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聽言,咬了咬脣,道:“我會走的,但不是現在。”
男人轉過身,混血的五官精緻而深邃,絕美的面容透着蒼白和虛弱,銀灰色的碎髮下,蔚藍色的鳳眸隱藏着魅惑和冷漠。
他削薄的脣微抿,低嗤了聲,“既然都要走,爲什麼不現在就走?”
林惜沒有回答,側身走到桌前,從醫藥箱裏拿出一支針筒,“你該用藥了。”
傅寒見狀,蔚藍眼眸泛着幽光,“這不是藥,這是血!”
林惜的動作微微一顫,但又很快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她冷聲解釋,“在某些情況下,血也可以作爲藥物,而且,剛剛傭人端來的補湯都被你砸了,現在只能補血。”
傅寒的臉色慢慢沉下來,不砸,能把你逼出來嗎?
他虛弱的靠着窗沿,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是當醫生的,怎麼說都可以。”
林惜走到他跟前,握住他微涼的手腕時,指尖猛地一抖,“別逞強了,這一針再不打,明天你又要昏睡。”
明明臉色那麼差了,還要死扛着!
有時候,她都要懷疑,他病的是腦子了!
傅寒任由她將針頭插到血管裏,趁她低頭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突然變得柔和。
林惜,你知道嗎?
我多麼想把你擁入懷裏,可是現在的我不配……
林惜將針拔出來時,他的目光又恢復冷漠,脣色也慢慢變紅。
傅寒扶着牆走到牀邊坐下,聲音冷漠,“好了,現在你可以滾了。”
只是下一秒又倔強起來,“傅寒,我會滾,不需要你時刻提醒我!但是,我現在偏偏不滾了!你嫌我礙眼是嗎?那我倒要在你眼前晃,就你現在這身板,不是我的對手!”
傅寒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快速的移開視線,倒在牀-上,揹着身對她。
在林惜看不見時,他削薄的脣抿起一點弧度,明顯是在偷笑。
他的嗅覺很靈敏,有她在這間房子,他總能睡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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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壹莊園,宋溫柔哈欠連連,睡到一點纔起來喫午飯。
喫完飯,和顧易臣在莊園裏散了會步,又開始打哈欠。
顧易臣無奈的搖頭,開玩笑道:“你現在真是越來越像一頭小豬了。”
宋溫柔擼起拳頭往他胸口上輕輕砸了一下,癟着嘴,語氣透着委屈,“還不是你,昨晚折騰我,早上也折騰我,弄得我沒睡好!”
哼!居然敢笑話她像豬?
顧易臣心疼的抱住她,哄小孩般拍着她的後背。
嗓音低柔醇厚,“是我錯了,求老婆大人原諒!”
宋溫柔聽到這話,得意的揚眉,接着問:“那你說說,你哪裏錯了?”
“我哪裏都錯了!”
“不行,你得說詳細一點,既然認錯,態度就要認真!端正!”
顧易臣沒有說話,往她身後看了看。
宋溫柔狐疑,“你在看什麼?”
他挑眉一笑,道:“看看你的尾巴是不是要翹上天了。”
宋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