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的胖子，驀地止住即將脫口而出的“你”字，和季憶幾乎是同步驟條件反射的轉頭，望向了聲源處。
是剛剛發脾氣離開的賀季晨，不知何時折回了包廂，儘管他和季憶胖子之間隔了一段距離，但季憶卻還是清晰地聞見他身上環着濃重的煙味。
剛剛他離開後，一個人去悶不吭聲的抽菸了？
季憶眉心微微皺了皺，隨後就聽見賀季晨的聲音，飄了過來：“我和他有點事要談，你在這裏稍等會兒。”
聽見賀季晨的聲音，季憶眼底的焦點，往他身上聚了聚，才反應過來他這話是對着自己的說的。
他臉上的神情，透着幾分認真。
季憶以爲他和胖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輕輕地點了點頭。
接到她無聲的迴應，賀季晨纔將視線落在了胖子的身上：“你跟我出來下。”
胖子納悶出聲：“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賀季晨看胖子坐在椅子上沒動，眉心微蹙了蹙，將剛剛的話，用更簡練的兩個字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出來！”
胖子沒敢再墨跡，放下手中的酒瓶，急忙起了身。
賀季晨一直等到胖子除了包廂，才退出房間，將門輕輕地帶上。
……
“怎麼了？晨哥？有什麼事，不能再屋裏說嗎？爲什麼非要出來？”胖子跟在賀季晨身邊，邊走，邊問。
賀季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他的話，徑自的邁着步子，直到和包廂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賀季晨才猛地停下腳步，目光帶着幾分急迫的逼向了胖子：“我剛剛出來後，你都跟她聊了些什麼？”
賀季晨眉骨輕動了動。
胖子急忙又開了口，老老實實的將自己和季憶剛剛說的話，一五一十全都轉述給了賀季晨。
聽到最後，賀季晨確定胖子沒多嘴的捅出賀餘光已不在人世，他喜歡的人是她之後，才閉着眼睛，暗鬆了一口氣。
胖子和賀季晨相識多年，對他再瞭解不過，他看他這副反應，瞬間明白過來他剛剛爲什麼要把他從包廂裏喊了出來。
胖子脣角微抿了抿，默了會兒，纔出聲說：“晨哥，你剛剛把我喊出來，是怕我告訴她，可樂妹就是她，是不是？”
賀季晨望了一眼胖子，沒說話，只是從兜裏摸了煙盒，抽了一根遞給胖子。
胖子沒接，嘴又動了起來：“晨哥，你爲什麼不讓我說？爲什麼不讓她知道，你當年翻遍整個學校找的可樂妹就是她？”
賀季晨還是沒說話，他將遞向胖子的煙，塞到自己的嘴裏，拿着打火機點燃。
“晨哥，我不明白，高三那一年，你都已經決定，高考一畢業就對她表白了，這都過了四年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爲什麼就不能讓她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她？而且還喜歡了她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