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凌笙！”東凌宇氣呼呼的叉腰，明明是大人心智的神情，可他這幅五歲奶娃娃的身子做出來，卻有種怪異的滑稽感，“說得好像當時不是你帶我去的，要不是我吞得快，怕是早都進了你的肚子，我成這樣也是你害的！”
“喂喂喂，怎麼跟你姐說話的，大侄女面前你注意點長輩的形象！”
“你個嫁不出去的男人婆，整日偷看族中男弟子洗澡，還有屁形象可言！”東凌宇指着東凌笙罵道。
“東凌宇，說得好像你沒偷看過女弟子洗澡一樣，你個小雞崽子，有賊心沒能力，戚~”東凌笙無比鄙夷的掃過東凌宇的褲襠，東凌宇渾身一震，不自覺的弓背，這奶娃娃的身子發育不良是他心中永遠的痛，東凌笙每次吵不過他就揭短。
“東凌笙你個搓衣板！”東凌宇額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
“啪！”桌子被大力拍響，還用上了氣勁和威壓，頓時整個會客廳內冷颼颼的壓迫感十足，金凌的祖母秦婉容厲色道：“你們兩個幾百歲的人了，一天不吵吵幾回不消停是吧？”
金凌朝凌殺望了一眼，凌殺凝眉搖頭，金凌沉默不語。她發現她這個祖母發起火來，氣勢比祖父東霄武還要強悍三分，這會東凌笙和東凌宇都悻悻的坐下來，偏頭望着相反的方向。
秦婉容這才收斂怒容和威壓，看向一直安靜站在後面的林素女，柔聲道：“這位就是杏林閣的林姑娘吧，招呼不周失禮了，今日我兒歸來實在不便，不如先請林姑娘去廂房休息片刻，晚些再設宴款待可好？”
林素女一直繃着臉，剛剛聽東凌笙和東凌宇吵架差點笑出聲來，這會如蒙大赦，拱手施禮道：“客隨主便，有勞老夫人了。”
丫鬟帶着林素女先下去，東凌宇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也從凳子上跳下來告辭，東凌笙瞥了他一眼，嘀咕道：“戚~神仙也救不了你，杏林雙聖的後人也沒招，小雞崽子就是小雞崽子。”
“笙兒！去把你大哥的院子收拾收拾。”秦婉容命令道，東凌笙頗有些不情願，但嘴巴動了動最後卻答應下來，臨走還拍拍金凌肩膀眨眼道：“沒事來找姑姑玩啊。”
玩？還是去偷看男弟子洗澡？金凌嘴角溢出笑意，忍不住腹誹一句。
人都走了，秦婉容揮退了所有下人，讓凌殺坐下，又拉了金凌的手坐在她身邊，摸着金凌的頭髮柔聲道：“金凌啊，既然回來了就在家裏住下，這些年跟着你爹四處奔波居無定所，可苦了你了。你爹他啊，哪都好，就是不會照顧人，今後有祖母在，萬事你都放心好了。”
金凌點點頭，秦婉容安心的笑了，轉頭睨了凌殺一眼沒好氣道：“金凌已經同意住下了，你要是還打算走，就自己走吧，別把我寶貝孫女帶走。不過這次你再走，我看你爹也該把你
凌殺撓頭尷尬的笑，“娘，我閨女都帶回來了，這不是就打算求您收留一下嗎，閨女在這，我還能跑到哪去？”
“知道就好。”秦婉容嘴角微微翹起又馬上壓住，“金凌上族譜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她到底是咱們這一房的嫡親血脈，我會跟你爹好好說的。”
“祖母，”金凌反握住秦婉容的手，微笑道：“祖母，這件事不急的，千萬別因爲這件事讓祖父和您還有我爹生了嫌隙，日子還長，慢慢來。”
秦婉容看金凌乖巧的樣子心都要被暖化了，拍着金凌的手道：“都說隔輩親，現在看來這話不假。一直想要個閨女，可笙兒那樣子哪裏像個女孩子，整日和宇兒在外惹事生非。現在好了，有了金凌我也算是老懷寬慰了。不說了不說了，你們早些下去歇息吧，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凌殺帶着金凌離開會客堂，走在青石板路上，金凌輕聲問道：“爹，你的性子倒真是和姑姑小叔不一樣啊。”
凌殺苦笑，“其實你爹我年輕的時候，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遇到你娘以後有了擔當，慢慢就沉穩下來了。對了，金凌你是不想上東書世家的族譜嗎？”
金凌就知道她那話騙騙她祖母可以，騙不過凌殺，“對，我不想。”
凌殺聽到金凌這麼直截了當的回答有些錯愕，張嘴想要問爲什麼，但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走吧，回去休息。”
凌殺居住的院子離正房不遠，院名‘殺院’，裏面竹林蒼翠，份外清幽，這麼多年裏面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還是嶄新的，一看就是有人時常翻修的樣子。
金凌看凌殺站在院中有些恍然，便不打擾她，叫了小廝帶她去她的屋子。
一進屋妙香就迫不及待的從金凌背後的醉花陰裏出來，這一路上可憋死她了，雖然她聽得到外面的動靜，但輕易不敢現身。
“金凌，爲什麼啊？你原先不是打算借東書世家的手去對付天書院的嗎？還有武明界和天書界的衝突，也在你要利用的範圍內對不對？”
妙香一開始跟着南無音只是學琴，但是後來，南無音開始教她謀略兵法，所以她已經可以根據她聽到的看到的分析出金凌要去做什麼了。
“妙香，你變聰明瞭。”金凌向妙香投去讚賞的目光，“那你說說我是爲了什麼？”
金凌明顯考驗的態度讓妙香精神一振，躍躍欲試道：“是因爲凌伯父吧？一開始你以爲凌伯父只是和東書世家交好，所以沒有太多顧忌。可是現在我都看得出凌伯父對這個家，還有這個家裏的人對凌伯父，都是有真感情的。所以你爲了凌伯父，改變了你的想法。”
金凌坦然承認道：“確實有這方面原因，但這不足以改變我的想法，只能改變我的手段。我之所以不想進入族譜是因爲現在東書世家面臨族長更替，我不想攪進去。這樣的事情，即便都是正道之人，我也不信他們會光明磊落。成王敗寇，歷史之下有多骯髒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