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裏失控發出的“什麼人？”，只說了一個“什”字，一道又冷又沉的聲音，從頭頂砸了下來：“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分辨出是誰聲音的千歌，彷彿被點了穴道一般，徹底僵硬在原地，動也不動了。
下一秒，來人就劈頭蓋臉的又逼問出聲：“你對林正益說，她是你認識的小姐妹裏，出了名的爲了上位什麼都敢做，也什麼都敢玩的人？”
隨着這些話，落入千歌的耳中，她粘了假睫毛的眼皮，微微顫了顫，稍稍回過了一些神。
是他，賀季晨……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有，他怎麼知道她口中的林總是林正益？
千歌腦海裏的疑惑都還沒落定，賀季晨大概是看她遲遲沒有出聲，等的不耐煩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忽然旁邊猛力一甩。
千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整個人毫無徵兆的就撞上了車身，驚擾了車子的報警系統，發出一連串刺耳尖銳的鳴笛聲。
透過那些嘈雜的聲音，千歌清楚地聽見賀季晨咬牙切齒的又開了口，一字一頓，襯的語調愈發的冰冷無情，“你還跟林正益說，她當初還跟三個男人一起睡過？”
她疼的眉心微皺了皺，才反應遲鈍的掀起眼皮，看向了賀季晨。
男子不知道是來參加什麼聚會，衣着很正式，雖然是款式簡單大方的白襯衣和黑西裝，但卻襯得他整個人矜貴高雅，只是他的臉色，低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快要抿成一條線的脣角泄露了他此時心底到底有多憤怒。
他居高臨下盯着千歌的眼底，隱約有着火苗在跳動。
這樣的賀季晨，千歌是見過一次的，就是三年前，季憶出車禍後的約莫一個月，他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時他的神情，比此時此刻還令人害怕、膽顫、心驚。
或許三年前他對她的那一次發火，留下了陰影，雖然他沒說什麼難聽話，可千歌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後背，佈滿了冷汗。
在千歌怕的腿都開始打哆嗦時，陰着一張臉盯着她不放的賀季晨，大概是氣到了深處，反而“呵”的嗤笑出聲，“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詆譭和誹謗起人，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