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樓詭墓 >自曝身份
    我頭髮都快炸起來了!那女屍剛纔明明被黑牛扯到夾縫裏去了,此時卻爲何連個影子都沒見?難道死了幾百年的屍體還憑空消失了不成?

    黑牛一臉茫然的仰頭看着我,壓低聲音問道:“老蘇,這他孃的怎麼回事兒?”他順手摸了一下口袋裏的瑪瑙項鍊,那項鍊還妥實的躺在兜裏,嘀咕道:“奇了怪了!東西還在,物主兒跑了?難不成……詐屍了?”

    最後幾個字,黑牛說的格外小聲,我要是不看他的嘴型,根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詐屍,是我們大腦中最直接想到的原因。

    我沒好氣的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解釋嗎,早叫你不要打那些東西的主意,你就是不聽。”我轉頭對高墨離說到:“還有你,簡直就是助紂爲虐!”

    高墨離像沒有聽見一樣,看都沒看我一眼。

    黑牛辯解道:“嘿,老蘇我發現你瞎裝了一肚子學問,用詞都用不到地方去,什麼叫助紂爲虐啊,這明明就是‘好漢做事好漢幫’,小哥這是發揚新世紀助人爲樂的精神,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不管那臭女人去哪兒了,到嘴的骨頭斷然沒有再吐出去的道理……”

    話音未落,只聽得車身左側,離我們兩米開外的地方傳來年輕乘警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那叫聲發自肺腑,充滿極端的恐懼!

    我和黑牛像受到召喚一樣,快速將腦袋探出去!與此同時,列車長和其它檢查鐵道的乘警一起將手電照向這邊,窗外的情景一時間被照的格外清晰。

    年輕的乘警坐在泥石堆裏,雙手撐地連連後退,他的狼眼手電筒掉在山石與列車間的夾縫裏,以怪異的角度向上照着。在光柱的範圍內,正巧有一張慘白無狀的臉,半仰半側的卡在那裏!

    那張五官被壓成一個平面的臉正是明朝女屍的,她怎麼跑到我們窗後兩米遠的地方去了?

    “鬼!鬼!……”年輕乘警語無倫次的喊着。列車長帶着其他乘警快速聚攏過去,他壯着膽子朝夾縫裏看了一眼,連連後退幾步,臉色煞白的說到:“撞死人了?這下事故定位怕是複雜了!”

    中年乘警皺着眉頭照了照那具女屍,又照了照周圍的車身,一幅狐疑的說到:“屍體煞白,這是失血過多而死的特徵,但是周圍的車廂上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所以,我判斷,這個人並非撞死的,而是死於他處,然後被拋屍至此!”

    黑牛本來坐在牀邊嗑瓜子,聽聞此言,忍不住笑了一聲,對中年乘警說到:“福爾摩斯先生,你還真是料事如神,這具屍體還真是被拋至此處的,並且,拋屍者就在你們身後!”

    黑牛話音剛落,列車長和乘警紛紛齊刷刷的將狼眼手電筒照向身後,卻見身後連個人影也沒有,只有一堆坍塌的泥石流和一具埋藏了一半的紅色棺材。

    中年乘警有些惱怒,質問道:“拋屍者在哪裏!”

    黑牛指了指那口紅棺,說到:“那兒不是嘛,這麼大的個頭

    你沒瞧兒見?”

    列車長又照了照紅棺,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這具屍體是從棺材裏來的?但是,這明明是口有些年頭的老棺材,誰家會用老棺材來入殮死人?”

    我怕黑牛多生事端,乾咳了幾聲,想警示他,但是,黑牛最大的特點就是嘴快腦子短,見列車長如此一問,更來勁兒了,反問道:“感情兒你們還認爲這屍體是新鮮的?”

    中年乘警讓兩個膽兒大的幫忙,戴了手套,一起將女屍托出縫隙。他們用力野蠻,女屍在被拖拽的過程中,其大紅色的霞披被勾在了車身下的鉚釘上,“哧啦”一聲,被勾掉了一截衣袖。

    我看着破損的霞披,心疼的心頭滴血,這具明朝女屍身上的霞披保存相對完好,用料上乘,做工精美,是件絕無僅有的,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它毀在了幾個人手裏,我如啞巴喫黃連一般,有苦卻說不得半句話!

    中年乘警照了照女屍的臉和手臂,對黑牛說到:“你睜大眼看看,這不是具新的屍體是什麼?屍體尚未出現腐爛,皮膚富有彈性,我判斷這個人死了不過一週!”

    黑牛聽罷哈哈一笑,“今天我教教你怎麼破案!”說罷,他唾沫星子飛舞着解釋道:“判斷一具屍體你得首先判斷她的身份,這衣服、這鞋子、這髮飾……哪點都不像現代人,這說明什麼呀,棺材就在那擺着呢,這說明她是一具古屍啊,至少是明代的,死了得有幾百年了!”

    中年乘警厲聲爭辯道:“怎麼可能!她還沒有腐爛!”

    黑牛不屑的說到:“什麼叫不可能?沒腐爛就不是古屍啦?那是因爲你見識少,不知道有種地方叫做養屍地!實話兒告訴你吧,葬在養屍地裏的屍體由於各種原因,幾百年都不會發生腐壞……”

    “黑牛!”我見黑牛要敞開了說,趕緊厲聲制止。心想,要是再不阻攔,照他的性格,非把知道的那點風水理論一股腦兒的吐出來不可。

    尋常人哪裏懂得這些,乘警覺察出異樣之後,肯定會把我們當成盜墓賊嚴加搜查,而我們身上攜帶的幾件古物,自然而然的會被認定爲作案贓物!到時候就算長八張嘴都說不清了。

    但是,列車長和乘警豈是好糊弄的,見黑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着急忙慌的制止,這分明就是欲蓋彌彰,心中有鬼!

    中年乘警像照疑犯一樣,將刺眼的燈光打到我的臉上,厲聲逼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養屍地?”

    與此同時,列車長和其它乘警也紛紛將光束打到黑牛臉上,一副要捉拿要犯的架勢。

    我趕緊伸出一隻手擋在眼睛前,將另一隻手伸進衣兜裏,摸出工作證,喊了一聲“接住!”,把它扔向列車長。

    列車長狐疑的瞅了我一眼,低頭去看手裏的工作證。藍色的封面的工作證上貼着我的照片,蓋着研究院的鋼印,清清楚楚寫着:國家考古研究院,資料科,科長:蘇念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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