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看見她倔強囂張的眼神,穆西爵竟然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她的張揚、囂張、倨傲……全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如今,她開始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穆西爵抿着脣,眸光深邃的睨着她,沉聲道:“晚晚,你該午睡了。”
慕晚歌:“……”
她等了好一會兒,等來這麼一句話?
真是的!既不跟自己在一起,又不接受自己的疏遠,到底什麼意思?
在她蹙眉思索時,穆西爵已經走到病牀前,替她蓋好被子。
“好好休息,別胡思亂想。”
慕晚歌咬着下脣,目光落在他手裏的名片上。
穆西爵原本想把名片丟進一旁的垃圾桶,可腦海裏卻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
既然不能在一起,爲什麼不借着這個機會,讓她死心?
他薄脣緊抿,將手裏的名片放進西褲口袋。
慕晚歌心頭一顫,渾身漫起一股冷意,莫名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她鬆開咬住的脣,輕笑了一聲。
緩緩的閉上眼眸,做一副淡然入睡的模樣。
穆西爵眸色一沉,猶如針扎的尖銳痛意,又從心口處涌起。
一切,早已從他們出生開始,便已塵埃落定!
他轉過身,離開病房。
聽見刻意放輕的關門門聲,一行淚水順着女孩緊閉的眸子滑落。
被子下的小手緊握成拳。
縱然心痛和難堪,可慕晚歌依舊不想放棄。
愛了這個男人那麼多年,輕易放棄不是她的風格。
只是,她該怎麼辦……
*
第二天,慕晚歌一早醒來,便叫來護士,說要辦理出院。
哼!她怎麼可能會給那女人機會?
休想!
穆西爵提着早餐進病房時,就見她換了病服站在窗前,纖瘦的背影和披散的栗色捲髮,看起來有些落寞和傷感。
“晚晚,怎麼把病服換了?準備喫早餐。”他輕聲道。
慕晚歌恍若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的風景。
穆西爵擰了擰眉,語氣嚴肅了些,“晚晚,過來喫早餐。”
慕晚歌悠悠轉身,淡淡道:“不喫,我今天要出院,約了同學喫自助餐,要留着肚子。”
“誰準你出院了?馬上過來喫早餐。”這是他說的第三遍喫早餐。
“不需要誰批准,我已經成年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再說了,你又不是我男人,管那麼多,難道不嫌累麼?”慕晚歌故意嗆聲。
穆西爵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深幽的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
慕晚歌毫不畏懼的與他回視。
以往,她的確是畏懼穆西爵,更多的因爲擔心,他會離開自己。
但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她那麼聽話,他卻不喜歡,不接受她的告白。
或許,穆西爵喜歡的是不那麼聽話的女人,所以,她正在改變自己。
說來也是可悲,爲了愛,她都不知道自己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穆西爵終是盯着她漂亮清澈的桃花眼,心軟敗下陣來。
薄脣輕啓,淡聲道:“想出院可以,但是不能和你同學出去,留在家裏好好休養,現在過來喫早餐。”
慕晚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心裏卻有些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