要和她分開,她睜着眼睛望着他落淚的模樣好太多了。
可韓知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整晚腦海裏總是晃過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越晃,他心口就越是沉甸甸的。
她那樣的面無表情,是不是代表着,他和別的女人怎樣,她都不在意了
韓知返想到這裏,忍不住擡起手,將領帶大力的扯開。
在車子,快要開到公司樓下時,胸口沉悶的他,像是在找一個宣泄口一般,語氣惡劣的衝着司機開了口:“我說要來公司了嗎什麼時候輪到你爲我擅做主張了回家”
司機被嚇得猛踩了一腳剎車,他連話都沒敢回韓知返,就連忙在前面的路口調轉車頭,衝着別墅開去。
醉意沉沉的韓知返,沒讓司機攙扶自己,而是邁着踉蹌的步子,搖搖晃晃的進屋,換鞋,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他還沒往裏走,就先聽見了“程衛國”這三個字。
酒精讓他反應有些遲鈍,他定了兩秒,先看了一眼坐在牀上盯着電視看的程未晚,然後才轉着目光,看向了牆壁上的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