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2個小時全身檢查，各位醫生都確實病患沒有任何異常，不過是虛脫而已。
半小時後，楊帆醒了過來。病房內，父母在，馮耀老師也在。楊帆各自叫了一聲。
提心吊膽的父母，這才放心。
“楊帆，你能不能做回普通人，高三以後，公安局我們去過，醫院ICU也來了，你做這麼多事有沒有考慮過我們。”
宋曉離沒說話，楊天幫妻子把心中鬱悶先說了出來，真是懷念孩子還是普通人的時候，根本不用操心。
“對不起，爸媽。”楊帆有些無辜，情非得已。
“楊帆，你從小學四年級後，我們就很少管着你，你也沒讓我們失望過，當然，也沒什麼期盼。我們家，就是普通人家，順風順水就是最大的幸福，你懂不懂？以後，凡事三思而行。我們不需要你出色，只要你平安成長就夠了。”
楊天取過茶杯，給自己孩子遞了杯水，又把窗簾拉到最大，讓新鮮空氣進入房內。
見孩子還是沉思不語，楊天又道：“你說過，中等就好，我們不會患得患失，那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自己說，還能算是普通人嗎？”
“楊帆父母，趁你們都在，我這也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講。”馮耀認爲他父母認知有些偏差，很多父母，都是希望孩子越出色也好，這一對也是奇葩。
“楊帆多受你照應，馮老師非常辛苦，你說，我們都聽着。”
“我認爲，楊帆已經沒辦法平庸了，你們可能不明白今天他在考場上做了什麼，雖然有些小小可惜，但我肯定，他已經通天了。”再次回憶稿紙上那密密麻麻的數列，繞是不精通哥德巴赫猜想的馮耀，也能猜到，這個時候，吳州教育界是多麼的轟動。
自66年以後，陳景潤推出陳氏定理，五十年裏，還沒人如此更接近，楊帆，他已經屬於世界。
——
與此同時，吳州教育界人士各級大能，全都趕到九中。
哥德巴赫猜想，被人向前推進了，這小小一步，出現在數學聯賽考場，在無數人眼中當場見證發生。
而且，是位高中生，高中生啊。這是我吳州教育界的幸事，我大吳州，果然人傑地靈，就出這種人才。
九中考場，已變成臨時辦公室，各方還在對着稿紙較勁，誰都不服，認爲自己才擁有主權。
消息層層上報，吳州教育界大拿都想來湊個熱鬧，把一間教室都擠滿了。
“張教授，你不要算了，你就說說，有沒有用？”
“王教授，推演後續還不急，我們想知道稿紙是否有效。”
從大學請來三位數學領域專家，進行詳細步驟驗證，這幾位，一來就驗算，就是不說話。
邊上一幫人，急的不得了，那三人只管手中稿件。
最急切的，當屬附中校長，就短短一個小時內，以前高冷地各級領導，現在見着自己，都是熱情的打招呼。比自己高半級的九中校長，眼裏都是血絲，那種羨慕勁，讓自己倍兒爽快。
“結果怎麼樣？”
那張姓教授放下手中稿件，他已經推演一個小時了，詳情還要再驗算，大致步驟已清晰明瞭。
到此，他朗聲到：“各位同仁，
請記住今天，2018年10月16號，這必然是被載入史冊的日子。我可以肯定的宣佈，哥德巴赫猜想，被我中華，被我吳州向前推進一小步。
掌聲響起了，在座每一位都知道，一旦宣揚會引起大多的轟動。
“不錯。”王教授也表示贊同，“以往猜想以殆素數證明，這一回，這個孩子又走了一遍陳景潤大師的老路，並且推陳出新。只是後期思路潰散，太可惜了，太可惜了。爲什麼不再給他點時間，你們爲什麼不給他點時間。”
王教授情緒異常激動，困擾三百年英才的猜想，就在眼前，也許只要再有一小時，十分鐘，就能誇過那到門檻。
“王教授請冷靜，不是我們不願意給他時間，是那孩子到此七竅流血了，真的沒辦法了，他自己腦力衰減，停筆了。”
在場十餘人，同時嘆息。
“人呢，我問你們他人呢？我覺得他可以先到我們吳州大學培訓一段時間，再鞏固下基礎，未必不能前進。”那王教授又大叫。
“各位，既然沒完全被證明，這種事在國際上不好說，但在國內，還是可以拿出來亮亮，這是我吳州的光榮。”
——
那邊討論還在繼續，醫院病房，也同樣在討論。
“楊帆父母，在此，我再問你們一次，楊帆爲什麼不能去水木？此刻，我打包票，只要他願意，高考分數不重要。”馮耀已經剛纔已經把消息與自己老師溝通過了，那裏強烈要求見見。如果他父母同意，那麼立刻北上。
夫妻倆都能從對方眼睛裏看出竊喜，最後決定，還是要看孩子。
“馮老師，我不是看不上水木，我是怕在國內時間長了，把自己的眼界放低了，我要向着數學最前沿靠近，披荊斬棘，在所不惜。”楊帆瞭解父母心思，那兩個學校，在父母眼裏，可能比劍橋牛津更吸引人。
“好，我沒有看錯你。現在我告訴你，國內的數學，因爲純理論研究，不似高能物理等等與國際上差距非常大，大學一兩年內，夠你學的。你完全可以沉下心思，等待無路可進時，再去國外。”
這……一家三口眼睛都大亮，這也是另條一種路啊，先在國內那兩所學校裏呆一段時間，那也是高逼格。
至於後期出國，那裏的學生，很多都會出國進修。
馮耀趁熱打鐵：“學費獎金等等待遇請放心，楊帆冬令營之後，名聲會更向上一步，到時候，人家可能會主動找上來。下學期，我帶他去一趟京城，拜訪下我的老師。”
“那就辛苦馮老師了。”楊天回頭吩咐自己孩子，道：“楊帆，好好跟着馮老師學習，知道嗎？”
“馮老師，我願意加入水木。但是這裏我要說清楚，我也不會放下對於其他方面的興趣，數學還是枯燥了些。”楊帆先給馮耀上了眼藥，不要一天到晚數學，那種生活太無聊了。
“楊帆，怎麼說話呢，數學怎麼了，數學哪裏枯燥了，你……”宋曉離大爲焦急，這個孩子咋就不懂事呢。
“楊帆媽媽，別怪他，我是看出來了，他喜歡其他東西，但最喜歡數學。如果要放棄其他興趣，可能他沒有了調劑品，連數學都沒興趣，這纔可怕。”
過往歷史長河中，那些一個個閃耀的名字，都精通各家學問，鮮爲人知的不過是其中最出色的。牛頓精物理，同樣是哲學大師。羅素精數學，又是一位文學家。
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學生，認爲分散精力後即平庸，也許未來歷史，他就是精通各家學問中的一人。