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樓詭墓 >第三個落腳點
    禿鷹一行人手忙腳亂的打開防盜門,從店鋪裏衝出來,見我們已經駕車逃跑,有的氣急敗壞,站在原地衝着車子破口大罵,有的乾脆手持棍棒,不依不饒的瘋狂追趕過來。

    我內心澎湃,扭頭朝身後看去,對黑牛說道:“媽的,這幫人屬狗皮膏藥的!還真追上來了!”

    黑牛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說道:“爺還真就不信了,他們兩條腿能跑過四個輪子!”說罷,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巷子轉眼到頭,黑牛猛打方向盤,準備拐進左側的大道。忽然發現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那商務車的牌照竟然用黑漆遮擋起來,從前擋風玻璃看去,車裏坐滿了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頭戴單側耳麥,手裏拿着裝了消音器的湯普森!

    顧先生的人還是來了,並且帶着武器有備而來!

    幸好黑牛眼賊,覺察出那輛商務車的異樣,沒等我們開口提醒,黑牛忽然向相反方向猛打方向盤,隨着一陣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北京現代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意欲朝大道另一端行進。

    沒成想,大道另一端也駛來一輛遮了車牌的黑色商務車,想都不用想,那也是顧先生派來的,兩路人馬雙向包抄,看樣子顧先生是鐵了心想置我們於死地!

    “媽的!老蘇,你未來老丈人夠狠的!”說話間,黑牛繼續將方向盤打死。

    又是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老舊的北京現代如同漂移一般,在“T”字形的街口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又朝來時的方向衝去。

    兩輛商務車上的人同時發現了北京現代的異常舉動,紛紛把車窗降下來,舉起安裝了消音器的湯普森對我們瞄準。

    我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腿肚子不由自主的有些打轉。

    “趴下!”高墨離說話間,猛然將我按倒在座位上。

    我毫無防備,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同時,腦門撞到前排座位上,一陣眩暈。

    正要開口詢問,忽然聽到“啪”的一聲,後擋風玻璃上破了一個彈珠大小的洞。一枚錚亮的子彈從我頭頂略過,像串糖葫蘆一樣,後進前出,子彈又從前面擋風玻璃竄了出去,落到引擎蓋上,激起數道火花!

    我心中大驚:媽的,太險了,這要再晚個一時半刻,我高貴的頭顱非得被打爆不可!

    禿鷹的人本來在我們車後追趕,如今見我們突然調轉方向,衝他們飛速駛去,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時間,竟然紛紛下意識的朝路兩邊躲閃開來。

    兩輛黑色的商務車相繼拐進巷子,一前一後緊緊跟在我們身後,前面的商務車車窗打開,副駕駛座上的黑衣人將半個身子探出車外,舉着湯普森對我們點射。

    黑牛瞟了一眼後視鏡,忽然小幅度扭轉方向盤,北京現代如同逶迤前進的小蛇一樣,僥倖躲過射擊。

    兩發流彈擊中先前追趕我們的人,禿鷹被徹底激怒,“媽的!看樣子想玩大的!兄弟們上!”

     說罷,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壯漢向路中間靠攏,黑牛踩着油門的腳絲毫未松,轎車在人羣中極速前進。受強大行駛阻力的影響,前擋風玻璃竟然沿着單孔四散裂開。

    禿鷹奪過同夥手中的鐵棍,通過駕駛室旁破碎的車窗,朝黑牛扔去,同時衝着前面的人喊了一聲:“堵路!”

    鐵棍正巧狠狠的砸在黑牛的手臂上,“臥槽!”黑牛喊了一聲,緊握方向盤的手鬆了一下,車子突然朝路邊打滑,幸好黑牛及時扶正,這纔不至於撞到牆上。

    禿鷹的手下收到指令,趕緊將路旁的大廣告牌推倒。廣告牌由鐵架子搭建而成,一旦歪倒,整條路都會被堵死!此時,它如同鐵塔一樣向路中央橫倒過來!

    “媽的!”黑牛罵了一聲,雙目緊鎖前方,來不及將車子調回路中央,沿着偏離的方向,貼着道路旁的牆腳極速行駛。

    後視鏡和水泥牆壁懟到一起,摩擦出一串火花。銀灰色的北京現代像逃脫天羅地網的泥鰍一樣,在最後關頭衝過了廣告牌倒下來的位置。

    “轟隆”一聲,鐵架廣告牌如同塔山一樣橫在路中央,將整條道路嚴嚴實實的堵死。

    我們的車尾被鐵架砸了一下,所幸並不嚴重,黑牛依舊腳踩油門,全速前進!

    緊緊跟隨在我們身後的商務車被倒塌的鐵架逼停。情勢混亂,禿鷹一時也分不清那兩輛車是追擊我們的,還是支援我們的,當即招呼手下的人持着棍棒圍了上去。

    “讓你們狗咬狗,一嘴毛!”黑牛鬆了口氣,將傷痕累累的北京現代拐進另一條巷子。

    老式的現代汽車加足馬力,以它極限的速度在街道狂奔,風從駕駛室旁邊破碎的車窗灌進來,呼呼作響。

    北京的交通脈絡極爲發達,每一條小道兒,七拐八拐之後都能到達主路。我們沒敢停留,一口氣將車開到五環。

    黑牛看了一眼油耗表,說道:“靠!快沒油了,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這輛破車開在路上太惹眼了,有油沒油的,咱們都得棄車,再換一輛。”

    說罷,我發現前面路邊停着一輛摩托車,當即建議道:“不如就改乘摩托車,目標小,也不會被定位追蹤!”

    黑牛極度贊成:“可以啊!我都好幾年沒騎摩托車瘋狂了,正好可以過過癮!”

    三人當即下車,準備換乘摩托。臨下車前,我在黑牛的揹包裏摸索一通,拿出一個鼻菸壺,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銅胎畫琺琅鼻菸壺,其底部寫着“康熙御製”四字雙行楷書。

    這種鼻菸壺爲當時清宮內廷的主要製品,現在的市場價值少說在二十萬以上。我將其擺放在後排座椅上,留了個便條,算作對車主的賠償。

    三人換乘摩托車,黑牛騎出一段距離後,一臉迷茫的問我:“蘇委員長,咱們向何方挺進?請指示!”

    我擡頭看了一眼路牌,發現這條路正通往昌平方向,當即心中一亮,對黑牛說道:“有了!去康教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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